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淼和劉會計都不懂拖拉機。
自然是趙香云說啥,就是啥。
趙香云將拖拉機開出了大隊部,朝著自己生產隊的方向走去。
這一路,要經過有良田和旱地的地方。
正在干活兒的隊員們,見到拖拉機,又見到拖拉機上的同志趙香云,一個個都驚呆了。
“我的天,竟然是同志開拖拉機,這也太拉風了吧?”
“那……那個我認識,這麼胖,好像是……好像是公英生產隊大隊長趙志遠的閨趙香云啊!”
別人以才華和本事出名,趙香云是以重著稱。
說起來,還讓人傷心的。
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兒。
“啥況啊這是,不是都說,趙隊長那閨是個飯桶嗎?”有人道。
“可不是,這飯桶,咋能開拖拉機呢?”
這些傷人的話,一字不的落在了趙香云耳朵里。
趙香云氣的將拖拉機停了下來,但是并沒有熄火。
伴隨著拖拉機的突突聲,趙香云跳下拖拉機,“你們說誰飯桶呢?”
這些話,平日里,大伙兒私下拉拉呱,說說笑笑,也無所謂。
如今正主找上來了,大伙兒自然不好意思。
“那啥……小趙同志,我們沒說你,你別往心里去!”
“就……就是,我們說別人呢!”
幾個人尷尬的和趙香云解釋,完完全全不知道自己的解釋,有多蹩腳。
趙香云冷笑一聲,“公英生產隊大隊長趙志遠的閨不是說的我?難不,我爸還有別的閨也趙香云?”
趙香云一點也不客氣。
忍了這麼久,原本想不當回事兒,或者當這些人是屁,直接給放了。
可這些人偏偏不懂事兒啊,不停的在面前晃悠。
如今更是帶上爹的大名。
要再忍,就真的是烏王八蛋了。
被趙香云一懟,那些人臉上一陣青,一陣白,不好意思極了。
趙香云趁機道:“我趙香云是公英生產隊大隊長趙志遠的閨,但絕對不是你們里的飯桶。
以后大隊的拖拉機技員就是我這個同志!相信在大隊公糧的時候,你們還會見到我。”
說完這句話,趙香云一臉帥氣的爬上了拖拉機,開著拖拉機直奔公英生產隊。
一群人大約被趙香云的氣勢震撼到了,好半天才回過神來。
等回過神來的時候,趙香云早就走遠了。
“天,那飯……”原本想飯桶的,在想起趙香云那番話的時候,突然改了口,“小趙同志,真的了咱大隊的拖拉機手?陳天福真不干了?”
“這事兒,怕是真的!楊支書說過的,找誰,都不讓陳天福再做拖拉機手。不是陳天福,自然得找別人,搞不好,這丫頭就有這方面的天賦!”
“沒錯,這趙隊長的閨,其實也不是飯桶嘛!”
“可不是,要是飯桶,能學會開拖拉機?”
趙香云不知道,那一通脾氣一發,在外頭的名聲,漸漸好轉。
大伙兒對的印象,從飯桶,變了大隊的拖拉機手,稀缺的技員。
更多人開始羨慕趙香云。
回到生產隊,趙香云開著拖拉機,轉悠了幾圈。
干脆將拖拉機開回了趙家。
也不是懶,就是心底憋了事兒。
總覺得,那件事兒,得和江衛民解釋一下才行。
至,要讓他知道,自己本不關心蘇興華,所謂蘇興華借糧食,有助力,更是無稽之談。
拖拉機的靜有些大,趙香云剛停下,陳五月就從屋里出來了。
“香云,你……你咋現在回來了?”陳五月先是好奇。
等看清楚停在院子里的是啥后,陳五月整個驚呆了。
“我的天,這個鐵疙瘩,也被你開回來了?”
如果說,之前還覺得做夢一樣,不太敢相信,自己閨學會了開拖拉機,了大隊的拖拉機手。
如今證據擺在眼前,陳五月更加堅信了。
陳五月繞著拖拉機,來來回回的看著。
這里一下,那里一下。
拖拉機在陳天福手上的時候,基本沒咋來過趙志遠所在的生產隊。
陳五月也知道是啥原因,雖然是自己男人,沒舍得送東西,花錢。
但陳五月是支持男人的。
有那閑錢,為啥不給閨多買幾兩吃?
干啥給外人?
再說了,大伙兒一年上頭,收到的糧食本就不多。
自己吃了,都困難,還拿出來,討好其他人,這種事兒,誰做的出來?
陳五月越看這拖拉機,越喜歡。
一臉寵溺的看向趙香云,“乖寶,你知道,你將這拖拉機開回來,意味著啥不?”
趙香云搖頭。
其實大概猜到了,不過就像趙志遠說的,偶爾讓媽樂呵樂呵,也是應該的!
“意味著,咱生產隊以后用拖拉機,再也不用看任何人的臉了!
意味著,以后會有越來越多的人,來咱家求你!你要記住,從前不給你爸好臉看的,你也甭給他們好臉看!”
陳五月這人記仇。
誰欺負閨,能拼命。
同樣的,誰欺負男人,也不客氣。
“我知道!”趙香云點頭。
剛好,這人,和陳五月是一類人。
小氣又護短。
誰不給趙志遠好臉,能夠給好臉嗎?
當然,一切在不違背原則的況下。
畢竟,拖拉機是大隊的,不能做的太過分,不能像陳天福那樣,不給其他人活路。
更加不能將公家的東西,占據私人的東西,干點活兒,還收錢,收東西。
這年頭,大家都沒錢,你要一分,別人手里就一分。
日子相應的會更難過!
“乖寶,媽真的慶幸,當初生了你!”
陳五月越想,越覺得自己當初運氣好。
要是沒有閨,這日子,還日子嗎?
趙香云:“……”有種不妙的預。
陳五月繼續開口,“乖寶你放心,以后趙家的財產,全是你一個人的,等過幾年,我就讓你兩個哥哥,分家出去,到時候,家里啥都是你的!”
完了……
趙香云一個頭兩個大。
“媽,分家的事兒,咱以后再說不?啥財產不財產的,您不用給我,我自己會賺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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