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奇是好奇,不過進宮面圣,那就算了。
容黎是在圣上還未登基前,便與他鬧掰的。
雖然后來爹娘都開導過他,說什麼“太子當時力甚大”“皇帝也不是平白無故便能做皇帝的”“諸侯施,朝,除開越國侯,朝中半數權貴,都恨不得將皇上生吞活剝”“年天子主政不易,年時,皇上甚至未過一日儲君教育,你五王叔、七王叔將所有能教的,在短短數年他融會貫通,若是換做是你,你也不一定做得比他好”。
道理容黎都懂,這些年來,他也看到了圣上執政的艱辛,可他諒他,不代表兩人就能當什麼都沒發生過,回到年時那般親昵。
分冷了,強行親近,反倒表里不一。
況且他與皇上又不是抬頭不見低頭見的關系,既然如此,破裂的舊,又何須刻意修復?就當做普通遠親相便是。
要容黎為了鐘自羽主進宮面見圣上,他鐘自羽還沒這麼大的臉面。
京兆尹是肯定進不去了,胡大人恨不得現在就將他掃地出門,容黎無法深究,也就只得原路返回。
回到王府后,他捉著,給魏儔寫了一封信,實話實話,就說鐘自羽犯了錯,現在被加了刑,估計犯的錯太大,所以連寫家書的權利都被剝奪了,要什麼時候才能再寫家書,那就看朝廷決定了,他無法干涉。
將信寄出后,容黎便和往日一樣,白日在清樂堂坐診,晚上偶爾與相的朋友聚聚。
這日,容黎難得清閑,在清樂堂親自教小醫識藥,嚴丘跑來找他,約他出去玩。
嚴丘今年春闈考了個二甲進士,九月便要朝為了,一般科舉出來的學子,剛做都是做一些地方芝麻,嚴丘也是一樣,他九月便要去松洲留平府郭縣任縣丞了,最近這段日子,他把所有認識的朋友都約出來聚會,就是想著,估計未來兩三年都見不到他們了。
前幾日嚴丘在家里設宴,款待了一群至,但容黎沒去,今日他來,就是來堵容黎,要他怎麼都得與自己聚一次。
容黎比嚴丘大幾歲,小時候容黎與憨頭憨腦的嚴丘是玩不到一塊的,不過后來,因為嚴丘與丑丑的關系,兩家孩子就走得極近,現在嚴丘要出外公干了,也算是長大了,容黎自詡哥哥,也該給他送送行。
反正藥鋪沒什麼事,容黎便與嚴丘去了。
嚴丘把容黎帶到一間上好的酒樓,還神兮兮的對他道:“你絕對想不到,還有誰會來。”
容黎納悶,進到包廂,卻見屋里一個人都沒有。
嚴丘看看時辰,道:“我們先點,他一會兒就來。”
容黎無所謂,點了幾樣小菜,一邊喝茶,一邊問:“是你哥要來嗎?”
容黎過年時見過嚴裴,如今的嚴裴已不是當年的藥罐子,不過大概是年時了太多苦,現在的他人到中年,依舊看著十分孱弱,上都不長,不過嚴裴如今倒是灑的很,平日不在京都,反倒喜歡流連青州,他與自己舅舅柳陌以算是臭味相投,兩人還經常相約一起參加詩會文會。
嚴裴十年前過一次親,但那樁親事似乎有什麼,后來新婚妻子也亡故了,所幸亡妻留下一子,故此,多年以來,嚴裴雖再未續弦,也未納妾,家里也就沒說他什麼。
“我哥不在京呢,于文大哥去年做了仙燕國親善右使,我哥跟著一塊去看熱鬧了。”
容黎不知道這事,不過他對仙燕國很親切,就道:“過兩年,我也要去仙燕國。”
“真的?”嚴丘很羨慕:“我也想去,仙燕國與青云國通船數年,我早就想去游玩一番了,不過家里人說路途太遠,要坐幾個月的船,便不許我去。”
容黎道:“是很遠,我小時候就去過,不過這回不一樣,以前我是隨父母去,這回我要一個人去,仙燕國的藥材,比青云國好許多,種類也多許多,我要好好深究一番。”
“真好,你一個人想干什麼就干什麼,也沒人管你。”嚴丘嫉妒得眼睛都紅了。
容黎含笑不語,其實也是管的,就像這回,不就管著要他回來相親嗎?
兩人正說著,外面響起敲門聲。
嚴丘頓時站起來,笑呵呵的道:“他來了。”
他跑過去,將門打開,門外,翩翩清雋的瀟灑年,帶著隨侍從,一臉笑意的走了進來。
容黎有些驚訝,起道:“行啊嚴丘,把十六王爺都請來了。”
十六王爺容耘晃著手里的折扇,笑瞇瞇的提醒:“阿黎,要十六王叔哦。”
十六王爺容耘,乾凌帝的十六子,輩分與容棱、容溯、容飛相等,雖然年紀比容黎小好幾歲,但按照規矩,容黎還真得管他叔。
值得一說的是,當年兒失蹤案,容耘深其害,是與嚴丘等人一起被找回來的,也因如此,這些年來,容耘與嚴丘最好,畢竟同病相憐過。
容黎是沒想到今日嚴丘把容耘找來了,若是知道,他就不來了,容耘擺架子,尤其喜歡督促別人他叔,他覺得自己才十幾歲就當叔叔了,是件很了不起的事。
容黎在容耘執著又堅持的目威迫下,終究還會不不愿的喊了聲:“王叔……”
容耘頓時大笑:“侄兒乖,侄兒乖。”
容黎:“……”
三人相聚,菜陸陸續續的擺上桌,容耘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喝了半口,就被辣得睜不開眼睛。
小廝在旁邊提醒道:“爺,您不勝酒力……”
容耘不高興的斥責:“羅嗦!”
容黎把自己的酒杯遞給容耘,讓他喝自己的。
容耘試探的了一口,覺得不辣,馬上興沖沖的一口飲盡,還學話本里的英雄豪杰,大呼:“痛快!痛快!”
容黎無力吐槽,他在那酒杯里,兌了三分之二的水。
容耘連喝了三杯假酒,還意猶未盡,他舉著筷子迷迷糊糊的嘟噥:“我怎麼記得,我好像忘了一件事……唉,忘了什麼來著?”
小廝剛要提醒。
容耘馬上瞪向小廝:“爺能自己想起來,你閉!”
小廝只得閉。
但容耘真的想不起來,三杯假酒,已經把他灌醉了。
嚴丘在旁邊哈哈哈的笑,覺得容耘一喝就醉,特別搞笑。
容耘就撲過去和嚴丘撕起來,讓他不準笑!
兩人混打一團,偶爾互相又灌點酒,容黎在旁邊冷漠的吃菜,等吃得半飽了,才起,去把兩人分開,嚴丘玩得不亦樂乎,因為也喝了不酒,還是真酒,臉紅撲撲的,容耘這會兒已經徹底醉倒了,趴在桌子上犯困。
容黎覺得自己就不該答應嚴丘出來。
因為嚴丘沒帶下人,容黎就讓容耘的小廝去駕車,一會兒二人一起,先送嚴丘回府,再送容耘回府。
小廝連忙去趕車,過了一會兒,包廂的門被敲響。
容黎以為是小廝回來了,就去開門,哪知門一打開,卻對上一雙有些眼的深邃黑眸。
容黎:“……”
容矜東站在外頭,他穿了一件青袍長衫,做普通學子打扮,邊帶了兩個侍衛,看形便是武功高強之輩。
容黎與容矜東對視,容黎大為錯愕,忘了反應,容矜東卻只是看著他,而后嗅到空氣中彌漫的酒氣,蹙了蹙眉。
就在這時,本來已經趴著快睡著的十六王爺突然坐起來,左顧右盼的道:“我想起來,我邀了皇上來給阿丘踐行,咦,皇上呢?他怎麼還沒來?”
同樣醉的顛三倒四的嚴丘馬上笑道:“哈哈哈,皇上要來嗎?好啊好啊,再兩個菜!小矜哥哥做了皇帝,咱們都好久沒聚了,嗝……對了,我不能他小矜哥哥,要不小黎又該吃醋了……”
容黎:“……”
小時候的爭寵黑歷史,可以不提了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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