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旭的預產期快要到了,明天俞瀚要送他去住院。
“看好他。”俞抒不太放心:“不要讓他再利用孩子來作妖,程旭心思太多了。”
“不用你說。”俞瀚說:“公司那邊我已經安排好了,我會親自看著他。”
“嗯,孩子出生以后給我發照片。”這樣俞抒就放心了,狠狠的吸了一口氣說:“孩子滿月我可能不會回來了。”
“好。”俞瀚彎腰抱了抱俞抒:“很多人都對不起你,也包括我,是哥哥對你的關心不夠,還有程旭,是我識人不清。”
“都已經過去了。”俞抒抱著俞瀚:“我再怪也不能怪到你和一個沒出世的孩子上吧。”
“程旭生下孩子之后,我會把它送去斯坦尼,這是沈漣的要求。”
看來沈漣還是沒放過程旭,俞抒笑了一聲說:“他欠我們的,這個孩子生下來之后就當是還清了,畢竟他給俞家留下了個孩子,可是他欠沈漣的,是怎麼也還不清的。”
“斯坦尼現在常年戰,沈漣讓程旭去那里,就沒想讓他活著。”
“那就看沈漣的意思和程旭自己的造化吧。”俞抒看俞瀚提起沈漣,眼里有幾分憾,笑著說:“哥,沈漣好的,你就沒打算……。”
“胡說什麼?”俞瀚瞪了他一眼:“我都離婚了,帶個孩子,我好意思去人家跟前轉悠嗎?再說了,我和他之間,連最基本的互相了解都沒有,談什麼在一起,能做普通朋友就已經很好了。”
“也不是不可以啊,在一起之后才有互相了解的空間麻。”
俞瀚頭疼的額把他推出房間:“趕快去收拾你的東西吧!”
俞抒一早的飛機,俞瀚把人送去機場之后,才回家送程旭去醫院。
齊舫要照顧靳亭,沒有來,俞抒坐下之后齊舫發消息來,問俞抒到了沒有。俞抒和他隨意的聊了一會兒,齊舫去給靳亭買早飯,俞抒才收了手機,看著周圍發呆。
機場依舊人來人往,俞抒坐在候機室,看著飛機沖向藍天,油然而生一濃濃的解。
離開這里,就真的和過往的一切說再見了。
俞抒不想那麼早上飛機,一直坐在休息室等人都進的差不多了,才提著包上了飛機。
徐桓陵穿著一運服,戴了口罩和帽子坐在離俞抒很遠的地方,看著他上了飛機,才起離開了休息室。
俞抒找到自己的位子,靠近走道的位子已經坐了人。
“早上好。”章栩笑著對俞抒招了招手:“這麼巧。”
俞抒皺了皺眉,有些想轉離開,可是艙門已經提示關閉了。
“你這樣有意思嗎?”俞抒問。
章栩聳聳肩說:“我只是剛好要搭飛機。”
“呵。”俞抒懶得和他多說:“那好吧。”
章栩讓俞抒進去,俞抒坐下之后就問空姐要了毯子和枕頭,調好椅背戴上眼罩睡覺,當章栩不存在。
俞抒就這麼睡了,章栩也不好再他,張了張嘆了一聲,也學著俞抒問空姐要了枕頭和毯子。
七個多小時的行程,俞抒睡醒一覺之后,往窗子外面看了看,除了藍天白云和刺眼的,什麼都看不見,又接著睡覺。
最近一直都沒能好好休息,今天飛機很平穩,俞抒的位置也安靜,這一覺睡得很舒服,下飛機的時候覺渾舒暢,對著異國他鄉陌生的街景也有一種說不出的親切。
章栩一直在后面跟著,俞抒也懶得理他,出了機場直接車去了學校安排的住。
這是學校為提前來適應環境的學生安排的,出管理很嚴,俞抒出示了證件辦好住之后,看著被攔在外面的章栩冷笑了一聲,拖著行李快走幾步消失在章栩的視線里。
俞抒提前來學校,其實并沒有什麼事,學時間是下個學期,離現在還有好幾個月的時間。
提前過來主要是不想留在國,其次就是想去找沈漣。
沈漣覺得四走走能開闊心智,見的多了,人會放下很多東西,俞抒也這麼覺得。
在斯坦尼那種戰的環境下,確實能忘掉不東西,還能幫助有需要的人。
俞抒晚上就定了機票,從一個斯坦尼的聯盟國轉機,去了斯坦尼剛剛戰之后正需要恢復的一座城市。
【作者有話說:俞抒:再見了,垃圾們!
徐總戴著口罩蹲在小角落里:我的抒抒太狠心了!
眾人:活幾把該!
作者:好耶。。。。】
第70章 斯坦尼
徐桓陵失魂落魄的回到老宅,徐安菱看他這副樣子,有些心疼的問:“哥,你都追到機場了,把俞抒追回來啊,你不主,怎麼追得回他?”
“我做了太多強迫和對不起他的事了。”徐桓陵嘆著氣靠在沙發上:“他既然不想留下,我又何必強留。”
說著徐桓陵抬手按了按口,額頭上出了一層薄汗。
徐安菱嘟著哼哼兩聲:“好吧,你的事,我總不好手。不過你從醫院跑掉,這可不行,你傷口都已經發炎了。”
“我休息一會兒就回去。”徐桓陵疲憊的倒在沙發上。
從俞抒病房離開的第二天,徐桓陵的傷口就發炎化膿,住進了醫院,可是今天為了送俞抒上飛機,徐桓陵是在掛點滴的時間點跑出醫院的。
徐安菱點點頭:“那我去司機。”
徐桓陵離開醫院五個小時,又被送了回去,在醫院一待就是一個周,傷口完全好了,醫生才放他出院。
出院的當天,徐桓陵收到了俞瀚代為轉的離婚協議,可是他沒有簽字,轉就放回了屜了。
等俞抒回來,再說吧。
俞抒這個時候已經在斯坦尼待了好幾天。
這是個安靜寧和小鎮,遠的牧場連接著山脈,曾經野花遍地,可惜戰后只剩下一片廢墟和絕的人群。
俞抒加了志愿者,幫著一起分發生活資,帶著難民重建被戰火燒毀的房屋,偶爾還幫忙做飯管理牲畜。
志愿者來自世界各地,大多語言不通,可是通過肢作也能很好的流,和難民打了一片。
這個陸國家的戰從北一路打到南,兩個黨派之間的爭斗讓無辜的人失去親人和家園。俞抒聽了很多故事,從之間的生離死別聽到家毀人亡,忽然就覺得自己曾經經過的,都是滄海一粟。
沈漣說得沒錯,見多了,心境就會開闊。
見到沈漣是兩個月之后,沈漣跟著醫療救助隊來到小鎮,俞抒正在幫人放羊。
“嗨。”俞抒趕著羊跟路邊正在給一個小孩兒檢查的沈漣打招呼:“好久不見。”
“沒多久。”沈漣低頭繼續量,對瘦的皮包骨的小孩兒說:“張開。”
沈漣說的是這里的語言,俞抒現在差不多也能聽懂了,抱著趕羊的子在沈漣邊蹲下,“你去了多地方了?”
“差不多把斯坦尼走了一遍,過兩天還要折回去。”沈漣說:“你來這里做什麼?”
俞抒想了想,笑著說:“和你一樣,來開闊心境,展未來。”
沈漣笑了一聲,又問他:“你一直待在這里?”
“嗯,我喜歡這里,很寧靜。”
“戰火剛過,有什麼寧靜的?”
“一種絕過后,重新面對生活的寧靜。”
沈漣贊同的點點頭:“戰爭就快要完了,政府打算投降,把政權讓出來。”
“聽這里的人說,政府早就已經搖搖墜,多年來無所作為,國民都支持新的政權上位。”
“你還知道得多。”
“是多的。”俞抒說:“我還知道你讓我哥把程旭送來斯坦尼。”
“我現在不打算了。”沈漣搖搖頭,收了聽診和被檢查的孩子說:“回去告訴你媽媽,你沒事,就是打戰的時候吸太多濃煙,很快就會好的。”
這個小孩是個beta,聽完之后高興的跑開了,俞抒看著跑開的孩子,眼神黯淡的說:“他被濃煙燒傷了鼻腔和嗓子,這輩子可能都不會說話了。”
“大家心知肚明的事,為什麼要說給孩子聽,他的父母早就已經知道了。”沈漣說:“如果他不知道,他會抱著希重獲新生,他的父母也會因為他開心而高興。”
俞抒不可置否的點點頭,“要去我那兒坐會兒嗎,我最近學會了做斯坦尼的特產。”
“羊酒?”
“是。”俞抒笑了笑,起繼續趕著羊往前走,把羊趕回主人家,才帶著沈漣往自己的住走。
俞抒住的地方是一個臨時搭起來的小木屋,還能看見燒得漆黑的木頭進土里當柱子,木樁上甚至還有彈痕。
沈漣隨意的在椅子上坐下,撿了旁邊的雜草和牛糞生火。
俞抒在一旁準備材料,一邊弄一邊問沈漣:“你打算把程旭送去哪兒?”
“你留學的國家。”沈漣說:“那兒可不是一個對外人友好的地方,程旭在那里會很難生存。”
“他有五百萬,還怕別人對他不友好?”
“很快就沒了,程旭太貪心,那五百萬捂不熱的。”
俞抒笑了笑,并沒有繼續追問下去。
不管怎麼樣,程旭的結果是好不了了,或許會葬在異國他鄉,沒有人收尸,或許會像個乞丐一樣的活著。
天黑下來,屋子里飄起羊的香味,氣溫降到了零下,俞抒和沈漣一人端了一杯馬酒在不足方寸的小窗子前坐著,一邊喝酒一邊看著遠雪山頂上剛剛升起的月亮和滿天的星辰。
“這里確實很寧靜。”沈漣說。
“這些日子我想了很多。”俞抒喝了一口酒:“從我和認識徐桓陵,到失去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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