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別急著哭,不管是真是假,只要現在恒王沒有放出風聲,這件事你便當做什麼也不知道。
否則這種事一旦抖落出來,便是我,也護不住你的命。”
“祖父……”
“這件事的真偽如何,這一次我與恒王一起前去雍都城的時候,自會想法子驗證。
就算是真的,你也不用太過憂心。
從始至終,我想要的都只不過是一個里流著我陳家和皇室脈的男嬰。
但如果因為某些原因你無法懷上恒王的孩子也不打。
我們可以退而求其次,只要一個從你肚子里爬出來的男嬰。”
“祖父難道是 想要以假真?!
可是恒王怎麼可能會同意?!”
“他同不同意并不重要,反正從一開始,我便不打算讓他在那個位置上坐太長時間。
只要你懷有孕,那他對我來說就徹底沒了用。”
嫁給恒王這麼久,陳靜好第一次驚覺,的祖父原來從來都沒有想過要真的扶持恒王坐上那個位置。
原來他想要的,只不過是一個可以任他控的傀儡!
陳靜好只覺得從腳底升起一冷意,抓著陳國公的手慢慢松了下來,眼底的恐懼越來越深:
恒王對他來說只是個傀儡,那自己呢?
是不是也是一顆沒有用了,不聽話了,就可以隨時舍棄的棋子?
陳國公似是看出了陳靜好心底的想法,臉稍稍緩和了幾分,更是手將從冰冷的地上扶了起來。
“靜好,你不必如此擔心,你是我的嫡親孫,自然不是那些外人可以比的。
你自己也說了,從小到大,祖父是最疼你的。
只要你乖乖的配合祖父,我自然會將你捧到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位置。”
“那祖父…我應該怎麼做?”
“你什麼都不用做。
不日我便要同恒王一起啟程前往雍都城,你只需要在這段時間里做好你該做的事,剩下的事都不用你去心。
且等著看吧。
很快,這整個南蜀,都將是我們陳家的囊中之。”
……
三日后,陳國公將所有的部署安排妥當,便隨著恒王一起踏上了前往雍都城的路途。
而這段時日里,徐西被關在玄親王府之中,日日夜夜都在擔驚怕。
明明玄親王答應過他,只要他老老實實代出恒王做的一切,他就會保住自己家人的命。
可到了雍都城已經過去了這麼些天,君陌玄卻也只是將自己關在這王府之中。
絕口不提帶自己去見皇上的事,只是讓他等著。
徐西實在是不明白,君陌玄究竟要自己在王府里等什麼?
如今的他知道自己無論如何都無法逃過一死,他只害怕君陌玄會出爾反爾去對付自己的家人。
他已經領略過君陌玄那些生不如死的手段,哪怕是死,他也不愿意再嘗一遍那種滋味。
徐西忐忑不安的住在王府中,一直在猜測君陌玄的用意究竟是什麼。
直到他看見落在自己窗前的那只白鴿。
他一眼便認出,這是自己所豢養的白鴿。
也只有他親手養出來的白鴿才能不管他走到哪里都能找到他。
只是他明明記得,這只鴿子作為他與恒王之間通信的工已經被他已經送給了恒王,怎麼會出現在這里?
難道是恒王讓它帶話給自己?
徐西的腦中才冒出這個想法,白鴿便十分親昵的蹭了蹭他的手,而后“咕咕咕”十分有節奏的了起來。
聽懂白鴿傳遞的那些信息之后,徐西整個人的臉猛然一變,將白鴿抓進來,又將窗子關好,快步走到門邊,隔著房門敲了好幾下。
“快開門!快開門!我有要事求見王爺!
快開門啊!
耽誤了王爺的事你們和我一樣吃不了兜著走!”
“行了!別敲了!
王爺有令,你不得踏出這個房門半步,就算是天塌下來,你也得在這個房間里好好待著。”
“你們——”
“我們已經讓人去請王爺了,你就老實在里面等著吧!”
片刻后,守在房門口的侍衛看到君陌玄過來,這才將鎖著的房門給打了開來。
待到君陌玄進去后,他們又十分自覺的將門給掩上。
“王爺…玄親王。”
“你要見本王,所為何事?”
“是…是恒王。”
徐西磕磕絆絆,卻還不忘將白鴿抓起來給君陌玄看。
“這是當初我留給恒王的白鴿,之前在青州也好,州也罷,我們都是通過這只白鴿傳遞消息。”
“所以?
恒王讓它告訴了你什麼事?
使得你竟如此迫不及待的要見到本王。”
“他要我在王爺帶我去面見皇上之時,反咬一口,將之前青州戰事失利的原因和責任全部推到王爺你的上。
就連說辭,他們都已經替我準備好了。”
“哦?那你說給本王聽聽。”
君陌玄漫不經心的笑了笑,如玉般的手指一下一下的叩擊在桌上。
徐西神繃,卻不敢忤逆君陌玄的意思。
只能著頭皮將那些話當著君陌玄的面說了出來。
他原以為君陌玄聽完之后會然大怒,卻沒有想到眼前這個妖孽般的人竟然笑了起來。
“你的語氣不對。
若你真是被本王所迫不得不做這些違心之舉,那你在說出本王的罪證之時,不該是這種畏畏,恐懼害怕的語氣。
你應該義憤填膺,見到本王就像是見到了仇人,恨不得拆之腹。
否則的話,恐怕沒有多人會相信你說的話。”
“王爺你這是什麼意思……”
“便是你理解的意思。
既然恒王要你在皇上面前說出這些話,那你就全部說出來,不要有一一毫的瞞。”
“可是這些話都是對王爺不利的啊!”
“那又如何?”
君陌玄毫不在意,就仿佛這件事本與他無關。
“本王你如何做你只管去做便是,至于會有什麼后果,這些不是你該心的事。
你放心,只要你照本王說的去做,之前答應你的那些事本王必不會食言。
本王說的這些,你可明白了?”
“明…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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