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過幾巡,又是幾杯下肚。
“小煙,你不要怪媽,媽上次那樣說……只是擔心阿祐,擔心阿祐他爸,擔心這個家……”沈母支支吾吾。
這話,在座的除了蘇煙,都聽懂了。
蘇煙一臉茫然看向沈祐,想問問沈母到底說了什麼,為什麼說會怪。
沈祐抿。
沈父奪過沈母手中的酒杯:“你喝多了。”過去的事就由得它過去算了,既然當事人不知那就算了,何必再提起來添堵呢。
“我沒喝多,我知道自己在說什麼。”沈母甩開沈父的手,眼睛卻放在蘇煙上,目不能聚焦:“其實這個家里,一個人都不能放棄,都是不能放棄的……當時真的是腦子了,竟然想放棄自己兒媳婦,我腦子啊……”
沈父從凳子上站起,架起沈母,朝著沈祐和蘇煙道:“醉了,我先帶回房。”
沈祐點頭。
于是,諾大的客廳只剩下蘇煙和沈祐兩人。
“媽說的到底是什麼意思啊?什麼放棄?”蘇煙突然覺得,沈祐瞞著的事還真不是一般的多,這種覺真是讓未免覺得太過討厭了!見沈祐不說話,蘇煙忍不住提高聲調:“沈祐,你說話!”
沈祐側頭,平靜的黑眸看著:“就是事發時,拿資料換你回家那件事。”
“……媽是不贊你那樣做的,是嗎。”雖然沈祐的言語很簡潔,但還是聽出來了。
“其實媽只是擔……”“哎,其實那會我被綁的時候,也很希你不要來。你的工作不跟我這些普通上班族一樣,你不就要取命的。”每個人當聽到自己要被放棄的時候,心底都會立刻浮起一抹不高興,但是幾秒過后,將心比心,蘇煙又完全找不出不高興的理由。
換作站在沈母的位置上,也許會勸兒子不要為了一個人而把自己的生命賭上,這是人之常的事。
“你不怪媽。”沈祐沒想到,蘇煙竟還跟沈母站在同一想法上,他盯著蘇煙的眉眼,見確實沒出不高興的樣子,才開始慢慢相信。
“沒什麼好怪的,換作以后是我的兒子,我也許會提出相同的要求,當然,最后的決定還是取決于他的選擇。”蘇煙夾了一塊放進里,只是胃里登時又涌起那抹難言的,捂著沖進洗手間。
蘇煙孕吐過幾次,沈祐再不開竅也該懂得這是孕吐。
他起,跟著蘇煙進洗手間。
蘇煙伏在洗手臺上,沈祐出手替順后背,自從邊的人懷孕,他才察覺到孕育一個生命的不易,然而現在是才兩個多月,要是再遲些,他怕蘇煙會更辛苦。
過了一會,直到那難消失,蘇煙才站起來。
見沈祐一直盯著發呆,蘇煙抬眸看了一下他的眼睛:“干嘛盯著我,是不是很沒儀態?以后我吐你就別跟著進來了。”就算是領證了,但還是想在沈祐面前保持的一面,像吐這件事,做起來實在是太失的形象了。
但懷孕,這件事又沒辦法阻止。
“老婆,過幾天我帶你去個地方。”沈祐突然想起他那已故的戰友,不知道他打本給他妻子開的那間飯店,現在生意如何。
他突然很想帶蘇煙去看看。
沈祐的手機響起,他按聽,嗯了幾聲之后,掛掉:“陳真已經把玉溪的不雅影片銷毀了。”
“……這麼快。”蘇煙也太佩服陳真的辦事能力了。不過玉溪的影片早一秒被銷毀也是好的,在想要不要找個機會告訴玉溪,讓玉溪可以安心下來。
“老婆,你還在懷疑張秀的那件事是我做的嗎。”沈祐盯著,想起上次不信任他的樣子,真讓他為難。
蘇煙搖搖頭,沒想到沈祐對這件事還放在心上:“對不起,我上次只是太震驚了,我不知道該怎麼去消化那件事,所以拿你撒氣了……”
“沒事。只要你相信我就行了。”沈祐道。
飯后蘇煙想收拾碗筷,沈祐卻阻止他,說明天會有人上門來收。
而沈母小憩了一會之后,也變得神起來,下樓,看見客廳里的三人準備開始對聯時,沈母走到蘇煙邊,握了一下的手。
蘇煙轉過頭,朝著沈母笑道:“媽,我們正想去你呢。這些掛哪里啊。”
雖然他們能分得清上下聯,但是對于哪些對聯哪個門,卻毫不清楚。
蘇煙之前是一個人住的,逢年過節也沒有刻意買過這些東西,自然也不大了解。
“一個家沒有人終究不氣候。”沈父拿起一幅對聯,正在分上下聯。
“就你貧。”沈母打了一下沈父的肩膀,之后對著桌上一大堆東西開始分工:“阿祐負責,小煙負責遞給阿祐,老公你去掛燈籠,對了,我得趕去熬些米糊。”
不一會,沈母就從廚房里端出一大鍋米漿。
沈母看了看袋子里的好幾幅對聯,之后出其中一疊:“這是正大門的,快去吧。”
沈祐端著米糊,蘇煙拿著對聯出去。架好梯子,沈祐走上去,不過他的個子高,就算是架了梯子,也只是踩了三四格就沒有往上爬了。
蘇煙想起以前幫過一個人東西,往往都要站在梯子頂端才可以。
見沈祐差不多好了,蘇煙才想起還沒幫他較正呢,后退幾步站遠了看,發現有些歪了:“有點歪了哎。”
“……”沈祐一臉無語,他都快好了才說,想必剛才這人是在神游吧。
無奈,只能摘下來,再次:“這下好了吧。”
可蘇煙不知道跑哪去了。
“……”沈祐只能自己繼續默默工作。
蘇煙跑進屋看沈父弄燈籠去了,只見沈父練的在燈籠的頂部穿上鐵,繞了一圈又一圈。
看著那通紅的燈籠,竟讓蘇煙覺得,這一個年,是這二十多年來過得最有年味的一個年了。
一家人齊心協力很快就把舊的對聯除去,新的對聯全部上。
看著滿室鮮紅,沈母很是滿意。
就在一家人坐在沙發上看看電視聊聊天時,家里座機的電話響起了,沈祐起去接,然后捂著話筒:“老婆,找你的,筱筱。”
蘇煙起,拿過電話,還沒喂,就聽著林筱筱帶著哭腔的聲音從電話里傳出。
‘小煙煙,你去哪了,我都把你手機打了!’“我手機落房間里了,剛才在對聯,你怎麼了。”相比這些,蘇煙列在意林筱筱的哭腔。
‘他家人太過份了!搞得老娘都想跟他離婚了!老娘不這氣了!’蘇煙握著話筒,除了林筱筱的聲音,還約聽到嚴于景在電話旁很著急的勸著比如什麼‘老婆不能說話’,’老婆咱們好好商量‘之類的。
“別說話,嚴于景多你啊,你干嘛為了不喜歡你的人去懲罰你的人。今天大過年,過了晚上十二點就不要說話了,知道嗎。”蘇煙叮囑,不管這是不是迷信,都希林筱筱來年可以過得好好的。
‘嗯,小煙煙,那我們什麼時候見面啊。我好想見你啊。’“我問一下,你也知道我現在結婚了,不能像以前一樣隨便跑過去找你了。等會告訴你,行嗎。”
‘好的,那我等你電話。’林筱筱那邊又傳來幾聲泣聲。
蘇煙掛了電話之后,回到沙發。
“怎麼了?”沈母知道蘇煙有個好朋友林筱筱,就是嚴于景的老婆,想來,自己兒子跟蘇煙的認識,還多虧了他們兩個。
“嚴家的人對筱筱有些意見……媽,我想問你上次不是說年初二我們會有個傳統活嗎,我可以筱筱一起來嗎。”雖然蘇煙也不知道那傳統活是要干什麼,但拉上林筱筱讓一起去總沒錯。
“可以啊!就要是結婚的人,你想誰都行。人多熱鬧嘛。”沈母倒是無所謂。
之后,蘇煙被沈祐早早的回房間休息。蘇煙洗完澡后一直坐在床上玩手機,太多人發新年祝福了,也給得大家發,但是群發又顯得太沒誠意,所以一條一條編輯,每句話前面都加上姓氏稱呼,這樣顯得比較隆重。
有朋友,有客戶,有同事。
過程還給筱筱回了短信,問年初二有沒有時間,林筱筱回得很快,于是兩人約定年初二頭。
沈祐從浴室出來,鑒于房間開著暖,溫度很是宜人。
他僅穿著一件睡袍就出來,腰間的帶子松松斜斜的系著,他壯的在睡袍里若若現。
他看見蘇煙雖然也穿著睡袍,但與之不同的是,的帶子在不傷害肚子里的寶寶況下,可是有多就束多。
蘇煙咬著一手指頭,正在想個別客戶的短信該怎麼發,完全沒注意到沈祐的眸劃過一抹充滿暗示的危險的。
沈祐上了床,帶起那副金細框眼鏡拿起一本書繼續看,想讓自己那抹浮躁起來的思緒慢慢的下去,可是無奈,他的注意力完全不能集中在書本里,而目而頻頻看向旁人的后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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