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子維走后不久,容歡躺在暖閣的榻上閉目養神。
迷迷糊糊之際似是聽到了有人說話的聲音。
了,睜開眼睛一瞧,果然看到君陌玄站在門口與姒元白在說些什麼。
君陌玄聽到后傳來的輕微靜,連忙回頭走過去。
“可是我們吵到了你?”
“表姐,我不是故意……”
“無妨。”
容歡輕笑著打斷姒元白,撐著子坐起來。
“我本來也就是躺著休息一會兒并未真正睡,不礙事的。
元白,你到這里尋我們,難道是外祖父他們有事找我們不?”
“這一次倒不是外祖父。”
“那是?”
“元白說,他收到了嚴平遙讓人從江州送來的信,信中應當是提及了你。
所以他才尋了過來。”
原是如此,容歡并未深思,只是在君陌玄提起嚴平遙時,看著姒元白,笑容也越發燦爛。
“說起來,遙遙回去后應該也已經和嚴大人提過了你們之間的事。
可有說嚴大人是怎樣的態度?”
“表姐放心。嚴伯父是個極通達理的人,還說等到阿姐出嫁的時候。
他便帶遙遙再來一次永安城,與父親母親好好商議我們的事。”
“那倒是極好的。”
姒元白傻笑著點點頭,又想起嚴平遙信中所提之事,連忙接著道。
“不過我今日來尋表姐,是有另外一件事要告訴你和表姐夫。
遙遙在信中特意提到,之前年關左右之時,有一群陌生人混了江州地界。
因為嚴伯父治理有方,又恰好是年關之時,這些生面孔的出現就更加引起了嚴伯父的注意。
嚴伯父派底下人去暗中調查那伙人,這才發現他們個個懷武功。
但行事卻是極為低調,似是在江州城里尋什麼人。”
容歡與君陌玄隨著姒元白說出口的話,慢慢斂了臉上的笑意。
“可知道他們是在尋什麼人?”
姒元白搖搖頭。
“只知道是一個子,但那子究竟是什麼份,卻是未曾查到。
不過那伙人最終好像也沒有找到要找的人,尋了兩三日,便匆匆的離開了江州。
嚴伯父派人一路悄悄跟著,見那些人進了齊州城中。
嚴伯父說,那是恒王的封地,讓我無必要將此事轉告給表姐夫。”
齊州城?
那不是恒王君以彥的封地?
難道說這件事與恒王有關?
是恒王府出了什麼事?
若真是恒王所為,那麼能夠讓他如此興師眾:
在年關之時也要出人手去尋的子,想來上一定藏著什麼不可告人的。
容歡與君陌玄不過對視一眼,便知對方心中所想與自己果然一樣。
“嚴大人的意思我們明白了。
倒是辛苦你特意跑這一趟告知我們這些事。”
“表姐太客氣了。”
姒元白了自己的鼻子。
“原就不是什麼大事,只不過是傳個話罷了。
既然話已經帶到了,那我就不打擾表姐休息了。
我先回去。”
“好。”
待到姒元白走后,容歡卻也因著他說的那些事沒了休息的心思。
時隔多年,或許許多人都已經記不得當初太上皇登基之前曾經發生過的兵變之事。
但容歡與君陌玄二人可是記得清清楚楚。
若說南皇真正要面對的敵人是誰?
那可從來都不是在明面上蹦噠的林氏與君允湛。
而是那個蟄伏在齊州,曾經兵變之中存活下來的孤。
當年的恒王府世子,如今的恒王君以彥。
“陌玄,你覺得此事……”
“此事絕不簡單。
這些年來,恒王一直在太上皇面前附小做低,為的究竟是什麼?
你我心中都很清楚。
這次他不惜將手到皇上最為看重的江州,要麼,是那個子對他來說確實十分重要。
要麼,便是他已經不想再蟄伏下去,打算背水一戰,如此一來,確實也不必再有諸多顧忌。”
“也可能,是這二者兼有之。
不過恒王手里雖然有當年存留下來的一些勢力,但恒王這個人本便是孤勇太過,智謀不足。
若只是他一人想要起事,我們倒也不必太過擔心。”
“不錯,若只是恒王自己,對我們以及南蜀自然是構不威脅。
只可惜他的背后還有一個藏的更深的人。”
“你是指,陳國公?”
君陌玄頷首。
“陳國公這人老謀深算工于心計,當初太上皇之時,他尚能從兵變之事之中全而退,便足以見他的本領,不可小覷。
如今他藏于恒王后控一切,他,才是我們最該注意的存在。
若離了陳國公,恒王再有野心,也終究不過是跳梁小丑罷了。”
“此事急不得。
這樣,等下午回府之后,我便寫封信讓人送回江州給文姐姐。
請幫我們私下注意一下恒王究竟在尋些什麼人。
文姐姐到底不是府之人,出面本不會引起有心之人的懷疑。
至于嚴大人那邊——”
“那邊歡兒不必心,我會親自寫兩封信,一封送去江州,一封送往雍都城皇上手中。
在信中,我會將事的利害關系一一解釋清楚。
皇上并非無能之輩,他若收到我的書信,自會有所提防。”
“嗯,現如今,我們倒也只能先這般打算著了。”
如今北蜀雖然除去了楚家這個大毒瘤,可父皇的子卻是每況愈下,更是時日無多。
如今小千年紀尚輕,又遠在外面學藝。
倘若此時的父皇有個三長兩短,自己作為北蜀國如今的儲君。
無論如何,都必須留在北蜀主持大局。
至于南蜀那邊的事,更是鞭長莫及。
除了且走且瞧著,目前倒也沒有更好的法子了。
……
在姒府陪長輩們用過午膳之后,君陌玄與容歡便回了自己府上。
二人心中惦記著南蜀之事,一心只想早些回府將此事理妥當。
但二人才回到府中,便有下人前來稟告。
說是無嗔已在花廳等了二人幾個時辰之久,似是有什麼事要與二人相說。
君陌玄同容歡,便又只能轉而往花廳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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