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一聲撒錢幣的聲音，林鹿聽到石板下的手機傳來已到賬的提示。

盤上一圈畫著水果和，中間寫著——半轉不算先錢

林鹿小時候還真半轉過，對這個有印象。

老大爺看林鹿盯著盤上那幾行字，笑語：

“沒事，你轉空了，讓你再轉次。”

林鹿掖下垂落的發，抬眼笑，“我手氣好，不能。”

老大爺笑笑。

而事實，就是這麽幹得漂亮，林鹿第一把轉空了。

“……”

老爺子說：“再來次。”

林鹿尷尬的蹭了蹭鼻尖，呼口氣。

彎腰，食指快速一撥，盤上的指針飛速旋轉，在心裏念著‘凰’。

當盤緩緩停下，箭頭指向蝴蝶時，抿著笑下，幸好沒半轉。

指著盤，“蝴蝶。”

老大爺開始給林鹿做蝴蝶，手腕用勁，以勺代筆，糖畫惟妙惟肖的撲在白的石板上。

“大爺，你做這手藝多年了？”林鹿開始打聽。

老爺子手下利索，回：“快四十年了。”

“那您今年貴庚？”

“七十有二。”

“不像。”林鹿眼神清亮，“一直在這片擺攤嗎？”

大爺拿起竹簽子在糖畫上，用平鏟把竹簽實，“是啊，老坐地戶了，靠這手藝養活一家人。”

林鹿看他眼，“我跟你打聽個人，你看認識嗎。”

“誰啊？”老大爺狐疑的看著。

林鹿說出這個人的名字時，心很平靜。

“趙寒，是個軍人，以前總來你這買轉糖。”

老爺子把糖畫遞給林鹿，裏念叨著趙寒這個名字，林鹿又提醒他一個時間點，“能有二十多年前吧。”

“二十多年前啊……”老爺子自言自語，眉皺川。

林鹿幫他回憶，“以前古城後山是不是有個駐軍部隊。”

“有，”老大爺肯定。

林鹿眼睛更亮，“他就那部隊裏的。”

母親告訴林鹿，他父親是軍人，就在古城後山腳的部隊裏，可昨天林鹿在古城裏轉悠時，聽一買鐵板魷魚的老板說部隊很早就撤了，剩餘的軍人有的下放到地方，有的整編劃到其他部隊，還有的領了退伍費返鄉了。總之，人員分散無從查找。

不過，林鹿聽媽說，當年沒那麽多小吃，也不興送花，林鹿父親就趁著出來采購軍用資的空隙，給林鹿母親帶古城裏的轉糖，回回出來都帶，時間久了，跟老爺子的好，無話不談，都是林鹿父親要什麽他給做什麽。

林靜文讓林鹿先來找賣糖畫的大爺問問，看看他能不能知道。

想，也許時間久遠，他已經不記得趙寒這個人了。

片刻後，老大爺眉間舒展些，說：“好像……是有那麽個人。”

林鹿忙問：“他去哪了，您知道嗎？”

老爺子搖頭，“這我可不知道。”

林鹿直起，看著烏雲遮日的天，昨天明明曬死人，今天就的粘膩，黑雲滾滾，大雨將至。

看來，這是好事多磨。

轉剛走，老爺子突然住，“丫頭，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