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江獨家首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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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華澤山回來後,江妙就去了一趟平津侯府見霍璿,順道將衛寶鈴約去明秀山莊的事兒同霍璿了。哪知霍璿聽後,笑的朝著江妙道:“去啊,怎麽不去?也給我送了請柬,咱們一定得去。”
這倒是奇了。江妙看向眼前這個爽朗率真的姑娘,見一雙杏眸水亮,提到衛寶鈴,仿佛一點兒都不生氣。
江妙道:“當真去?”
霍璿點頭,手從碟中拿起一顆花生米,往上一拋,略微張,便穩穩當當的接住,而後細細咀嚼起來,舉止相當稔。這幾年,霍璿的娘親嚴氏一直教導閨,將培養端莊賢淑的名門貴,畢竟日後霍璿可是要母儀下的。可霍璿呢,如今還未進宮,可份已定,一到外頭,就要擺出一副落落大方的端莊模樣,還別,真像這麽一回事兒?可人後啊,就出本了,譬如現在。
江妙覺著,上輩子見識的霍璿那一國之母的派頭,興許也隻是表麵。隻是那時同霍璿不悉,自然接不到私下的模樣。可現在,就是因為悉了,所以才有些心疼。
瞧著霍璿吃著花生米,江妙雙手托腮道:“也,若是你想去,我就舍命陪君子。”
霍璿燦然一笑,道:“還是妙妙你好……”歎息著握著江妙的手,四目相對道,“不過我明年就得進宮了,我會想你的,你得經常來看我。”
江妙點點頭,笑著好。
霍璿眸含笑,瞧著江妙,是實打實的喜歡。手得了些,眨眨眼道:“妙妙,過了年,你也十三了。你爹娘可有同你提過親事?”
江妙倒是沒害,道:“我二哥三哥還沒著落呢,我急什麽呀?”若是不出意外,三哥的親事不必擔心,可是二哥的……這些日子,今月來鎮國公府的次數越來越了。想了想,江妙忽然反應過來,看向霍璿,道,“璿姐姐,你問我這個做什麽?”
霍璿鬆了手,問江妙:“你覺得……我哥哥好不好?”
霍硯啊。
提起霍硯,江妙自然是由衷欣賞他的。這些年和霍璿走得近,霍硯是霍璿的哥哥,接的自然也頻繁了些。霍硯舉止謙和,斯文有禮,每回瞧著,臉上都是帶著笑意的。先前呢,念著霍硯上輩子對癡心,有些想嫁給他,若是能同他產生男之,那就更好了。可有些事是強求不來的,年的時候,霍璿像大哥哥一樣照顧,如今漸漸長大了,份也仿佛定型了,隻覺得霍硯於,就像是多了一個哥哥。
而霍璿不會無緣無故問這些,肯定是有原因的。江妙是這麽覺的的,上輩子霍硯喜歡,那麽這輩子,他應該還是喜歡的。
對上霍璿好奇的眼睛,心道:難不是替霍硯問的?
若真是這樣,那也是在理之中的。
江妙認真想了想,道:“霍大哥當然好了,隻是璿姐姐,我把你當姐姐,霍大哥就是我哥哥。”
霍璿曉得江妙是個聰慧的,如今見這般直接,也不拐彎抹角了,忙道:“什麽哥哥啊?你哥哥還不夠多,再多一個有什麽意思?其實呢,我也明白的,你三個哥哥都這麽優秀,見慣了出的男子,自然瞧不上我哥哥。可我哥哥,雖不聰明吧,可人老實,長得也不錯,是不是啊……”怕江妙害,聲道,“我把你當好姐妹,所以這事兒就同你直接了。這親事啊,你也不必害,我這輩子算是跳進火坑裏出不來了。可你不一樣,你這麽好,一定能嫁一個如意郎君的。”
江妙嗯了一聲,道:“我明白的。”這是姑娘家的終大事,沒什麽好害的。也不想隨隨便便嫁給一個陌生人。心裏頭沒什麽合適的人選,霍硯的確算是拔尖兒了,就如霍璿的,他樣樣都好,還老實的,的確適合當夫君。
倆姑娘正著呢,霍璿邊的丫鬟錦翠就進來稟告,是霍硯來了。
霍璿忍不住笑,看著江妙道:“果然背後不能人。你瞧,曹曹就到。”著笑,瞧見江妙的臉,噯了一聲,“你別臉紅啊。”
臉紅了嗎?
江妙手了臉,撅道:“下回不許再這個了。”這臉紅,自然不是喜歡霍硯的意思,隻是霍璿剛剛替霍硯打聽的意思,霍硯就來了,心裏難免有些不好意思。
霍璿俏皮的道了一聲“遵命”,就瞧見自家哥哥進來了,便起道:“哥哥,今兒怎麽有空來看我啊?”
霍硯笑容和煦,人如沐春風,道:“剛好有空,就過來看看你。”
霍硯將滿十七,正是一個風度翩翩的佳公子。目下一襲寶藍錦袍,腰間係著玉帶,佩戴玉佩香囊,儼然一副世家公子的派頭。霍璿進宮後,平津侯府便是皇親國戚,這霍硯為平津侯府嫡長子,日後前途不可估量。現如今霍硯到了談婚論嫁的年紀,這親的人都垮踏破門檻了。這一百家求是對姑娘家最大的恭維,這話用來男子上,也是適用的。份好、樣貌好、品行好,這樣的好婿,打著燈籠都找不著呢。
江妙覺著,若是自個兒日後也生了閨,也中意像霍硯這般的婿。
霍硯看向霍璿邊的姑娘,對上水亮亮的大眼睛,耳子一紅,微笑道:“妙妙也在啊。”他從後廝的手裏接過倆油紙包,道,“這是我剛才路過餞鋪子順道買的,姑娘喜歡吃,你們倆嚐嚐,看看喜不喜歡。”
瞧著自個兒哥哥一副愣頭愣腦的呆頭鵝樣,霍璿抿著,有些想笑。可這個傻哥哥,眼倒是好。霍璿接過了一聲謝謝哥哥,這才朝著江妙道,“妙妙吃嗎?”
江妙笑著了一句客氣話,而後才道:“今兒我好歹娘才答應我出門的,不過不準我出來太久。這會兒我若是再不回去,我娘下回就不許我出門了。璿姐姐,那咱們下回明秀山莊見。”
霍璿知道這種事不能得太急,而且能覺的出,人家姑娘對哥哥還是有些好的,這事兒啊,還是有機會的。
霍璿將手裏的兩包餞塞給了江妙旁的丫鬟寶巾,又同自家哥哥一道送江妙出府,待上了馬車,瞧著人走遠了,這才用胳膊肘頂了頂邊傻愣愣的大哥。
馬車,江妙將餞給了倆寶巾和寶綠。
一打開,便聽得寶綠驚呼道:“呀,這不是平時姑娘最喜歡吃的嗎?怪不得霍姑娘和咱們姑娘脾氣相投,原來口味也這麽像啊。”江妙的口味有些奇怪,平日裏買餞時,選得並不是最姑娘歡迎的那幾種,而是偏向口味重些,買的人自然也。
寶綠單純些,可寶巾心思細膩,一下子就明白,今兒這位霍公子是知曉家姑娘來了的,所以才去看妹妹,而這些餞,本不是賣給霍姑娘的,而是買給家姑娘的呀。這麽一來,寶巾對霍硯的印象,又好上了幾分。
一個拐著彎、這般願意花心思的男子,當真是難得啊。
寶巾側眸瞧瞧自家滴滴的姑娘,曉得姑娘模樣生得,而那霍公子,也是一表人才、俊雅致吶。
江妙對上寶巾含笑的眼睛,一下子就明白了,登時耳子有些燙,道:“瞧什麽呢?”
寶巾道:“咱姑娘真。”
江妙笑笑,也就不問了。
下月初六要去明秀山莊這事兒,江妙一回府就同喬氏了。喬氏有些猶豫,可想著那日霍璿也去,而且總不能一輩子拘著閨。喬氏點了頭,叮囑道:“那你就跟著阿璿好了,那丫頭是個有主見的。”
江妙道:“嗯,兒會注意的。”
之後喬氏又問心翼翼問道:“今兒你去霍府,可有遇見霍硯那孩子。”
江妙如實道:“見著了。霍大哥去了璿姐姐那兒,不過我同璿姐姐剛好完事兒,也沒上幾句話。”看著自家娘親,曉得心裏在盤算什麽,聲道,“娘,兒心裏有主意的。有些事,讓兒自己想想。”
喬氏笑了,手了一把閨白的臉,道:“你還知道娘心裏在想什麽?”
江妙點頭“嗯”了一聲,淡淡道:“不就是想著,霍大哥適不適合當您的婿嗎?”
喬氏忍不住道:“姑娘家家,這等事也不曉得害。”不過心裏的確是這麽想的,未料家閨年紀雖,可比知道的還要聰慧玲瓏。既然閨都這麽了,喬氏配合道,“……那,娘不管,你自己拿主意。”
是不管,怎麽可能真的不管呢?
霍硯的確好,江正懋這個目挑剔的,也甚是欣賞霍硯。可喬氏雖然喜歡霍硯這孩子,這心裏頭,卻沒這個打算。隻是,這偌大的城,年輕男子雖多,若正要尋個樣樣都令喬氏滿意的,也是件極困難的事兒。
四個孩子,眼看著都到了親的年紀了,就老大定了下來,也難怪喬氏會發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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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初六這一日,江妙去明秀山莊赴衛寶鈴的約。
今兒送江妙去的,是江妙的二哥江承許。
十七歲的江承許,容貌比之江正懋年輕時越發的神俊朗。而這時生得一模一樣的三胞胎兄弟,漸漸長大後,屬於自己的獨特之慢慢放大,如今瞧著,能一眼看出是三兄弟,可卻不像時候那般,容易認錯。隻是這子倒是沒怎麽變,大哥江承讓年老,溫潤斂,三哥江承諺,還是個跳的子,整日嬉皮笑臉的,唯有這二哥,江妙是越發的猜不了。
到了明秀山莊,江承許親自送妹妹進去。
到了院子裏的時候,就見七八個著華麗、娉娉嫋嫋的姑娘圍在一起。
那生得纖細、穿一襲淺碧襦的姑娘,側頭瞧見了前來的兄妹二人,立馬歡喜的跑了過來,拉著江妙的手道:“妙妙。”而後才怯怯的抬頭,看著江承許,“二表哥好。”
江承許微微頷首“嗯”了一聲。
碧姑娘眉心一抹朱砂痣,麵容白皙,笑容清甜,正是薛今月。
江妙瞧著麵無表的二哥,又看了一眼稍有懼意的薛今月,心裏有些發愁。這輩子,使了一些手段,總算讓今月沒像上輩子那麽怕二哥了。私下的時候,今月還是會些二哥的好話的。隻是,這二哥,卻是個不話的悶葫蘆,什麽事都憋在心裏。娘親一提要給他親,他隻坦言不急,卻不告訴娘親,他心裏已經有人選了。這種事,是局外人,不能幫著二哥,隻能等他自個兒開口。
可這種“自己明明知道,卻憋著不能”的滋味兒,當真是難。
江承許將妹妹送到,就轉走了,等傍晚的時候再來接人。
江承許一走,薛今月的表也自在了些。
江妙同薛今月聊起了的哥哥薛騰,道:“……薛表哥過年回來嗎?”
薛今月的親哥哥薛騰,是當今明河長公主的準駙馬。
隻是薛騰年有為,常年征戰沙場,有時候連過年都不回來。
薛今月聽了,俏麗的臉也耷拉著,撅著嘟囔道,“不準。去年我哥哥就要回來的,結果我開心了半,等到大年三十,都沒回來。”著又羨慕起江妙來了,“……妙妙你多好啊,三個哥哥都在邊。我呢,就這麽一個親哥哥,不過——好在有祁表哥。”
江妙蹙眉,曉得薛今月口中的祁表哥,就是上輩子嫁得那人。這祁澄也是見過的,是個斯斯文文的、極會照顧人的大哥哥。可誰知道,瞧著這麽老實的人,親之後,會變那個模樣呢?所以江妙覺著,應當是那祁澄本如此,隻是在薛今月的麵前偽裝的好罷了。
江妙知道,薛今月對之事遲鈍,這會兒隻是對祁澄有些好,還沒發展到男之,一切還來得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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