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我很痛苦,覺自己在走一條沒有盡頭的末路,萬分恐懼卻始終回不了頭。但這一刻,在杜明熙用鋒利的半截酒瓶抵在我脖子上的一刻,我心如止水。
或許對于我來說,死真的是最好的結局。
我閉上眼睛,靜靜地等著他用盡全力的一下,亦如我當初用小彎刀割斷了那個日本人的脖子一樣。只是一下,我所有的不安和徘徊都結束了,永遠。
然而我等了很久,杜明熙始終沒有用半截酒瓶割斷我的脈,最后他氣急敗壞地怒吼了聲,狠狠把那酒瓶砸在了地上。
碎的玻璃打在了我的上,有些微的刺痛。我又憾地睜開眼,看到了他那雙紅得能滴出來的眸子,充斥著殺戮和暴戾,但還有一我讀不懂的東西。
他居然放過了我,我都以為這場狂風驟雨是避免不了,畢竟他在酒吧連傷了兩個日本兵。那種行為放在任何一個普通人上,分分鐘被狙殺。
我都不懂,到底是他于心不忍,還是覺得殺我沒有什麼就?
他就那樣怒視著我,恨不能把我生吞了我的模樣。仿佛過了一個世紀之久,他忽然連拖帶拽地把我拉進了主樓大廳里,狠狠把我甩在了沙發上。
“你們都滾出去!”他對著廳里的丫頭和小鈴鐺道。
待們倆心驚膽戰地離開過后,杜明熙忽然如虎般撲了過來,抓著我的雙肩用力地砸向沙發,一次又一次,如瘋了一樣。
“夕,你為什麼那樣不知廉恥,為什麼?難道我杜家還比不得他秦家,我杜明熙比不得秦承炎嗎?你告訴我到底那點兒配不上你了,你竟不顧恥地跟了他?你是我的人,施玲瓏對著都城所有名門貴族指婚的,你忘記了嗎?”
我被他砸得暈頭轉向,抱著他的手用盡全力地說了句:“可我不你,我只炎哥哥,我只他。”
“他有什麼好,你告訴我他有什麼好?”
他有什麼好?
因為我他,所以在我眼里他哪兒都好,任何人都比不上的。可這樣的話我不想講出口,這對瘋了一樣的杜明熙來說是一種刺激,他此時好像失去理智了。
小鈴鐺不怕死地跑了進來想阻攔他,卻被他狠狠一掌給扇到大門邊去了,久久都爬不起來。
我頭好暈,被杜明熙砸得有氣無力。鼻頭里好像兩腥熱的東西流了出來,我下意識橫抹了一下,是。他看到我這樣終于停手了,鷙的眸慢慢恢復了正常,臉也不那麼猙獰了。
“夕夕,我……”他怔了下,忙拉起我的手探了一下脈搏,擰著眉上樓了。
我癱倒在沙發上,覺天旋地轉,眼睛都不敢睜開了。小鈴鐺跪爬著過來了,哭得跟淚人兒一樣,拿著巾我的臉,上面全都是。
“姐姐,姐姐,你不要有事……”看到這些嚇哭了,哭得很傷心。我手想給抹眼淚的,但手了一半就耷拉下去了,有心無力。
不一會兒,杜明熙下樓了,手里拿著藥箱子。他那臉十分霾,我覺得他真的跟死神一樣,殺人不眨眼。我從未見過想他這樣心腸歹毒的醫生,平是第一次遇到。
他推開小鈴鐺,從藥箱子里拿出一支針劑,不由分說在我部上打了一針。也不曉得這是什麼藥水,很刺痛又很脹,令我周都不舒服。
“去倒杯水來給小姐吃藥!”他睨了眼邊上的小鈴鐺道。
小鈴鐺很怕他,連忙爬起來去倒水了。我靠在沙發上不想講話,也不想看他,就怔怔地看著地面上的波地毯,心里頭萬念俱灰,這種活不下去又死不了的覺最痛苦了。
杜明熙從藥箱里拿了幾顆搭配的藥出來,遞給了我,“吃了它,馬上能止。”
“你那麼想我死,又何必要救我。”我苦笑了下,還是斜躺著沒,腦袋一個勁地暈眩,停不下來。
“你就這樣死了,那也太便宜你了。如果你一心想求死,不如多想想你娘親,想想你的炎哥哥,可能還有活下去的力。”
他冷冷說完,把藥放在了茶幾上,轉走到一旁的藏酒柜邊,抓起上面一瓶酒又開始喝了起來。我發現他今朝的緒很失控,再不像之前那種泰山崩于前面不改的樣子了。
小鈴鐺把水端過來的時候,我還是支起把藥吃下去了。亦如杜明熙說,想想娘親,想想炎哥哥,黑暗中又仿佛亮起了一淺淺的明。
杜明熙拿著酒瓶上樓了,沒再理會我。我等鼻頭的止住過后,正準備上樓洗漱一下,看到陸劍回來了,把阿黃和銀閃都帶了回來。但還有個不速之客:千秋子。
從馬車上跳下來的時候,活活把我嚇了一跳,這人跟杜明熙的關系還真朦朧。看到我也嚇了一跳,隨即涼涼一笑,過來跟我打了個招呼。
“大掌柜,想不到在這兒見到你。”的姿態很是傲慢,仿佛是哪兒來的皇親國戚似得。
我莞爾一笑,也點了點頭,“是啊,好巧!”
“好久沒有來明熙君這邊,想不到多了這麼一些人,很是奇怪。明熙君呢?是在樓上書房嗎?”
我聳了聳肩,不置可否。
“那我上去找他!”千秋子捋了捋頭發,整了整服,昂首地走上了樓梯。
我也沒理,去照顧我的銀閃了,它還認得我,看到我那眸子亮晶晶的。我把它牽到馬廄后,拿著刷細細給它刷了下上,再拿著杜公館最好的草料喂它,它親昵地蹭了蹭我才開始吃,時而還抬頭看我一眼。
阿黃也跟了過來,搖頭擺尾的特別熱。我深深覺得,們有時候比人更單純,你對它表友善,它一輩子就記得你了。
而人往往……
想到杜明熙,我下意識往主樓看了眼,也不曉得那千秋子這麼晚來做什麼,還那樣趾高氣昂的,仿佛這里的主人一樣。其實我真不得就是這兒主人,這樣我就可以解了。
“姐姐,姐姐!”小鈴鐺忽然跑了過來,我回過頭去,看到一臉的驚駭。
“怎麼了?”
“那個人,和貝勒爺……”小鈴鐺臉一紅,有些于啟齒的樣子。
我愣了下,狐疑地往主樓走了去,剛上樓,就聽到書房那頭傳來一陣讓人臉紅心跳的聲音,于是忍不住走過去看了眼。
書房的門是虛掩的,里面的畫面甚是火:杜明熙衫不整地背對著門,摟著坐在書桌上的千秋子正在激吻。千秋子已經被他了,兩條修長的玉勾住他的腰間,隨著他起伏的頻率一上一下地搖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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