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分鐘后,電視屏幕上稽荒誕的八卦新聞消失,一部偏文藝風的電影接替播放了起來。
時朝暮就著電影,慢悠悠把面前的食都吃完了,正準備離開餐廳的時候,他接到了安梧的電話。
安梧和商重彥一直在頂層的宴會廳里參加舞會,沒看到網上那些糟心事,這會兒打電話過來也只是想問問時朝暮的況,最后道:“還有就是待會兒這邊有游戲,暮暮你要不要過來一起玩?”
時朝暮一邊走出餐廳,一邊對電話那端的安梧道:“不了,你們好好玩,我正打算回房間呢,有點累了。”
安梧也就沒再勸:“那好吧,暮暮你早點休息。對了,你吃晚飯了嗎?”
時朝暮已經走到了電梯前,他按下電梯按鍵:“已經吃過了,我這個人你還不知道嗎,天大地大都沒有吃飯的事大,不會虧待自己的胃的。行了,不說了,你玩去吧。”
掛了電話,時朝暮走進電梯里,按下房間的樓層后,他低頭開始刷手機。
“裴停今和時朝暮兩人鬧離婚”的消息不可謂不炸,時朝暮先前沒看手機,這會兒一打開就看到了不來問候或者試探打聽的。時朝暮的好友列表里人很多,悉的不悉的都有,現在給他發消息的人里也雜七雜八、屬目的構復雜。
時朝暮大致翻了翻未讀消息,回到房間后他挑著悉的人回復了一下,然后靠在窗邊的沙發上翻網上的言論。
本來吧,時朝暮覺得自己這麼多年已經鍛煉出了一個十分強大的心臟,不管看到什麼奇形怪狀的發言甚至于人攻擊他都可以不在意。
然而,在多次看到整合總結起來就是類似于“時朝暮這種煞費苦心好不容易攀上枝頭變凰的人,現在白給人家生了個孩子就要被踹了他能甘心嗎,肯定要拼死拼活的鬧啊,不過這婚最后肯定得離,要我是時朝暮就早點識趣乖乖同意離婚了,說不準還能多拿點青春損失費啊。說起來時朝暮是個編劇吧,前幾天某導演在公開場合說要拍新戲了,編劇就是這個時朝暮,恕我直言,這種底線low到邊的人也能當編劇寫故事啊,那故事能看嗎,教壞觀眾誰負責啊,建議上面認真審查一下這個人的作品容吧,敗三觀還是輕的,有極端主義思想可怎麼辦”這種言論后,時朝暮還是難以避免的生出了怒意。
前半部分對他和裴停今關系的揣測,說實話時朝暮并不在意,甚至看著還想發笑的。
時朝暮作為時氏集團的主人,雖然時氏比不上裴氏的規模,但在業也絕對不算小企業,相反還有影響力的。時朝暮本人也從來都不缺錢,這一點其實對外并沒有瞞,不人都知道時朝暮背后有時氏。
但這依舊不妨礙有一小撮人總是跳出來強調“攀上枝頭變凰”的奇怪言論,然后每每被另外的人用時氏的實力拍打回去,等下次時朝暮有什麼消息了,這一小撮人又春風吹又生起來,循環往復,頗有永生不滅的架勢。
看得多了,除了實在有點迷這一小撮人為什麼那麼有毅力的貶低他之外,時朝暮還真沒把類似的言論放在心上。
這之外,有人非要覺得他和裴停今這段婚姻的結束,只可能是裴停今那邊主、而他時朝暮是被拋棄的一方……說實話,時朝暮看著類似言論,心里也沒什麼波,誰讓他以前就是倒追的形象呢,而且人各有想法,怎麼猜怎麼猜。
——但是,猜測歸猜測,八卦歸八卦,網友扯上了他的作品、他的工作,那就絕對不行。時朝暮怒意橫生的點也是在這兒。
時朝暮又看了會兒,然后退出APP點開了好友列表,給其中一個人發了信息:【查一下印白玉,越詳細、越快越好。】
時朝暮其實相信這個世界上有真蠢的人,分不清什麼場合要有什麼態度、不知道什麼能說什麼是不可以一順說出來的、出了錯也只會越補救越糟糕、總會在各個地方出一些稽小丑的奇葩狀況……這類人的存在實實在在富了人類社會。
但就裴停今這位看上去弱不風、凄慘無助的小可憐表弟印白玉,時朝暮自覺自己這眼睛也沒瞎,今天這被娛記圍堵后“到驚嚇口不擇言”的一出鬧劇,如果不是印白玉他本人故意的,那就是太西升東落了。
手機輕輕震了下,時朝暮剛剛發信息的人回復了過來:【好的,我盡快,您放心。】
起開了半扇窗,時朝暮靠在窗臺邊放空了會兒。
他突然想起來,印白玉在鏡頭里提起過一個人,也就是印白玉那個意外去世的養兄印白書。時朝暮回想了下,著實沒能想起來和印白書這個人有關的一星半點兒。但鑒于前有顧令謙的“控訴”,時朝暮也不太確定是不是在哪兒見過但是自己忘了。
可就算是自己見過,既然是能見完就忘的對象,那他們之間肯定只有極淺的集才對,印白玉說印白書死前打算追他……?時朝暮想著其實會產生一點荒誕。
“我今天這一天,集中在十二個小時發生的事,還富多彩。”時朝暮看著窗外自言自語。
窗邊到的海風刮得有點厲害,時朝暮隨手把被吹的頭發抓了抓,關上窗后回到沙發邊再次拿起手機,登錄上了許久沒在意的微博賬號。
未讀消息、點贊轉發評論艾特、新增加的關注人數……一腦開始刷新,手機頁面被迫卡住了十來秒。作可以自如了之后,時朝暮沒去管其他的,直接點擊編輯新微博。
三分鐘后,時朝暮對外公開的個人微博在間隔了幾個月之后,有了新的態。
【@時朝暮:既然大家好奇,那我滿足一下。一共說兩件事。第一件,離婚了,我提的,孩子歸裴先生,離婚原因很簡單,我喜歡他的時候追他,我不喜歡他了就分開。第二件,八卦隨意,討論隨意,但提醒一下,言論自由不等于完全自由,過分的個人無理由臆測辱罵、空口對我的工作潑臟水……時氏的法律部代為理我的個人糾紛還是不問題,真的,我這人脾氣很。】
……
顧令謙喝得有點過于上頭了,喝完了一瓶后又了一瓶紅酒,中間好幾次他都試圖上裴停今一塊兒喝。
不過裴停今沒搭理,只冷著臉也不知道在想什麼,人倒沒走,就坐在時朝暮之前的位子上一聲不吭。雖然滿臉都著不耐煩和想離開,但裴停今還記著時朝暮之前讓他做的事,不管時朝暮當時他做事的緣由目的,這就是時朝暮說的。
先前安梧那明里暗里兌的長篇大論,裴停今其實挑著里面的幾點記住了下。他現在正于做什麼錯什麼的程度,那確實需要提高眼力勁兒、聽話一點。
放在口袋里那外表花里胡哨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裴停今拿出來看了一眼,有點眼睛疼。這手機是臨時新買的,當時他沒太在意這個外表,甚至還覺得這手機的風格和“裴停今”個人偏好相去甚遠,可以給偽裝添磚加瓦。
但有的東西是沒辦法隨著時間而變得更容易接的,裴停今看著自己手上這支手機只覺得越看越不順眼。
手機突然響起來是因為來了電話,而現如今知道裴停今這個聯系方式的,只有對裴停今去向比較知的助理李舟。
裴停今看著手機來電顯示上的備注,微微皺眉。確實是李舟打來的,但李舟應該也清楚他現在不是隨時都方便講話的狀態,一般況下李舟也不應該貿貿然打電話才對。
抬眼看了下正把自己當酒桶的顧令謙,裴停今稍作猶豫之后選擇了掛斷。
然而剛掛斷沒到十秒,李舟的電話再次打了過來。這次手機鈴聲只響了幾秒,李舟那邊就先掛斷了,又過了沒一會兒,李舟發來短信:【事急,回。】
裴停今盯著手機屏幕想了想,隨即站起了。
顧令謙正執著的往酒杯里倒酒,瞥見裴停今的作,他有點大舌頭的問:“兄弟,你要走啦?我這還沒喝完,不送了啊!”
裴停今看了顧令謙一眼,忍不住出嫌棄。就這麼一個酒鬼,剛剛憑什麼能跟時朝暮相談甚歡?
想歸想,裴停今離開甲板之前,還是走到侍者面前指了指顧令謙的方向。侍者看了一眼明白過來,點點頭道:“您放心,我們會注意著的,待會兒會送這位客人回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