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城比起通州要遠上許多,而容歡收到這個消息之時,已經是三天后了。
彼時正高坐在龍椅上聽著朝臣們上奏。
正準備退朝之時,卻看到一向最是沉穩細心的白,急急忙忙的向走了過來。
白面掙扎,知道或許應該瞞著這件事,但更清楚容歡的子。
所以最后還是狠了狠心,附在容歡耳邊將事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朝臣們聽不見白說了什麼,只能瞪大眼睛努力看向容歡的方向。
而接著,他們便看見他們帝的臉以眼可見的速遞變得十分難看,眼中更是無盡的悲戚與憤怒,更有一行清淚悄無聲息的流下。
就在朝臣們心中一驚,猜測究竟發生了何事之時。
卻看見他們的帝雙眼一閉竟然直接暈了過去!
“陛下!”
白連忙撐住容歡的子不讓摔在地上,一邊朝著旁邊的宮人大喊。
“都愣著做什麼?!還不快將陛下送回宮喊太醫過來啊!”
白的聲音瞬間將驚滯的眾人給拉回了現實。
整個殿頓時作一團。
幾個宮人手忙腳的上前,小心翼翼的將容歡抬了起來,馬不停蹄的趕往的寢宮。
那些朝臣們還沒有反應過來究竟發生了什麼,就被人給請出了殿外。
直到看到容歡最為重的云子維之時,朝臣們幾乎是一窩蜂的涌了上去。
“云世子,云世子可知究竟發生了何事?
為何帝陛下今日的反應竟然——”
“各位稍安勿躁,諸位也都看見了,今日事出突然,本世子與諸位一樣,并不知道背后。
但本世子向諸位保證,若有消息,定會第一時間告訴諸位。
現在還請諸位先行離宮,等到陛下那邊的況穩定下來,本世子會親自去面見陛下。”
云子維話都已經說到了這個地步,朝臣們也不好再圍著他繼續多問下去。
寒暄了幾句之后便三三兩兩的朝宮門口的方向而去。
云子維輕輕吐出一口氣,在想到方才容歡的反常舉之時又忍不住了眉心。
容歡年紀雖輕,但自從登基以來,在人前永遠都是端莊穩重的模樣。
這是第一次,在人前失態。
而除了君陌玄,云子維實在是想不到還有誰能夠如此左右容歡的緒。
他的心里升起一不好的預,抬頭看向了容歡寢宮的方向,正準備抬腳走過去之時,便看到一個侍衛飛快的朝他跑了過來。
“發生了何事?”
“世子快回王府吧。方才世子府里的下人來尋世子,說有人在王府求見世子,仿佛是有很要的事。”
“有勞了,本世子這就回去。”
……
一個時辰后。
容歡依舊昏迷不醒,而的寢宮之中,盛云初與君璟淺守在的旁邊寸步不離。
整個殿也陷了極致的安靜之中。
所有宮人都默契的不發出一丁點聲音。
盛云初與君璟淺的眼眶紅腫,一看便是哭了很久的模樣。
們知道這個消息,要比容歡還早一些。
當時的盛云初何嘗不是哭暈了過去?
只是醒來之后得知容歡在朝堂上直接暈倒的事,還是著自己堅強起來。
作為一個母親,對兒子的死到痛心卻沒有能力改變這個事實。
現在的,唯一能做的就是替自己的兒子守護好他想要守護的人和一切。
盯著床上昏迷不醒的容歡,努力調整自己的心,不讓自己在面前哭出來。
已經失去了兒子,無論如何不能再失去兒媳和孫兒。
此時,冷霜面凝重的走了進來。
“王妃,云世子帶著王爺來了,是宸親王。”
盛云初愣了愣,還是君璟淺先一步反應過來,拿帕子了眼睛,努力出一個笑容。
“皇嬸還是快些出去見見皇叔吧,皇叔從南蜀趕來,想來一定是有要的事。”
“可阿歡——”
“皇嬸不必擔心,我會好好守著的。”
盛云初有些麻木的起,任由一旁的宮人扶著走到外殿,一出去,便看到了風塵仆仆的宸親王。
云子維自覺的退到一邊,他從宮里趕回王府之時,才發現來尋自己的不是旁人,正是馬不停蹄從通州趕來永安城的宸親王。
而在帶他進宮的路上,云子維已經知道了究竟發生了何事。
作為一個外人,他只覺得惋惜,但更多的事,不該他去手。
所以他很自覺的保持了沉默。
宸親王一看到盛云初,目便落在了紅腫的眼睛上,他只覺得呼吸一滯。
語氣里都帶上了他未能發覺的抖。
盛云初在看到宸親王的那一刻,之前好不容易建造起來的堅強頓時瓦解。
不想刺激容歡,連哭都不敢出聲,眼淚無聲的爬滿了整張臉頰。
“你…都知道了。”
不需要任何回答,因為如今盛云初的反應就是最好的回答。
宸親王快速走到的邊,為干眼淚之后想說些什麼卻發現自己也是無話可說。
盛云初像是知道他心里的想法一般,抓住他的手,平復心后復又開口。
“什麼都不用說了,我都明白。
如今阿歡還昏迷著,的父母還不知道這件事,無法趕回來陪著。
這個時候我們就是的父母,只有我們不,待會兒阿歡醒了才能穩住心神。
現在,絕對不能再刺激了。”
盛云初話音剛落,守在殿的谷雨立刻走了出來,滿是愁容的臉上終于有了些許喜。
“王爺王妃,陛下已經醒了。”
聽到這句話,二人也顧不得旁的,連忙走進殿,便見容歡已經坐了起來,整個人靠著枕頭,面平靜,眼神空。
察覺到有人進來,下意識的看了過去,直到看清來人究竟是誰之后,那空的眼神才又慢慢聚焦,回過神來。
在幾人還未開口之時,容歡突然朝著他們出了一個燦爛至極的笑容。
可臉上的笑容再怎麼好看,眼底的哀戚卻是怎麼也遮不住。
“我沒事…你們別擔心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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