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事是很講究農時的,夏收為了爭搶幾天的時間,不農人都要日夜加工,有的甚至就住在了地里。
前兩年,七里村收,周大郎、周二郎和周三郎為了搶農時就在地里住過,有時哪怕累得直不起腰來了,也要就著月和火收割。
不然,一場雨下來,一年的努力可能就白費了。
而一般雨后,夏收便可告一段落,大家就要收麻,將麻剝出來,浸泡,捶打,再梳分,然后再編麻,再拿到河邊清洗,捶打……
工序既繁瑣,又耗力,老周家的孩子最不喜歡的就是收麻,大人們也一樣。
因為紡織出來的麻布,大部分都要當做調上給縣衙,除了紡織好的麻布,還得每人再上三斤的麻。
為此,老周頭在家里的地埂和田埂上種了一排排的麻,還在自己和周大郎周三郎的山腳下種了兩三圈的麻。
這東西耐旱好活兒,就是工藝繁重些,但他們家每年還能余下一些麻布來做裳,其他人口的人家卻未必能有多余的麻做服。
而且老周家做的麻布的確算不上好,滿寶就很不喜歡,記得只有過一件新麻,結果才穿上沒多久上就被磨得通紅。
后來娘就給收回去了,然后拆了給自己做服。
穿了大半年,再把穿舊了的麻拆了給做服。
現在滿寶夏天穿的服,更多的就是用娘和大嫂穿過的舊服改的麻布裳,只有冬天會穿上從縣城里買的棉布做的裳。
所以對于麻,滿寶也不喜歡,給幾個侄子吹了吹手,然后在他們的手心上放了一顆糖。
一群孩子瞬間被安了,立即高興起來,一邊剝了糖吃,一邊跟滿寶回家。
滿寶就拿了筆出來,將需要的東西及數量都寫出來后給大頭,“我那個朋友還要買這些東西,你帶著二頭他們幫我找來,記住,菜青蟲要活得。為了預防萬一,你多拿一點兒回來,再多摘一些大葉子回來給我包裝。”
紙上的字大頭都認識,也不難理解,但他不解的是,到底是誰會買蟲子是論條的呀。
這種東西不應該是論斤嗎?
或者論斗也行啊。
不過小姑的客人傻似乎是好事吧?
大頭只看了一眼紙就拍著脯和滿寶保證沒問題,然后嬉皮笑臉的問道:“小姑,家里的豆子都收完了,你能不能和二叔說一聲,過幾天帶我們去縣城玩兒?”
滿寶樂,“我知道,你們是想把手里的糖賣了是不是?”
一群孩子看著滿寶嘿嘿的笑。
滿寶就道:“二哥肯定不會帶你們去的,但四哥應該沒問題。”
二丫眼睛一亮,問道:“四叔也要去縣城?”
“那是當然,等白老爺家的莊稼收完了,我就和四哥上山去找茯苓,到時候讓四哥去幫二哥的忙。”
如果他們還能找到茯苓,滿寶就留下一小塊,然后切幾份賣出去。
百科館給的獎勵積分是二十萬,那就賣十五萬,只要賣出兩份也就差不多了。
這還是滿寶昨天晚上看著自己的一系列單子思考后的結論。
發現,在百科館積分越高的東西,在這里的價值也相對較高。
比如現在積分最高的茯苓和樹麻雀,樹麻雀不說,茯苓是他們家目前賣的單價最貴的東西。
周二郎問過鄭掌柜,鄭掌柜說過這東西全部都是野生,不能種植,所以很珍貴。
珍貴加上藥效多,它便貴重起來了。
不過他們賣的是生茯苓,周二郎的打聽過,炮制過的茯苓,品質好的,價錢可不止翻了一倍。
難怪藥鋪的藥都這麼貴。
不過滿寶覺得再貴也沒有在未來的貴。
可是知道的,積分比銅錢還要貴,一塊小小的茯苓就值二十萬積分。
滿寶笑得像個小老鼠似的,讓白善寶一再的看。
最后實在忍不住了,他就手敲的腦袋,問道:“你到底怎麼了?”
滿寶就左右看看,最后盯著坐在角落里的大吉看。
大吉:……
白善寶也瞪著眼睛看大吉。
大吉默默地起,開門,走出書房。
他在院子里看了看,最后找了一棵樹蹲著,從這里可以過窗戶看到書房里的兩個孩子,卻聽不到他們在說什麼。
滿寶見大吉出去,立即湊在白善寶耳邊悄聲道:“如果我手上有很多一些人很稀缺的東西,你說我是全部換錢比較好呢,還是以易?”
“那些稀缺的東西對你的價值高嗎?”
滿寶想了想后道:“有的高,有的不高有的稀,有得隨可見。”
“那你想換他們的什麼東西?”
滿寶想了想后道:“麥種?或者其他有趣的種子。”
今天大頭他們提議要去縣城,顯然是想把手里的糖果換錢,但滿寶知道,現在縣城里的糖果生意可能不太好做。
而這世上有比糖果更的通貨,只用的積分就能創造出很多的價值,比如姜塊。
當初買的那五斤姜種看著比糖果貴好多,但僅僅是去年,它就給周家賺了好多好多的錢。
其價值早就遠超付出的那些種子錢了。
加上今年老周家的麥子比其他家的況要好很多。
剛才出門來白家的時候,村子里好多老人都來了周家,正在跟老周頭商量麥種的事。
雖然今年的麥子還沒有全部打出來,但收割的時候大家都看在眼里,現在全村都知道,老周家的麥子最好,比白老爺的麥子況還要好一點兒。
其中有些麥穗又長又飽滿,所以村里的老人們想和老周家換一些種子。
好的麥穗就是好的種子,好的種子總能種出更好的麥穗,干了一輩子活兒的農人別的不懂,這樣最基本的留種常識還是知道的。
別人或許不知道為什麼老周家的麥子為什麼在洪災時都能比別人家的好,但滿寶知道。
因為開春那會兒的換了一些麥種。
滿寶正在考慮要不要再買一批麥種換一些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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