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去學殺豬?”胡三安被驚呆了,看向趙香云的目,充滿了驚愕。
陳五月也差不多,不過沒有表現得像胡三安那般驚訝。
有啥話,可以等胡三安走了之后,再問親閨。
“咋的?不可以?”趙香云故意顯了自己這一的。
胡三安見狀,角了。
他覺得,趙香云可能是想吃想瘋了,要不然,也不會提這個要求。
不過只是去屠宰場看看,他還是有法子的。
胡三安的二大爺,就是屠宰場殺豬的,帶個把人進去,說是學徒,倒也不是啥難事兒。
“當然可以!你想啥時候去,我帶你去!”胡三安道。
“越早越好,我可以不去生產隊干活兒!”趙香云道。
趙香云現在就是急著去屠宰場。
至于胡三安那十斤細糧,是絕對不可能讓陳五月出的。
在看來,胡三安就是打著趙志遠好朋友,好兄弟的旗幟,專門哄騙趙志遠和陳五月的細糧。
莫說現在細糧難搞,就算趙家有再多的細糧,也不能白給胡三安。
“那就明兒!明兒一早,你去縣城,我帶你去我二大爺那兒!”胡三安道。
“二大爺?”趙香云聽著這個稱呼,有些想笑。
“就是你胡叔他爺爺的親兄弟!”陳五月在旁邊給趙香云解釋。
趙香云了然的點頭。
“那啥,嫂子,等你們收了糧食,可千萬記得送十斤細糧到我家去,我家還等著這細糧下鍋呢!”胡三安催促了一句。
陳五月沒出聲,反倒是趙香云笑了笑,“胡叔,只要你能讓我媽買到三斤五花,自然好商量!”
有了趙香云這句話,胡三安放了心。
他就知道,趙志遠家這個胖閨,是離不得的。
只要這死胖子在,以后他家就不愁沒有細糧吃。
這回是十斤,下回他再找個理由,要個二十斤,三十斤的。
不給,他就不給趙家整豬。
胡三安走了,他前腳剛走,陳五月后腳就問趙香云。
“香云,你……你真準備去屠宰場學殺豬?這可不是姑娘家做的事兒,咱家不缺錢,不缺票的,就算不吃,也不能讓你做那活兒啊!”陳五月擔心壞了。
那殺豬是個輕松活兒嗎?
白刀子進紅刀子出的,腥的很。
“媽,我和那胡三安開玩笑呢!那麼多活兒,我干啥非學個殺豬的活兒?又累,又沒前途的!”趙香云道。
“那你……”
“您是想問我為啥去屠宰場?”趙香云問。
陳五月被說中心思,拼命點頭。
“認識人去的!這個胡三安,不是一般的黑!按理說,他媳婦幫咱家買豬,咱家承了他們的,是該好好謝!
在咱家能承范圍,逢年過節,送些糧食給他們,也無可厚非,可他千不該,萬不該,將咱家當冤大頭,一回、兩回、三回的要,如今更是公然上門要糧食!
他為啥這麼有恃無恐,不就是憑他媳婦在縣城供銷社豬攤子那兒,賣豬?
可這賣豬的地方,不止供銷社一個地方不是?供銷社也不止他媳婦一個社員不是?我就想打部,要是認識其他賣豬的,以后就不愁吃豬了!”
趙香云一通忽悠,明如陳五月,竟然信了。
當然,主要是陳五月一向對趙香云的鬼話,深信不疑。
只要趙香云不讓將屬于趙香云的細糧,拿出來給其他人吃,別的事兒,在陳五月這兒,都好商量!
母兩個說這麼一會兒話的空檔,趙家外出干活兒的人,都回來了。
趙志遠走在最前頭,趙興國和趙慶國和各自的媳婦,走在后頭。
見狀,趙香云幫著擺飯。
陳五月幫男人打了一盆水。
沒多久,一大家子人上了桌。
雖說趙香云說了自己要減,可陳五月向著的心,依舊不減。
晚飯一小碗面條,面條上放了一把蔥,燙了兩顆青菜,再就是一小勺豬油,以及一個水煮蛋。
在眼下這個缺食的年代,擱誰家,都是頂高級的配置!
趙家其他人都是一碗能照臉的稀粥,一個糧窩頭,配上兩盤水煮的青菜。
都在一張桌子吃飯,陳五月那點心思,顯無疑。
王秀英和張秀麗兩個,目盯著趙香云碗里的東西,快嫉妒的發瘋了。
整個生產隊,沒有誰的待遇比趙香云好。
也沒有誰,像陳五月這樣偏心,一點好吃的,全給了不干活兒的閨,將閨生生的養了豬。
張秀麗在心底咒著趙香云,一輩子就這麼胖下去。
以后也沒有男人要,就算有,也嫁到一個婆婆過分的人家,天天挨罵,天天挨打,一輩子不得安生!
張秀麗越看越覺得生氣,可沒有發現。
希越來越胖的趙香云,已經瘦了許多了。
之前下,肚皮上全是的趙香云,如今腹部平坦了不,下的,也跟著了。
只是比起其他長期營養不良的那些人,趙香云還很胖,很胖!
“媽,爸,你們都辛苦了,這些面條,我也吃不下,你們一人吃一點!”趙香云站了起來,拿起自己沒有過的筷子,往陳五月和趙志遠的碗里,一人放了一點面條。
陳五月掙扎著不肯要,卻比不過趙香云的速度。
趙興國和趙慶國那兒,趙香云知道自己不討喜,也沒有給他們夾,把自己的面碗往他們那邊一推,“大哥,二哥,大嫂,二嫂,你們也吃一些,我現在減,夜里喝碗稀粥就行!”
“香云,我們不要!”趙興國和趙慶國同時拒絕。
可張秀麗速度比誰都快,一筷子攪走一大半的面條,就往里塞。
陳五月想阻止,都晚了。
看著空了一大半的碗,氣的差點罵人。
吃也就算了,偏偏還要說,“興國,你別和香云客氣,吃到肚里,才知道,是不是真的想給咱們吃!”
張秀麗這意思,就是說趙香云假惺惺,不是真的想給他們吃。
饒是從來不說的趙興國,聽了這話,也有些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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