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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告盛爺,夫人每天都在裝乖巧》 276.第274章 恢複記憶

虞箏腦子裏轟隆一聲——

主治醫生的話猶如晴天霹靂劈在腦袋上,一下子懵了。

腦死亡,植人,死去……

如果顧胭兒醒不過來,這就是的命運嗎?

還那麽年輕,好的人生才剛剛開始。

在安全局兢兢業業十幾年,好不容易才熬出頭,怎麽能有那樣的將來?

不,不允許。

之前允許顧胭兒逃避也許就是種錯誤,不能再放任這樣下去。

虞箏渾劇烈抖起來,慘白著臉跌跌撞撞撲到顧胭兒上,抓住的肩膀使勁搖晃:“顧胭兒你醒醒……你醒過來啊顧胭兒,我在等你,顧亦棠在等你,盧湛也在等你,我們所有人都在等你……你有什麽資格睡過去?”

“顧胭兒,你醒醒好不好?男人沒了我們可以再找,孩子沒了可以再要,你不要放棄……”

“顧胭兒,我求你了,你醒來……我等著你呢。你要是再不醒,我就去殺掉盛景騫,讓你永遠看不到他……”

無論如何哀求搖晃,床上的顧胭兒始終安靜閉著眼睛,對外界的一切毫無知。

虞箏終於崩潰了,絕的哭出聲。

“胭兒我求你了,不要丟下我。我們說過要同生共死的,你丟下過我一次,這次無論如何不要再丟下我,我求求你了……”

“顧胭兒我恨你,你說話不算數。你明明說過,任何時候都不會丟下我,結果你丟下我一次,還想丟下我第二次,顧胭兒……我恨你……”

從低聲嗚咽到崩潰的嚎啕大哭,每一句呼喊都撕心裂肺。

不知不覺中,虞箏早已淚流滿麵。

崩潰的哭聲也變無力的嗚咽,癱在顧胭兒上默默流淚。

這輩子無數次命懸一線,卻從來沒有這麽絕過。

當年在遊上,就差了那麽一點,眼睜睜看著胭兒中槍掉進海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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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明明已經將胭兒放到眼皮子底下,最終還是落到這步田地。

每次任務都能完的很好,可是在顧胭兒的事上,連續兩次失誤。

如果胭兒真有個三長兩短,不會原諒自己,永遠都不會。

不知道過了多久,虞箏哭累了,迷迷糊糊想要睡過去。

半夢半醒之間,耳邊突然響起一道沙啞的聲音:“你好吵啊,蘇蔓蔓。”

虞箏一個激靈清醒過來。

猛然抬頭去,正好看到顧胭兒緩緩睜開眼。

在短暫的迷茫後,的眼神逐漸清明,懶洋洋爬起來靠在床頭:“一大清早吵什麽?你都不用睡覺的嗎?”

“……”

虞箏眨眨眼,腦子有點懵。

的幻覺嗎?胭兒竟然醒過來了?

顧胭兒被看得渾不自在:“你幹嘛這樣看我?我現在的樣子很難看嗎?”

虞箏出手在眼前晃了晃,小心翼翼試探著問:“胭兒,我是誰?”

顧胭兒‘噗嗤’一聲笑出來,緩緩勾起優角:“蔓蔓,我是流產,不是眼瞎。”

虞箏驀然瞪大眼睛,驚愕地站起

蔓蔓,胭兒蔓蔓。

失憶後的胭兒並不知道這個名字。

也就是說……

記憶恢複了???

“也對,我和瞎子也沒什麽區別。”顧胭兒自嘲一笑:“我顧胭兒清高一世,到頭來,栽這麽大一個跟頭,想想真是報應。”

“胭兒……”虞箏眼眶發熱,忍不住撲上前抱住

“哭什麽哭?我又沒死。”

“胭兒……胭兒……胭兒……”虞箏淚如雨下,一個字都說不出來,隻能使勁喊的名字。

顧胭兒嫌棄的推開:“抹我一眼淚鼻涕,髒死了,趕到衛生間洗洗去。”

虞箏死死抱住不肯鬆手,聲音哽咽:“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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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胭兒挑眉,輕蔑的嗤笑:“禍害千年,我顧胭兒這種人命。哪怕是到了地獄裏,也要再爬回來興風作浪。”

虞箏終於破涕為笑,一個勁點頭:“嗯嗯……我就知道,你一定不會有事的。”

顧胭兒又推一把,滿臉嫌棄:“趕快去洗洗,髒死了。”

虞箏這回終於聽話了,著眼淚走進衛生間。

幾乎就在同一時間,病房的門把手轉

顧胭兒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銳利得像一把刀,緩緩轉眸看過去。

盛景騫推開門,就看到顧胭兒在床頭冷冷的看著他。

兩人的目相接,竟讓他有種如墜冰窖的寒意。

盛景騫不由自主轉開眼,心虛的走過去:“胭兒,你終於醒了。”

顧胭兒紅輕扯,眸中的殺氣重了兩分。

盛景騫半晌得不到回應,鼓起勇氣抬起頭去拉的手:“胭兒,你怎麽不說話?是不是還在怪我?”

顧胭兒沒有說話。

盛景騫不自在的咳嗽一聲,輕輕的手背:“胭兒,這件事是我不好,我對不起你。你放心,我以後一定會好好補償你。”

顧胭兒還是不出聲。

盛景騫被看得渾不自在,心中發:“胭兒,你說句話好不好?哪怕打我罵我都可以,不要這樣。”

顧胭兒依舊盯著他看,目冷漠得像是在看一個死人。

盛景騫沒轍了,煩躁的重重歎口氣:“我知道我不該推你,可是,你真的不應該把關在閣樓。我不追究你傷害母子倆,你也原諒我好嗎?過去就讓它過去,咱們重新開始。”

顧胭兒的眸子終於緩緩回自己的手,揚起一抹漫不經心的笑容:“有煙嗎?”

“啊?”盛景騫呆了呆。

顧胭兒幹脆自己手,用兩手指夾出他口袋裏的煙盒,練的取出一放進裏,在盛景騫驚訝的目裏按下打火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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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草味在病房裏彌漫開,顧胭兒仰起頭,輕輕吐出一口煙霧。

煙霧襯得的臉潔白如玉,在夕絕塵寰。

盛景騫一愣,呆呆看著。

“呼……”

顧胭兒又吐出一口煙霧,翹起蘭花指將煙拿得遠些。

明明隻是個很簡單的作,在上卻顯得優雅慵懶,風萬種。

這樣的顧胭兒是盛景騫從來沒有見過的。

何止是陌生,簡直就像是換了一個人。

孩子不要煙。”他忍不住皺眉,想拿掉手裏的煙。

“嗬……”

顧胭兒明的笑起來,輕飄飄換隻手拿,語調婉轉綿長:“真不想讓我?”

盛景騫很不習慣這樣的顧胭兒,眉頭皺得更厲害:“你到底在幹嘛?你以前明明不是這樣的。”

“嗬嗬嗬……”

顧胭兒仿佛聽到世上最好笑的笑話,半掩著咯咯笑起來。

越笑越開心,越笑越大聲。

最後,笑出眼淚。

一滴晶瑩的淚水,順著眼角落。

顧胭兒用指尖拭去眼角的淚水,彎起紅繼續笑:“既然你跟我說以前,那我也跟你好好說道說道。來,出手。”

盛景騫被笑的骨悚然,猶豫了片刻才出手。

顧胭兒輕輕兩口手上的煙,突然將火紅的煙頭朝下,使勁按進他掌心裏。

呲一聲,皮特有的焦香味冒出來。

“嘶,顧胭兒……你幹嘛?”盛景騫被燙得跳起來。

“嗬嗬……”顧胭兒輕笑著不回答,漫不經心拿起放在床頭的那盆水培綠蘿把玩。

“胭兒你……”盛景騫實在搞不明白到底想做什麽。

“好看嗎?”

顧胭兒臉上笑意盎然,慢條斯理舉起手中的植

晶瑩剔的瓶子,生機的綠蘿,看在眼裏令人心曠神怡。

盛景騫剛想回答說好看,顧胭兒突然勾勾手指:“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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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顧胭兒實在很奇怪。

隻是盛景騫知道是自己對不起也不好多問,側湊過去。

“對,就這樣。”

顧胭兒揚起一抹絕的微笑,雙手抱住水晶瓶緩緩舉高。

舉過盛景騫的頭頂時,猛地鬆開了十指。

‘啪’的一聲,花瓶落在盛景騫腦袋上摔碎。

四分五裂的碎片劈裏啪啦落在地上,清水混合著鮮從他額頭緩緩滲下來。

盛景騫已經顧不得腦袋上的疼痛,不敢置信地張大,說不出話來:“你……”

顧胭兒竟然用花瓶砸他?

這個到骨子裏,見他上有道傷疤都要心痛到掉眼淚的人,竟然舍得用花瓶砸他?

在他震驚的目裏,顧胭兒笑得花枝,順手又拿起旁邊的另一盆植在手中把玩:“多好的一個腦袋呀,可惜裝的全都是草。不如,銷毀吧。”

盛景騫還沒反應過來想幹嘛。

顧胭兒已經將那盆植再次舉他的頭頂,鬆開手。

因為太過震驚,盛景騫這次依舊沒有躲掉,瞬間被砸個頭破流。

他隨手出幾張紙巾跡,緩緩吐出一口氣看向眼前的人:“胭兒,你是在報複我嗎?”

“嗬嗬……”顧胭兒半掩著笑得前俯後仰:“說什麽呢盛景騫?我要是報複誰,一定是百倍千倍的討回,這才哪跟哪兒呀?”

“你……”盛景騫不明白的意思。

顧胭兒邊的笑意加深了幾分,語笑嫣然一字一頓:“盛景騫,你欠我的,那是一條人命。我的寶寶和我流掉的,還在醫院垃圾池裏呢。要是這麽輕易的放過你,我拿什麽臉去見我可憐的寶寶?”

盛景騫呼吸一窒,臉難看至極。

顧胭兒笑靨如花湊到他耳邊,語氣又輕又:“阿騫,你知道流產是怎麽回事嗎?其實我也不知道,還是喬雲音告訴我的。用大鐵鉗子放進我的,把我隻有那麽一丁點大的寶寶攪碎搗爛,變一灘,最後流出來。”

盛景騫臉更難看了,搖晃了幾下,差點沒站穩。

顧胭兒修長的手指輕輕過他嚨,冰涼的像是毒蛇吐著信子:“盛景騫,你要不到垃圾池那邊看看?也許,能在一堆惡臭的垃圾裏找到你的寶寶呢。他隻有那麽一丁點大,一定很怕痛,也很怕冷,你去陪他好不好?”

明明是笑著說出這些話。

盛景騫卻從後腦勺涼到腳心,渾上下都骨悚然的寒意。

顧胭兒描述的畫麵,也漸漸在他腦海裏放大。

“嘔……”

盛景騫實在不了,幹嘔著捂住跑出病房。

“嗬嗬……”

顧胭兒靠在床頭笑得花枝,笑到雙眼中蓄滿淚水。

虞箏其實早就知道盛景騫進來。

隻是恢複記憶的顧胭兒本不需要心,一直都在冷眼旁觀。

直到此刻,虞箏才慢慢走過去,一言不發握住的手。

顧胭兒笑了一聲,揚起頭將眼淚回去才幽幽道:“想我顧胭兒,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沒想到在這種人上栽這麽大的跟頭,還真是天道好回啊。”

虞箏握的手:“你不要這麽說,有人喜歡不是你的錯。”

顧胭兒忍不住手輕輕著腹部,微笑著說:“可是錯人,就是我的錯了。被騙財騙倒沒什麽,關鍵是要命。要我的命也沒什麽,他做錯了什麽?他隻有那麽小一點,什麽都不知道。”

明明在笑,卻讓人心裏堵得慌。

虞箏鼻子發酸,語氣哽咽:“胭兒,你別這樣。這不是你的錯,你先養好。等你好起來,我跟你一起去找盛景騫報仇,找那些害過你的人報仇。”

顧胭兒幽幽笑著垂下眼:“自己的仇,當然要自己報。”

“胭兒……”

顧胭兒拍拍的手背:“蔓蔓,你已經做得很好。是你把我從深淵中拖了回來,接下來的事,我想自己做。”

虞箏歎口氣:“那……你想怎麽樣?”

顧胭兒出舌頭輕輕角,邊那抹慵懶的笑容殘忍詭異:“一個星期之後,自有分曉。”

接下來幾天,顧胭兒都在醫院休養。

虞箏請假陪在邊。

中間盛景騫來過幾次,虞箏沒讓他進門,順便拉黑他所有聯係方式。

他也派人來送過補品,有一次據說還是喬雲音親手做的。

虞箏收下了,連保溫盒一塊丟給路邊的流浪狗。

一個星期後,顧胭兒病愈出院。

就在當天午後,6號樓一團。

鬧哄哄兩個小時後,蘭姨膽戰心驚走到喬雲音麵前,巍巍說:“喬小姐,所有地方都找遍了,沒有小爺的蹤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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