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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孽火》 第224章 跟你走

 楊碩來得很準時,剛剛十一點鐘。

 我特意讓酒店餐廳送了一點夜宵上來,準備跟他多聊一些關于商穎的況,這個人令我越來越忌憚了。

 他進來時手里拿著一個牛皮紙袋,意味深長地遞給了我,“沈小姐,你仔細看一看,這是我新發現。”

 “嗯?”

 我愣了下,接過牛皮紙袋打開,里面是一疊照片,上面是商穎和一個陌生男人的畫面。有十來張,分別是好幾個場所,時間也不太一樣。

 照片上的男人材也很高挑,長相甚是俊朗,五廓非常深刻,幾乎挑不出什麼病。唯一的瑕疵就是他的眼睛,眼神很鷙。我翻了所有的照片,發現他的眼神都是這樣,說明這是與生俱來的。

 但我沒見過此人,于是睨了眼楊碩問道,“你知道這是誰嗎?”

 “知道,不過要另外付費,因為他的資料不在我這任務范圍。”楊碩挑眉看著我,滿眼的銅臭味。

 我眉峰一沉,唾棄地道,“你心眼兒咋這麼黑呢,趁火打劫呀?當我這些錢是大風刮來的啊?”

 “一分價錢一分貨嘛,看在你是我老雇主的份上,可以給你打個八折,順便給你提供一下秦漠飛先生的行蹤。”

 “……五折。”

 “!”他莞爾一笑,又道,“這個人秦漠楓,是魔都秦家大小姐秦靈素的私生子,今年二十六歲,剛從監獄里放出來。拉斯維加斯那家同志酒吧是他開的,商穎那次就是去找他的。”

 秦漠楓!

 這個人就是跟漠飛關系好得不分彼此的秦漠楓?

 我知道他是個賽車手,因為誤殺了人才被監的。他一出來就迫不及待跟商穎勾搭上了,他不曉得已經嫁給別人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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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商穎千里迢迢跑去拉斯維加斯看他,這又是為什麼?難不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我有點糊涂了,又問道,“你說他開同志酒吧?他應該不是彎的吧?他有個兒子都八歲了。”

 “這我不曉得,這家酒吧已經經營三年了,我調查了一下,法人就秦漠楓。商穎這兩天跟他來往很切,幾乎時刻都呆在一起,昨天好像接到一個消息,才急匆匆來普羅旺斯了。”

 “那秦漠楓呢?”

 “他依然在拉斯維加斯的酒吧里,我監視商穎的那兩天極看到他離開那個酒吧,除了跟約會。”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秦漠楓出獄過后,不是應該迫不及待地去跟秦漠飛團聚麼,兩個人那麼的好,可為什麼他會躲在拉斯維加斯呢?

 還有,他那麼商穎,面對嫁給秦漠飛的事實會顯得如此淡定麼?不會兩個人又在暗度陳倉吧?

 我忽然有種很詭異的想法,覺得他可能是商穎背后的那只推手,他們在合謀什麼。

 難道是他派人在監視秦漠飛?所以商穎在知道他找我時就急匆匆來到了普羅旺斯阻止?可這監視的人是誰,怎麼會到秦漠飛都察覺不了的地步?

 思來想去,我越想越糊涂,越來越張,總覺得有一雙鷙的眼神在背后窺視著我,隨時都可能給我重重一擊。

 楊碩還提到一件事,說商穎的私生活有點,還去過臭名昭著的牛郎店,頓把我雷得里外焦。邊那麼多資源,居然還去牛郎店,這太詭異了。

 我有點好奇,“經常去嗎?”

 “還不知道,這幾天我就記錄到一次,但能輕而易舉找到這種店,應該是個老司那話兒?”

 我看楊碩兩眼放的樣子,輕輕挑了挑眉,“你不會也想去當一回牛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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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可不敢對我雇主的調查對象產生想法,只是覺得嫁了個豪門卻去那種地方,有點匪夷所思罷了。”

 “你以后匪夷所思的事還多得很呢,時間差不多了,你先回去吧,我也要休息了。”

 “沈小姐,有一件事想問一下,你別生氣。”

 “嗯?”

 “你心里著秦漠飛先生,卻又跟他叔叔在一起,這好像有點違背常理呢。如果某一天你回到了秦先生邊,就不怕這些事為他心里的影?”

 我竟無言以對,因為我從沒想過這個問題,我一直在糾結著回得去回不去的事,但從沒覺得和秦馳恩的這段相有什麼不妥。此時楊碩提到,我才發現這確實是個問題。

 我沒回他,讓他直接走人了。

 躺回床上時,我才細細想這個事兒,若我真站起來了,我還好意思回到秦漠飛邊麼?他的占有那麼強,這段經歷確實會令他如鯁在的。

 唉,我也管不了那麼多了,我站不站得起來都是個未知數,至于能不能回去的問題,還是到時候再想吧。即使我想回去,商穎也會百般阻攔的。而我跟之間的仇恨,才是當下最需要解決的。

 ……

 早間我沒有再去醫院,怕遇到秦漠飛。

 阿莎把我扶到椅上就走了,我洗漱好過后在客房里無所事事,就來到了臺邊,遙著酒店對面的索夫亞迪大酒店,特想看到悉的人影。

 夜里又下雨了,這會都還沒停,紛紛揚揚的小雨。秋以來,這邊的雨水特別多,隔三差五就下雨,一下雨就很冷,覺到了冬天似得。

 馬路兩邊的風景樹葉子都要掉了,僅剩的那些葉兒在風雨中搖曳,瞧著十分凄涼。

 我著那酒店許久,又回到了屋里。不想再看了,看下去心里越來越難,明知道可能回不去,我還念念不忘什麼呢,我不是已經放棄他們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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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拿起電話,給梁青山打了個電話過去,跟他說了能否上門來針灸的意思,但被他毫不猶豫地拒絕了,說我這點路都不想走,實在太消極了,他沒見過我這樣自暴自棄的患者。

 他誤會我了,而我也沒法解釋,所以這事就算沒提過,我還是得去他的診所。就是不知道如果遇到秦漠飛了,我又該怎麼辦,躲,還是不躲?

 阿莎快中午才回來,沒想到一同回來的還有秦馳恩,他還是堅持出院了。我頓時有點生氣,覺得他太不把自己的當回事了,他訕笑了下也沒解釋什麼,獨自去到書房里打電話了。

 他打了很久的電話才出來,面及其不好,并不是生病的不好,是著慍怒。

 他來到了我面前,蹲在椅前怔怔著我,許久才道,“歡,漠飛又來找你了,似乎下定決心要把你帶回去,我想馬上帶你離開,你愿意嗎?”

 他知道秦漠飛來找我了,那這麼說他急著出院也是因為這事?他要帶我走,又走去哪里呢?其實我非常不喜歡這種顛沛流離的生活,我想在一個城市長居下來,最想的地方就是魔都。

 “如果……”他咬了一下,仿佛在下定決心似得,“如果你真的想回到漠飛的邊,我也不勉強你,我送你過去。以后也不會再輕易地打擾你了,只要你幸福開心,我也就滿足了。”

 他是真這樣想嗎?那為何他的角在微微抖,手也下意識地握住了我的手。

 我若選擇離開,他真的會放手嗎?如此這樣也好,他可以尋找自己的歸宿,而我,該干嘛干嘛。當然我不會回到秦漠飛邊去,因為我似乎沒有資格了。

 “三哥,我……”

 “歡等一下,等一下再做決定好嗎?”我話還沒說完就被他打斷了,他滿眼的惶恐和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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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無言地看著他,心里頭一陣陣酸楚,于是把即將口而出的話又改了改,道,“帶我走吧三哥,我不想回到漠飛邊去。”

 “真的嗎?”他頓時就雀躍起來。

 我下意識了眼窗那邊的索夫亞迪大酒店,點了點頭,“是真的,但我想回魔都,回到我悉的城市。”

 “好,你去哪里都可以,只要在我邊就好。”

 他頓時一把抱住了我,抱得特別的,開心得像個孩子。而我心里很沉,縱然我跟他走,又能給他什麼呢,除了給他造負擔之外,也好像什麼都做不了。

 但我還是答應了,與其他失落,我孤獨,還不如兩個人相互藉一下,等到某一天真的迫不得已要分開時再說好了。

 秦馳恩果然是說到做到,當即就帶著我離開了埃克斯城,是坐直升機走的。同行的除了阿莎還有梁青山,秦馳恩出了一千萬,買斷了他兩個月的時間。

 其實梁青山并不是看中了那一千萬,他一開始非常的不屑拒絕了,但聽說我們要回魔都他就心了,他似乎很多年沒回去了,也順便想回去看看,這才答應了。

 我曉得秦馳恩如此焦急帶我離開的原因,因為秦漠飛跟我近在咫尺,要不了多久他一定會找到我。

 但這其中還有蹊蹺,商穎肯定在跟他通氣,否則他不會這樣焦急。只是我提出回魔都的想法他居然沒反對,令我很奇怪。

 我們坐直升機到了馬賽機場,而后直接租的私人飛機直飛魔都。梁青山還在飛機上給我做了一次針灸,爐火純青的手法,令秦馳恩都仰慕不已。

 從馬賽機場到魔都需要十來個小時,我們的飛機從白天飛進黑夜,在凌晨的時候到達了魔都國際機場。

 當艙門打開的那一剎那,我竟忍不住熱淚盈眶。終于回來了,卻是這樣狼狽不堪地回來了。

 下飛機過后,秦馳恩直接推著我往機場邊上一輛黑奧迪走了過去,開車來接機的人居然是小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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