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就是,虎子哥能跟周二哥周三哥搭伙收谷子,你看他會和大振哥他們一塊兒收谷子嗎?”
也趴在圍墻上看熱鬧的周大振聞言跳下去,跑過去抓住那小子就拽下來拍,“說啥呢你……”
周大振和周虎是堂兄弟,整個村子里,論緣,他們兩家是最近的,但因為上一輩分家時鬧得很不愉快,兩家多年不來往,關系比一般的親戚都不如。
周虎每年都會和周二郎周三郎搭伙下地,播種秧和收稻谷,但就是不會和周大振家一起。
所以在鄉下,有時候可比緣更管用。
章家族老出面,強的讓兩家斷親,白善親自起草了斷親書,周大郎代表周家在上面簽字,章三郎在章家族老的目下不得不簽字畫押。
除非有膽離開宗族,不然在這種事上,他們還真得聽宗族的。
斷親書一式兩份,白善了一份給章家,一份遞給周大郎,這事就算了結了。
一直沉默的老周頭這才開口道:“既然都來了,用過午飯再回去吧。”
他扭頭去小錢氏,“帶你幾個弟妹去準備飯菜。”
“是。”
章家的族老沒有推辭,章三郎氣得一屁坐在凳子上,把頭扭到一邊去不看他們。
對章家那邊的其他人,周金和他們來往,自然也沒有多恩怨,所以老周頭還能平和的面對他們。
但對章三郎幾個表侄,他的神就不是很好了。
認真論起來,兩家其實沒有很大的矛盾,全是一些蒜皮的小事積累下來的,但也正是這些小事消磨了彼此的。
娘親舅大,不過滿寶現在和周家的關系,就周家和錢家的關系便可以看出,他們能和舅舅家的關系有多好。
可老周頭就是很難對章家有,這份矛盾可以追溯到他小時候。
現在親斷了,他不覺得多開心,但傷心也不見得,只是有些悵惋,坐在凳子上半晌才回神,一回神就見滿寶坐在他邊,便念叨道:“你都多大了,也不知道去幫你嫂子,快去廚房里幫忙,今天的客人多呢。”
“哦,”周滿應了一聲,卻沒起,撐著下看他,“爹,你傷心啊?”
“傷心不至于,”老周頭嘆息道:“就是你可能會傷心。”
周滿:“不會的,這是為了我和立重他們好,我可是的親孫,立重他們也是親曾孫,不比侄孫們親?”
老周頭沒說話。
周滿:“您要實在過意不去,不然晚上拿些酒菜去給看,再燒些紙錢,多燒點兒,讓在地下給曾外祖他們送一點兒去,這樣肯定就開心了。”
老周頭一想,深覺有理,“對,我去準備紙錢。”
老周頭起,催促周滿,“你去廚房里幫幫忙,我們家的族老也都在呢,別太懶。。”做一做樣子也是好的呀。
“哦,”周滿起去廚房,結果才進門就被馮氏往外推,“姑啊,你來這兒干什麼,今天章家的人來太早,廚房里沒什麼吃的,你要了先回白家墊一墊東西,一會兒再過來。”
“二嫂,我來幫忙。”
馮氏驚詫的看,“你?幫忙?”
周滿輕咳一聲,眼睛向后一看,示意馮氏看。
馮氏探頭往外一看,看到兩家的族老已經湊在一起相談甚歡,便明白了,在廚房里掃了一眼后道:“我也不知道你能干啥,你去找大嫂吧。”
小錢氏道:“你等著,族老們出門早,這會兒估計肚子也了,我早上蒸了糯米飯,一會兒就給你飯團,你把飯團端出去給大家填一下肚子。”
周滿眼睛大亮,立即湊上去,“大嫂,你怎麼想起來做飯團了?”
小錢氏無奈道:“還不是家里養的他們刁了,之前在京城,親家經常送點心過來,家里也會從外面買點心,一來二去,每日除了三餐外便還要吃些點心。”
“如今回了村里,這里沒有點心賣,一群孩子每天鉆來鉆去找吃的,做點心實在做不過來,我就打算給他們些飯團吃。”
“飯團好,飯團好,”周滿想到飯團的味,咽了咽口水問,“您要什麼的?”
小錢氏忍不住一笑,低聲音道:“我給你臘和沫的,其他人都只是加了點兒糖。”
周滿便跑出去找白善和殷或,“我大嫂要飯團,你們吃什麼味兒的?”
白善:“我要臘的。”
殷或遲疑,“飯團?”
周滿直接替他做決定,“我給你拿一個沫,一個糖的吧,臘你也不好多吃,以免不克化。”
見周滿轉就跑,殷或就好奇的問白善,“飯團很好吃嗎?”
白善頷首。
“在青州的時候從沒見周大嫂做過。”
白善掃視一眼周家大院,笑道:“那會兒吃飯的人,廚房里還有廚娘,大嫂有足夠的時間去做別的東西,自然不會做飯團了。”
小錢氏很快把飯團出來,周滿便端出去請兩邊的族老吃,這就算干活兒了。
章家的族老看著進廚房,又端了一個盤子出來,便扭頭問邊上的周家族老,“那就是周銀的兒?”
“對,就是,你們還沒見過吧?”
“唉,老了,年輕的都沒見過,別說,我看著,和周銀倒有幾分相像。”
一個章家族老道:“像。”
邊上一個正喝茶的周家族老把口中的茶給噴出來,劇烈咳嗽起來,半晌才卷起袖子了,平息下來,“老兄弟,你可別嚇我,滿寶哪里像章家嬸嬸了,明明是像曾祖母。”
“怎麼不像,那圓臉蛋不就像?”
“像娘!”周家族老絕對不承認周滿像章氏,道:“娘也是圓圓的臉蛋,且是秀才的兒,讀書也厲害著呢。”
誰知道厲害不厲害?反正就是不能像章家人,他們寧愿像夏家人!
“我聽說現在當了?子也能當?”
“這都是多年前的新聞了,現在我們滿寶不僅當了,還是郡主了呢。”
“郡主是啥?”
“呃,就是王爺的兒。”
“啥?我們家周銀王爺了?”章家族老大驚。
“沒有,沒有,我就那麼一說,周銀就是那綿州牧,沒改了。”
族老們湊在一起流這些從為聽過的消息,周滿則端著盤子去找白善和殷或。
倆人已經在的閨房里等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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