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抵達南津的時候,天氣並不好。
霏霏煙雨後,是紫紅的重瓣扶桑花。
因為雨水的沖洗,而顯得格外的艷麗奪目。
方心佩奇怪地問︰“現在是扶桑花開的季節嗎?”
“現在開花的季節,是沒有限制的。”程敬軒失笑汊。
“也對。”方心佩考慮問題的角度,顯然要現實得多了,“我看菜場上的菜,都無所謂季節,一年四季反正都能上市。”
“嗯,暖房里四季如春,什麼菜不能生長?”程敬軒也失笑。
他有車留在機場,所以也不用人接朕。
“沒有換輛車嗎?”方心佩笑著問。
“你走了,我換車給誰坐?”程敬軒笑著調侃。
“開車的人才喜歡換車……”方心佩咕噥。
“錯,為悅己者容,男為悅己者換車。”
“你就胡說八道!”方心佩嗔怪地瞪了他一眼。
不過,臉上沒有出怒容。
“我說的是真話。”程敬軒嘆息。
“能不能……”方心佩咬了咬,有點為難地看著他。
“把孩子們帶出來?”程敬軒一下子就猜到了的心。
說起來,方心佩對生活的要求,其實真的很低。
兩個孩子和一位養母,是對生活最大的企盼。
“是的。可以嗎?”方心佩懷著希冀問。
“我會找機會。”程敬軒很爽快地點頭。
“如果為難的話……”方心佩想要表示善解人意,可是一想到和兩個寶貝又有些日子沒見,接下去的話,就怎麼也說不出口了。
“不為難,昊羽和語的鬼點子多著呢!”程敬軒不以為然地說。
方心佩愕然︰“不是吧?你想把難題丟給孩子們?”
“別總把昊羽和語當小孩子,他們比同齡的小朋友要得多。”
“語還是很天真活潑的。”方心佩維護兒。
“?鬼靈怪的,有時候我都會被擺一道。”程敬軒冷哼,“在你的面前,就會裝乖巧。”
“語……”
“當然,和昊羽比起來,活潑伶俐。”程敬軒提起兒子,更是又氣又恨。
方昊羽倒從來不會主捉弄他。
可是,被無視的覺,更讓他覺得挫敗。
從小到大,不管在哪里,他都是人群的中心。
但在兩個孩子的眼里,他似乎可以被直接無視。
他倒覺得,兩個孩子比較注重討程顥的歡心。
“孩子們不會更喜歡我父親吧?”程敬軒有點憤憤不平。
“怎麼會?”方心佩啞然失笑。
程敬軒悻悻︰“我看,他們對我父親更親近一些。”
方心佩抿著樂︰“這兩個孩子最能察觀。可能在他們的心目中,你父親更值得奉承。”
“為什麼?”程敬軒郁悶地了起來,連方向盤都差點打歪。
“你這麼激干什麼……”方心佩無奈地看著旁邊車輛的司機探出窗外拳頭。
程敬軒緩緩地松開油門︰“我才是他們的親生父親!”
“對啊,所以他們沒有必要花心思奉承你。”
“什麼意思?”程敬軒有點不理解了。
“因為不管他們怎麼對待你,仍然會得到你給予的父。”方心佩冷靜地分析。
“對。”程敬軒傻傻地點頭。
“所以,你就能明白,他們為什麼會對你父親花心思了。”
程敬軒滿臉的不可思議︰“你是說,他們想要尋求利益最大化?可他們……還那麼小,怎麼會懂得……”
“這是人趨利避害的本能。”方心佩嘆息。
“對,這兩個孩子,不能用常理來推論。”程敬軒認命地點頭。
“他們知道誰是毫無條件地對他們好,而誰是有目的的。”方心佩悵然嘆氣。
“這兩個小家伙,怎麼聰明得跡近妖孽啊?”
“不是聰明……只是年的經歷。”方心佩苦笑。
“哦?什麼意思?”程敬軒追問。
“那時候,我一個人帶著他們,難免會托付給朋友和其他識的人。”方心佩回想到那段最最艱難的日子,臉惻然,“他們表現得很乖巧,從來不惹別人生氣,為的是讓我沒有後顧之憂。”
“我……”程敬軒出右手,握住了放在膝蓋上的手。
“沒什麼,都過去了。”方心佩振作了一下。
“晚上,我找機會帶他們出來。”程敬軒低聲說。
“今天就能見到他們嗎?”方心佩驚喜地問。
“除非你不願意見到他們。”
“怎麼會呢?我當然百分百願意!”方心佩興地兩頰生霞。
“以後有機會,我們帶著孩子去新西蘭度假。”
“嗯,由你安排。”只要能和孩子們在一起,方心佩並不介意去哪一個世外桃源。
明江華庭,一如離開的模樣。
甚至花架上隨手擱下的那本書,還翻在原來的頁碼上。
“忘了打電話鐘點工來打掃衛生,我現在就聯系家政公司。”程敬軒用手指過桌子上的灰塵,苦笑著說。
“沒關系,我又不是沒手沒腳。”方心佩笑著搖頭,“你去公司吧,我打掃完衛生就去買菜。”
“嗯,等我回來一起吃。”程敬軒攬過,在的上狠狠地-了一會兒,才慢慢地松開手。
“好了,再耽擱下去,你的一番心,可能就會付之東流了。”方心佩推了他一下。
“公寓不用打掃了,明天上鐘點工洗洗。剛回來,還沒倒時差呢!”程敬軒想了想不放心,又代了一句,“也不是很髒,就是有一點小小的灰塵。”
方心佩忍笑︰“我以為你有潔癖。”
“沒關系,我忍得了。”
“好吧,如果我累了,就不管。”
“那我先去公司,缺什麼你就去買,冰箱里應該沒有什麼東西。”
“知道啦,我又不是小孩子!”方心佩嗔了他一眼。
“我真希你就是個孩子,可以讓我無所顧忌地寵。”程敬軒低聲說著,悵然失落。
方心佩愣了愣,沒有答話。
“我走了,小心門戶。”程敬軒笑著代了一句,在方心佩白眼送過來之前,就已經轉離開。
看著他的背影,方心佩愣愣出神。
右手到左手無名指上的戒指,笑容才重又漫上了畔。
在英國期間,一直戴著這枚戒指。
可是回到南津,卻只能珍藏起來。
獨自坐在沙發上把玩了一會兒,才嘆了口氣。
還是見不得人啊!
不過,想到那張紅艷艷的結婚證,又立刻釋然了。
那些年吃過的苦,都已經不是苦。
挽起袖子,把公寓里里外外打掃了一遍。
雖然有點累,可是神很好,完全沒有到時差的影響。
其實公寓算不上很髒,鐘點工會每周過來打掃兩次。
這次大概是代了去英國,所以就隔了兩次。
再加上提前回國,鐘點工也沒有提前準備。
不過,做家務對于方心佩來說,輕車孰路。
所以,毫沒有抱怨。
買菜回來,又是一陣好忙。
“已經一周沒有吃到正宗的中國菜了呀!”方心佩聞著飯香,滿足地出了笑容。
天漸漸暗下來,方心佩把飯菜端上桌,卻始終沒有聽到門鎖被打開的聲音……
坐立不安了。
幾次想撥打他的電話,卻在撥完了數字鍵以的,按不下那個通話鍵。
-----------------------------沐沐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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