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是一種十分揪心的煎熬,會恐懼,慌張,特別煩躁,因為我不知道這孤注一擲的辦法有沒有效。
眼看著時間一點點過去,天好像又要黑了,而外面還一點兒靜都沒有。也不知道杜岳峰會不會派人來救我,老宅子里最有威的就是他了。我讓銀行那邊通知秦家的人,指的也就是他,不知道他會不會來。
我在小黑屋里轉來轉去,心已經提到了嗓子眼。這孤注一擲的賭,不功便仁。薛慶坤如果知道我讓銀行那邊通風報信,一定會先把我殺了。
“哐!”
外面又是一聲震耳聾的聲音,嚇得我直接一個哆嗦,仿佛有一只手瞬間扣住了我的脖子,我離死亡好近。
就這麼一下我又淚眼婆娑了,我很怕被,很怕死去。我無助地死死在門上,一抖得跟篩糠一樣。
“汪汪,汪汪……”
忽然一陣瘋狂的狗吠聲傳來,由遠及近,我頓時熱沸騰了起來,連忙掄起拳頭用力捶打鐵門。
“黑寶,黑寶!”
鐵門外頓時傳來了的狗吠聲和爪子門的聲音,是黑寶和船長,它們兩個都來了。鐵門很快被打開,黑寶和船長一窩蜂就撲了進來。
我控制不住了,抱著它們倆嚎啕大哭了起來,是心悸,是恐懼,還有無法言喻的。
門外是一臉凝重的杜岳峰,以及秦家的保鏢們,都目瞪口呆地看著我這副狼狽樣子。
我抹了抹眼淚站了起來,“杜師父,謝謝你們。”
“,不好意思我們來晚了,此地不宜久留,咱們快點走吧。”
我點點頭,連忙跟著他們走了出去,杜岳峰看我走路艱難,連忙扶起了我,“你還好吧?要不要我背你?”
“不用,一點皮外傷,不礙事。”
我此時也顧不得一疼了,逃命要。我一直都很貪生怕死,這個時候看到了生的希,覺全的都在沸騰,跟著黑寶和船長飛快地跑了出去。
出去才看到薛慶坤已經被兩名保鏢挾持了,他面前還有一大堆碼得整整齊齊的錢。他十來個手下都已經被秦家的保鏢控制住了。
另外兩個保鏢又在一個小房間里找到了被五花大綁的秦歐,他里還塞著一雙臭子。給他一松綁,他立即沖到薛慶坤面前拳打腳踢了起來。
“你他媽的,虧你還是我表哥,老子有錢的時候給你吃給你喝給你花,你他媽就這樣對我。”
“二爺別打了,快點走吧。”杜岳峰連忙拽住他喊道。
“以后咱們橋歸橋路歸路,別他媽再來找老子了。”秦歐狠狠呸了薛慶坤一口,轉怒氣沖天地離開了。
我們坐車離開碼頭的時候,秦歐才跟我提及,薛慶坤昨天看到他給了我手機就一直在懷疑他,夜里一起喝酒時下了藥,把他給綁了關在小屋里,想獨自讓我轉賬給他。
我估計薛慶坤一早就在打我的主意,否則他不會讓人調查我的家。我實在不想去糾結這齷蹉的混蛋了,多行不義必自斃,他蹦跶不了多久的。
無論如何,我算是逃出來了,暫時也無命之憂。
回家的路上我迫不及待拿著杜岳峰的電話給秦漠飛打,但卻一直沒人接。于是我又打了陳越和陸二的,也都沒有接,這令我十分張。
最后打王媽的手機打通了,接到手機就哭了,“小姐,老爺出事了。”
“怎麼回事?”我心頭一沉。
“老爺留下一封書信就從醫院獨自離開了,大爺和陳越他們從昨天下午找到現在都沒找到人。小姐,老爺一定出事了,一定出事了。”
“你別急王媽,漠飛一直都沒回來嗎?家里還有誰?諾諾怎麼樣了?”
“大爺還沒回來,諾諾很好,有阿虎陪著我們。我就是擔心老爺,他那麼差,一個人能去到哪里呢?”
我忽然有種被五雷轟頂的惶恐,老爺子自己走了,他怎麼會自己走呢?這肯定跟索菲婭有關!
我安了王媽幾句就掛電話了,立即又撥通了慕連清醫院的號碼。我打的是服務中心電話,那邊很快接通了。
“這里是慕氏私立醫院,很高興為你服務,我是工號6客服熱線,請問你需要什麼服務?”
“麻煩你幫我連接一下慕卿副院長的專線,我有急事找他。”
“對不起,慕副院長暫時不在醫院,如果你……”
我沒等這客服把話講完就掛斷了,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慕卿不在,那麼他去哪里了?我不甘心,接著又打通了慕連清的電話,直接問他慕卿人呢。
他愣了下,“原來是歡啊,你找卿有事嗎?他昨天飛去國外了,說有一臺要的手要做。”
“慕伯伯,我爸怎麼會從醫院離開的?難道你們醫院的監控沒有出現什麼異樣嗎?”我絕不相信老爺子會自己離開醫院,一定有人找過他。
“他跟我講過,說可能要回魔都了,想去采購一些禮帶給大孫子。我看他狀況還不錯,再說也有保鏢陪同就允許了,怎麼了歡,有什麼問題嗎?”
“沒什麼,謝謝你慕伯伯!”
掛掉電話過后,我整個人都不好了。目瞪口呆地看著秦歐,再也講不出來一句話。我幾乎可以肯定,老爺子的出走跟秦馳恩有著莫大的關系,他一定是去捐肝了。
一命換一命!
那麼索菲婭,秦馳恩……誰是罪魁禍首?
“嫂,嫂子,怎麼了?你臉怎麼這麼難看?爸他怎麼了?”秦歐也意識到不對勁,張地問我。
我搖搖頭,不想再講話,一閉上眼睛淚花就涌了出來。我不懂,就那麼一個患絕癥的老人,他們怎麼下得去手呢?就沒有一點愧疚嗎?
回到家時,小凡還在南院練功,他可能還不曉得我發生意外一事。我也沒有急著去看他,回屋洗去了一污過后,換了服來到了書房里。
心里很,但我還是迫使自己平靜下來,得捋一捋事的來龍去脈。
阿飛到現在都沒有音訊,以他的手若真出了事,那對方一定十分強大。杜岳峰這邊并沒有派人去尋找他,因為他另一個份并不是所有人都曉得的。
現在我也顧不得阿飛了,他是國安部的人,出了事自然有人接手。倒是老爺子那邊特別嚴重,他若真出了事,就等于整個秦家都倒了,到時候憂外患還不了全魔都的笑柄麼?
再則,秦家沒了個主心骨,越發為了一盤散沙,到時候大家都盯著業集團瓜分,那簡直……這畫面我想都不敢想。
我想了很久,打通了蘇亞的電話,想請看看歐和慕卿的出境記錄。我覺得秦馳恩如果要換肝的話,一定是找他們倆個,別的人他不會相信。
很快就接通電話了,聲音很慵懶,“誰啊?”
“蘇亞,是我,沈歡。能不能麻煩你幫我個忙?”
“歡?你不是被關閉了嗎?什麼時候出來的?”的聲音一下子清醒了,還十分張。
“你也知道這事?”我納悶了。
“全魔都的人都知道了啊,還上新聞了,各大都在報道說你走私名貴家,被海關那邊關閉了。怎麼樣?現在事解決了嗎?”
“……這事說來話長,我回頭再告訴你,你能不能幫我查一下慕卿和歐的出境記錄?就現在。慕卿是香港慕氏醫院的副院長,歐是商家的私人醫生……”
我把大略的資料告訴給了蘇亞,很快就查到了他們倆的訊息,但近期卻并沒有任何出境記錄。
我忽然納悶了,他們倆難道還有別的份麼?
結束通話過后,我心里越發不安了,我決定去一趟香港。
估計那邊已經大了,秦漠飛到現在也沒打電話過來,我實在放心不下,就怕他找到老爺子的時候他已經……我怕他承不住打擊。
我決定坐秦家的私人飛機過去,估計很快就能到那邊。
出了書房,我徑直來到了南院,小凡還在很認真地扎馬步,看到我頓時甜甜地笑了下。“媽媽,媽媽你看寶寶扎馬步。”
我走過去摟著他輕輕吻了一下,道,“小凡,媽媽可能要去一趟香港,你在家里要乖乖的聽師父話好嗎?”
小凡著我撅了撅,“媽媽,寶寶跟你一起去好嗎?人家想爺爺了,也想妹妹和了。”
“小凡乖,媽媽就是過去看看,很快就回來了,好嗎?”
我怕去到那邊是一副很凄慘的景象,小凡和老爺子在一起呆的久,很深,怕他不了。再則,香港那邊風起云涌的,帶著他也是個潛在的危險。
小凡一下子不開心了,垂著頭噘著有些生氣。我輕輕了他小腦袋,起就走了。他一轉跑過來抱住了我的,哭道,“媽媽,就讓寶寶去好嗎?好不好嘛。”
我遲疑了下,舍不得他難過,就點了點頭,“那你一路上要聽媽媽的話,先回屋吧,媽媽跟杜師父有話說。”
“好嘞!”
小凡回屋過后,我才來到堂屋,杜岳峰正在旱煙,面十分沉重。我跟他說了要帶小凡去香港的事,他也沒說什麼,只是一個勁地吧嗒吧嗒煙。
“宅子里的事就麻煩杜師父你多費心了,我聯系好飛機馬上就走。”
“,老爺子是不是出事了?”
“……還不知道,可能是。”
杜岳峰在秦家待了好幾十年了,經歷了秦漠飛的長,小凡的長,所以我也沒有必要瞞著他。只是現在還不確定老爺子的狀況,不敢妄斷。
他又了一口,道,“前兩天我做了個很不好的夢,夢見老爺子跟我說他氣數已盡,想不到一語讖,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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