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針下去,那失智之人突然就變了,他不在害怕,反而變得很暴躁,那男人又拿起一針放在男人面前,用帶有恐嚇的語氣說道,“你想干什麼,說出來,然后離開!”
傅興義看到這一手下意識的說道:“鬼門...十三針,這不是五殿醫門的?”
張方業斜眼看了一眼傅興義,像是有些不高興,但還是回了一句,“已經在司造冊過了。”
司的造冊機制,大概是它唯一值得士稱贊的機制,所謂造冊便是偏門士司之時將自所學全部寫下,給司總堂核驗。
因為偏門士所學的,全都來路不清,司不想讓士們自相殘殺,便有了造冊這個機制。
你學了無所謂,那就來加司,將你學了什麼都告訴司,然后保證以后不再學,司便保你。
這就跟去警察局備案一樣。
只要造冊了的能力,都是不允許繼續抓著學這件事不放了,加司之前,無論你是用什麼渠道學到的東西都無所謂。
可若是進司之后,還敢繼續學,那等你就是執法堂了。
但這也說不上是什麼特別好的事,因為一旦了偏門,就意味你低人一等,而且總要做一些其他堂口不喜歡做的事。
臟活累活都是會給偏門的。
而偏門士在外邊,最不喜歡便是別人跟他說,你這不是誰家的能力麼?
雖然已經合法造冊,但聽了還是會讓人不舒服。
張方業還在行針,每扎一針都會問上男人一句,但沒有得到什麼回應,一直扎到第四針,這男人便是不再彈了。
然后張方業長吁了一口氣,便將那幾銀針都拔了下來。
“沒有鬼,神智了,應該麼問題了。”
結果地上那男人再次睜眼的時候還真的就恢復了神智,就連楚冬都看不懂這人做了什麼。
是在驅鬼麼,但他又沒看見什麼鬼。
楚冬好奇的問道。
“你都不用管他到底是怎麼回事,便直接行針麼,這鬼門十三針能驅鬼氣嗎?”
楊以晴一聽鬼氣眼神便活泛了起來,心中莫名的升起了一。
最大的不穩定因素就是在虛弱之時的鬼氣。
一般的鬼氣修養就可好,但楊以晴的鬼氣,一旦,又神不穩,便會像多米諾骨牌一樣連鎖反應。
沒有外力的幫助,幾乎沒有復原的可能。
張方業將銀針依次收回,還是有些小自得的,而且他沒從楚冬的語氣里覺到排,所以他并不抗拒給楚冬講講。
“鬼氣,只是心病中的很淺顯的一種,可以說是對癥吧,都不用第四針,三針便可驅散。
百邪所病者,針有十三也,凡針之,先從鬼宮起,次針鬼信,便至鬼壘,又至鬼心,未必須并針,止五六即可知矣。”
鬼門十三針專治心病,是治人的,不是殺鬼的,所以張方業對付鬼的能力很一般。
【針刺位置已經收錄】
【不過行針多半與回針類似,需要特殊的氣頻率控制】
【很難單穿通過觀察復刻】
黃德的回針楚冬已經學了,回針的位很簡單,甚至可以說,主要行針部位就是口,尤其是有一針要椎骨。
銀針,還要導氣,配合銀針碾,讓氣以特殊的方式刺激對應位,來達到短時間逆生長的效果。
楚冬又追問了兩句,但張方業最后就煩躁的回了句,“別問了,鬼門十三針對所有形式的邪病都有效。”
其實張方業也無奈,他只學會了五針,再多問他也不知道了。
見張方業不想說了,楚冬也就算了,不過心里卻是打起了小九九。
他不聲的審起了地上這個男人,這人剛剛恢復神智,只有慌和害怕,本不配合。
但楚冬他們有時間,讓他適應,前后折騰了半個小時,這個人才認清了自己的境。
他還不是個普通人,他是個民兵。
不是每個地方的軍隊都是夠用的,朝廷給每個地方都有限制的軍隊數量,有時候軍餉也是個問題。
所以就有了民兵這個設定,算是兼職,他們在平時可以不在軍營練,在工作的時候到場就可,他們拿的俸祿只有正常士兵的五分之一,甚至更。
而這個男人的工作,便是在城墻上守夜。
他帶著濃濃的恐懼跟楚冬幾人回憶著那天發生的事,“那是圓月的前一天,我們按照習慣,十五前后兩天不當值。
我早早的就回房休息了,城門的防幾乎是沒有的。
可誰也沒想到午夜,那幫瘋子就來了,他們踹開我的家門,臉上都是鮮,面目猙獰,我起反抗,但還是被打翻在地。
我迷迷糊糊的,看到他們割下了我妻子的頭,踹死了我三歲的兒子。”
說這話的時候男人拳頭握的死死的,無能的屈辱讓他流下了眼淚,楚冬也沒催,讓他哭個痛快,待他緒平復以后,他又繼續說道。
“我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了,痛的我本站不起。
在地上迷迷糊糊的躺了很久,應該是在午夜,我聽到外邊有了打斗的聲音,我還是站不起來。
聽著打斗的聲音也就小半個時辰,我就覺眼前的世界開始旋轉,很奇怪,好像眼前下起了雪,可我是在屋子里的,那雪還是灰的,大概是我的錯覺吧。
后來記憶就沒有了。”
楚冬聽完這番話就覺不太對勁,因為這男人看起來傷的不重,他讓楊以晴和傅欣轉過頭去,開始給男人檢查。
【目標的總共有六傷痕】
男人的被智腦掃描了三維模型,放在了楚冬面前,六傷勢全部標注,并且分析了每種傷痕形的原因。
一次刀柄的錘擊在后腦,很重。
兩條刀傷,在后背,但只是皮傷,不重。
腹部兩淤青,但都不致命,只是被人打了兩拳罷了。
唯一算的上重傷的,就是他的小,被打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