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沈螢兒并沒有出聲辯駁。
因為知道就算為自己辯解,周松霞肯定也會胡攪蠻纏睜眼說瞎話。
而旁邊那些其他漿洗的婦人,也基本是不帶腦子的吃瓜群眾。
辯駁純粹就是浪費口水,們要怎麼理解就怎麼理解好了。
至于上前去跟周松霞那吵架,沈螢兒對這種沒有意義的斗皮子更沒有興趣。
等到過幾天火生哥他們回來,一切疑問自然就解開了。
沈螢兒加快了漿洗速度,手里只剩下小福寶一塊小p
p的帕子了,洗完就可以回家。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卻有個聲音冒了出來,懟住了周松霞。
“隔著十里地就聽到二嫂在這里夸周妙靈,哎喲我去,二嫂你可真是睜眼說瞎話,那樣往死里夸周妙靈,你臉不紅?良心不痛嗎?”
眾人詢問去,卻見出來拆周松霞臺子的竟是蕭家三媳婦馬桂芝。
馬桂芝手里也端著一只盆,盆里散落著幾件臟裳,看這架勢也是來漿洗的。
周松霞見到拆自己的臺的人竟然是馬桂芝,當即臉就不好看了。
“三弟妹你可真是過河拆橋,想當初你渾疹子,到求爺爺告姥姥的,是咱妙靈幫你治好的!”
馬桂芝揚起角,“是呀,多虧了你家周妙靈幫我治疹子,疹子是治好了,可我和我肚里娃的命也差點搭進去了!”
旁邊人聽到馬桂芝的話,都倒吸口涼氣。
其中不乏一些消息靈通的人,聞言趕跟馬桂芝那打聽:“蕭家三嫂,這到底咋回事啊?你這大肚子這不是好好的端著嗎?”
馬桂芝了眼那邊的沈螢兒,那眼神頓時跟面對周松霞時完全不一樣了。
眼中都是激。
“我這人有啥說啥,這波真得多虧了福寶娘。”馬桂芝揚聲說。
“是福寶娘救了我和我肚里娃的命,是我和我娃的恩人吶!”
河邊眾人嘩然。
原來沈氏不僅能給火生和來旺他們治腳傷,還能幫大家治疹子,現在連婦科這塊都能治?
這沈氏不是說是掃把星嗎?
掃把星也能救人命,一下子就救了兩條,那就不是掃把星,是福星吶!
周松霞一看馬桂芝嚷嚷幾句,旁邊人就被牽著鼻子走,竟然都開始說起沈螢兒的好話來,周松霞急了。
豁地起拿手里水淋淋的棒槌指著馬桂芝:“你胎是你自個的問題,跟我家妙靈有個屁的關系呀?你別栽贓陷害!”
馬桂芝將手里木盆往地上重重一放,雙手叉腰起大肚子:“老蕭家一大家子都是人證,那顆還沒吃掉的紅藥丸是證,周妙靈醫不咋地,醫德還差勁,闖了禍自己兜不住場子,掉頭就跑,又不是頭一回?
就你這個傻、筆還在這里替說話,你不僅不要臉,你要黑了心肝昧了良心,啊呸!”
“你說哪個昧了良心?馬桂芝你今個不把話給我說清楚我不饒你!”
周松霞罵著,抓著棒槌往河壩上沖。
被旁幾個婦人合力拉住。
“蕭二嫂,有話好好說,你們是妯娌呀!”
“是啊,蕭三嫂還懷著孕呢,不得!”
河壩上,馬桂芝俯視著周松霞,故意把肚子得更高了一些。
“來呀來呀,來打這個說實話的人呀,過來殺人滅口吧!”
馬桂芝這通挑釁,更是讓周松霞氣得跺腳,氣得撓墻,氣得恨不得跳河。
在這里兌沈螢兒,關你馬桂芝啥事兒了?
早前那幾年貶損沈螢兒的時候,也沒見你馬桂芝說呀,個熊!
周松霞和馬桂芝的過招,最終以周松霞的潰敗暫宣告結束。
盡管周松霞走的時候罵罵咧咧,擺足了氣勢,但在這樣的場合,誰第一個離開誰就是輸的那方。
周松霞不是忌憚馬桂芝以及馬桂芝的大肚子,忌憚的是蕭老三。
上回馬桂芝差點胎,蕭老三就跟一只火藥桶似的,逮誰炸誰,周松霞到現在都還有影呢。
隨著周松霞的離場,河邊的熱鬧也暫時落幕。
馬桂芝拒絕了那些‘熱心’村婦的邀請,端著盆下了河壩,往沈螢兒這邊來了。
在沈螢兒的旁邊蹲下,笑瞇瞇跟沈螢兒這主攀談。
“四弟妹,方才我懟二嫂,你都聽到了吧?哈哈哈,說不過我呢,夾著尾跑的像一條狗!”
馬桂芝原本以為自己這是在幫沈螢兒出氣,所以當說完這番話,沈螢兒肯定會對笑臉相迎。
甚至到熱淚盈眶,說:三嫂,多謝你幫我出頭,你真是個大好人!
然而,沈螢兒聽完馬桂芝的話,只是抬起眼漠然的看了對方一眼。
面無表的吐出一句沒有任何調的話:“你們狗咬狗,跟我沒有關系。”
啪!
這可真比一掌打在臉上還讓人火辣啊。
馬桂芝直視著沈螢兒,都不敢相信自己耳朵聽到的。
臉上的笑容瞬間散去,拉下臉來數落沈螢兒:“四弟妹你咋不知好歹呢?我方才是在幫你罵,幫你出頭,你聽不出來?”
沈螢兒繼續面無表,反問:“所以呢?我就必須對你恩戴德?”
“還有,我需要你幫我出頭?是你自作多好吧!”
馬桂芝徹底傻了眼。
還就不明白了,幫沈螢兒說話呢,罵跑了周松霞,這沈螢兒咋是這樣的反應?
“四弟妹你咋是這樣的人?別人給你臺階下你都不曉得下,真是不識好歹。下回周松霞再罵你,我可裝聽不見了!”馬桂芝忿忿不平的說。
沈螢兒揚起角,給了馬桂芝一個諷刺的笑容:“下臺階?不稀罕。”
“你也別以為我給你治了肚子,咱之間就啥過節都化開了,”
“我就是這樣不識好歹的人,所以你以后不要自作多幫我說話了,我不領你的!”
馬桂芝氣得臉都白了,蹲在那里雙手抖。
而沈螢兒已經洗完了最后一塊帕子,端起木盆,轉上了河壩,往村子方向去了。
馬桂芝站起,朝著沈螢兒的背影狠狠啐了口,“什麼人吶這是,好心當作驢肝肺,我呸!”
沈螢兒無視馬桂芝的憤怒,徑直回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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