大概是聽多了胤礽滿的“大清滅亡后”如何如何,康熙也不再避諱談論大清滅亡的事。
華夏歷史中有那麼多強悍的朝代,哪怕是漢差點滅亡后又復國,最后也了歷史長河中的過眼煙云。
大清不可能例外。
康熙知道胤礽看得很遠,他也不由看得遠了一些。所以他希胤礽穩一點,再穩一點,在這個劇烈變的時代,先穩住了國力、不讓海外有可趁之機之后,再小心翼翼對國改革。
如果沒有海外,胤礽激進一點就激進一點,只要穩住國就能贏。
可現在不是啊。海外群狼環伺,大清稍稍弱一些,就會引來狼群捕食。
有時候,康熙自己都會從夢中驚醒,擔心睜開眼睛之后,周圍已經被那些長相和大清人迥異的海外人占據。
哪怕是五胡華,哪怕是宋元、宋金之爭,哪怕是大清鐵蹄關,對于華夏而言,后許多苦痛災難,但遠遠不到文明滅絕的程度。而是這些“蠻夷”當了一段時間蠻夷之后,就被文明同化,為華夏文明新的。
可海外那些人不是。
他們的文明起源就和華夏不一樣。
大清可以滅亡,可以被其他朝代取締,那些朝代可以是漢人、蒙人、或者其他華夏大地上的民族。
但若大清亡在海外文明手中,新覺羅家就一輩子被釘在了恥辱柱上,無論之前創造了多輝煌都會被一筆勾銷。
康熙是一個雄才大略的君王,他很害怕看到這一幕。
他也逐漸理解胤礽的想法。
到了大清末代的時候,寧愿新覺羅家親手砸掉龍椅,也絕不可以讓海外有可趁之機。
新覺羅家最終肯定會有一個亡國之君,但絕對不能有一個滅亡華夏文明的君王。
這罪,新覺羅不能背、也背不起。
這也讓康熙下定了決心。
但這決心,他暫時不想告訴胤礽。
他只是笑呵呵地打趣將要大婚的兒子,讓小阿哥們胡鬧,讓惱怒的胤礽氣得跳腳。
在太子婚前,康熙和胤礽再次促膝長談,將以前的矛盾達了統一。
胤礽再次描述了自己的愿景,康熙告訴了胤礽一些政策為何不能現在施行。
胤礽在當了近一年的實權皇帝之后,也逐漸明白了康熙的苦心。
康熙除了時代的局限和階級的局限,也有立足于實際出發的原因。
還是那句話,生產力和生產關系必須匹配,步子大了會扯著蛋。
穿越者王莽就有很多話要說。
胤礽像個小孩子一樣,趴在康熙膝蓋上道:“兒子知道了。兒子會更加小心謹慎,只要不能預見結果,就一不如一靜。一切以保存大清國力,維持大清部穩定為準。”
康熙笑著了胤礽的頭發:“這就對了。”
胤禔打斷了這對父子和樂融融:“但是汗阿瑪啊,你怎麼就得厲害,一點都沒有治大國如烹小鮮的樣子?你做菜快把鍋都拍碎了。”
康熙無奈:“不同的況,要有不同的置方式。朕若不激進一些,別說國力強盛,恐怕連踏足海外的機會,國的滿族勛貴和漢族豪強都不會給我們。明白嗎?”
胤禔老實道:“好麻煩,我還是不明白好了。”
康熙:“……”
他捂著口。
還好他有保這個完太子。如果他當時沒想立嫡,而是立長,怕不是大清下一代就亡國了。
胤礽笑著站起來,替康熙扶口:“大哥雖然不思考這些,但大哥做事什麼時候錯過?大哥就算不思考也能做出最正確的決定,這不是更說明大哥厲害嗎?”
胤禔:“對!”
康熙:“對個屁!給朕滾!你們倆都滾!”
胤禔笑著和胤礽勾肩搭背走了,留下康熙老父親繼續口。
“你不管管你外甥!”康熙抱怨。
回京后暫時擔任康熙侍衛的常泰無奈地從影中走出來:“這不是皇上您縱容著大阿哥嗎?大阿哥仗著皇上您的溺有恃無恐,旁的人怎麼管?”
康熙冷哼了兩聲,轉移話題:“朕給你的事,你做好了?”
常泰道:“做好了。但皇上,您這樣是不是有些過了?”
康熙擺手:“閉,你從回大清一路上就嘮叨到現在,還沒嘮叨夠?”
常泰嘆氣:“皇上,太子去年才被您嚇了一跳,今年還被您嚇,您是不是……”
康熙呲牙:“這不嚇,驚喜。好了,你閉。若此事被泄,就算你是我小舅子,朕把你關進大牢。”
常泰只能跪地保證自己絕對不會泄。
他在心里道,對不起了保,對不起了姐姐,我實在是……我怎麼攤上這麼個姐夫?!
……
日子一天一天的過去,終于到了太子大婚那一日。
這是大清歷史上第一位太子大婚,所有細節都經過大臣們互毆拿出,然后由太子、太子妃決定,最后匯總到皇帝那里。
康熙大手一揮,直接蓋印。
就這樣,準了!
大臣們的臉都很難看。皇上您就不能多看看嗎?您哪怕挑挑刺呢?這麼重要的事,您卻表現得這麼輕松,我們心里很不平衡。
大臣們心里再不平衡,也不能對康熙瞎。
于是太子大婚,就這麼開始了。
是日,宮殿中門大開,太子妃如皇后一般待遇,從正門拱橋一路進宮。
什麼十里紅妝二十里紅妝已經完全不能表明太子妃的尊榮,開宮殿正中的大門就能證明一切。
更讓老百姓們驚奇的是,太子妃的嫁妝,展現的居然不是金銀珠寶、貴重家,而是一排一排老百姓們不認識的科學儀和先進武、道、醫藥等。
太子妃宮的時候,顧太監親自為太子妃唱嫁妝。
他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洪亮,一點都不像是個老年人。
蒸汽機。
新式火銃火炮。
救命藥。
新式鐘表。
顯微鏡。
印刷機。
改革后的紙墨……
許多許多東西,老百姓們聽過的、沒聽過的,被一臺一臺抬進了宮中。
老百姓們先嘖嘖稱奇,然后越聽越震撼,最后居然跪在地上,高呼神仙娘娘,神仙妃子,神仙太子妃。
天啦,這太子妃究竟是什麼人啊!怎麼能做出這麼多奇妙的東西?這還是人嗎?
我們的太子,究竟娶了怎樣的奇子?
這從古至今,估計都很有如此奇子吧?
百姓們高呼太子妃千歲、幾千歲……總之除了萬歲之外,他們都一陣喊。
富察家的人不斷冒冷汗,生怕惹皇上不高興。
康熙卻笑呵呵,左顧右盼炫耀:“朕的兒媳婦如何?是不是太子天生一對?”
大臣們都點頭,是是是,對對對。
他們可不是敷衍,確實是如此想。
這一場太子大婚如此奇異,百姓們津津樂道許久。
他們以為這次太子大婚就只這麼奇異,沒想到還能有更奇異的事。
在太子和太子妃向皇上叩首的時候,皇帝宣布禪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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