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隍廟里除了火燃燒的聲音外,就只有人不時翻的聲音,但此時白景行卻覺得周遭很安靜,安靜到只看得到楊則之映著火的臉。
世人說的不錯,楊大哥是真的長得很好看,眉若利劍,眼若含星,鼻子高,角邊帶著輕笑,一雙眼睛看著你時,好似里面就只有自己一個人。
白景行盯著他的眼睛一看,一時失神。。
楊則之見臉頰微紅,不由微微挑眉,一年了,這傻丫頭半點竅都不開,今夜怎麼……
楊則之忍不住角微揚,笑意加深,他進的眼睛里,正要找個話題繼續,就見眼睛里倒映著自己。
他微微一愣,好一會兒,不由手將額間落下的發到耳后。
倆人瞬間回神,都有些不自在的移開目,楊則之咽了咽口水道:“都說烏圓的眼睛很圓,我看你的也很圓……”
話未說完,楊則之便覺得這話不好,過于孟浪,忙道:“我是說,你的眼睛很好看,不知道是像白世叔,還是像周嬸嬸。”
白景行紅著臉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尖道:“像我娘,不過我外祖父說我們的眼睛都像我親外祖父的,我家里,我娘和四舅舅的眼睛最像我親外祖父的了。”
“哦,好看的。”
白景行:“你的也很好看。”
說完心中便有些懊惱,怎麼在這種事上禮尚往來了?
楊則之忍不住角一翹,起走到旁邊,將他上披著的披風攤在稻草上,輕聲道:“夜深了,快睡吧,明日雨若是停了我們就走。”
白景行躊躇了一下后問道:“你呢?”
“我還不困,你先睡,我看一會兒火。”
白景行便躺下,楊則之坐在的側,正好擋住別人的目,將圍在了一堵墻之間。
東方看著一笑,這才悄咪咪的起去開他們的箱子,從里面拿出一件外給他,“郎君,您就帶了兩件披風,這會兒披著外將就一下吧?”
楊則之應了一聲。
城隍廟里,雖然大部分人都睡了,但總還有沒睡的人,比如他們側后方的那堆一看也不是尋常人家的人,他們就都沒睡。
自然也把楊則之和白景行間的態看得一清二楚,雖然聽不太清楚他們說的話,但看倆人親的姿態便知他們關系不淺。
汪韻有些失落的垂下頭,著帕子許久不能睡。
白景行也好一會兒才睡著,能覺到楊則之就坐在的后,的腳邊是火堆,側著子面向墻,許久都不敢翻一下。
但人一睡著就很難醒過來,白景行就是這樣,一覺到大天亮,還是白若瑜把給推醒的。
白景行從披風里鉆出來,整個人都還有些發懵。
白若瑜一臉嫌棄的看著道:“你也太能睡了,廟里這麼吵你都能睡著?”
城隍廟里的人早就醒了,大家都在燒水準備用早食,是最晚醒的。
白景行了自己糟糟的頭發,一抬頭就對上了楊則之含笑的目。
尷尬得腳趾都卷起來了,順了順自己的頭發后沖他不好意思的一笑,低下頭去用手擋住臉,“小羊呢?”
錢小羊用盆兌了溫水給,“娘子,梳洗吧。”
白景行呼出一口氣,忙接過帕子。
一旁的李涵不由笑道:“奇怪,白學妹,我們以前也沒野宿,大家滾下山坡一泥水的樣子也見過,當時都沒見過你怯,怎麼這會兒害了?”
白景行強自鎮定,“我哪有害?只是起晚了不好意思,讓你們久等了。”
“不必不好意思,”陶亮一臉憂傷的嘆息道:“反正你醒了我們也走不了。”
“對,”楊則之笑道:“你要是還困,一會兒用過早食可以再睡一會兒。”
白景行這才發現外面的雨還在下,驚訝,“不是春雨嗎,怎麼下這麼久?”
楊則之也憂慮的看著外面道:“雨水如此多,道路泥濘,只怕不好走,更怕山上蓄不住水,萬一發山洪就不好了。”
楊則之可謂是鐵口直斷,話才說完不到一個時辰,前去探路的護衛很快冒雨回來稟報,“前面的路被山上滾下來的泥水和石頭堵住了。”
城隍廟里的人都驚慌起來,“什麼,泥石流?”
“這可怎麼辦啊,我們豈不是走不了了?”
“要不掉頭回家吧。”
護衛看了眼那些普通百姓,上前低聲和楊則之道:“我們來的路也被泥水堵住了。”
楊則之蹙眉,“那這里呢?”
“這里地勢高,小的仔細看過,暫且沒事。”
“泥石流的事發地離我們這兒多遠?”
“去路是前面八里,來路是后面五里。”
都不遠,也就是說這里也可能有危險。楊則之不由看向城隍廟里的人,很快從中判斷出幾個當地人,上前詢問,“不知這里可還有別的路可通往縣城?”
“這條路是最好走的,連這條大道都被泥水堵了,其他路更走不了。”
“倒也未必,后頭那條小路就能走,不過……”對方看了眼他們的馬車,“那條路車本過不去,馬倒是勉強可以。”
楊則之便笑道:“也就是說,你們是可以過去的。”
“可以是可以,”他們也有些猶豫,“但現在外面還在下雨呢,而且雨后山路難行……”
楊則之也看向外面,“再等等吧,看看況。”
城隍廟里的人都只能老實等著,白景行捧了一杯熱茶喝,嘆息道:“下雨天,留客天,古人果然沒總結錯。”
“這什麼總結,”白若瑜捧著臉呆呆的著外面的細雨,習慣和斗,“是個人都知道下雨天不能走路。”
楊則之扭頭看了他一眼,道:“我看大家都閑極無聊,不如取了書來看,正好上次你們上來的課業我已經批改好了,我們談一談?”
李涵三人激,連連點頭,“好啊,好啊。”
白若瑜悄悄的低下腦袋,雙手抱住,希楊則之看不到他。
楊則之偏偏拍了他腦袋一下,“若瑜,將你的課業取來,我們先看你的如何?”
白景行竊笑,幸災樂禍的看著他。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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