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茵覺到很郁悶。自從有了孩子之后, 在兩家的地位明顯開始下。原本周茵算是周家最小的一個孩子,最到寵。嫁給司一聞之后,司家對周茵也是百般疼, 幾乎可以算是團寵。可是如今,的娃幾乎分走了所有的關注度。不論是周家還是司家,幾乎把所有的關注度都給了那個小東西, 不是送這個就是關心那個。
不過, 誰讓這是生的崽呢。
小家伙有個算不上很好聽的名字——周澤。因為剛好是在冬至生的,小名干脆就冬至。
這個名字是周茵取的, 本來就是生的崽,當然有權利取名,并且誰也不跟周茵搶這個取名權。有關孩子跟著周茵姓周一事,司家上下也完全沒有任何意見。反正不管是姓周還是姓司還是任何姓氏,這個小家伙現如今都是兩家的團寵。
整個孕期周茵就跟太后娘娘似的。來手飯來張口, 眉頭一皺就有認知在想什麼。
月子期間周茵也是各種隨心所,什麼三十天不能洗澡洗頭?不能吹空調?才不管那麼多。生娃第一天累得睡了整整一天, 睡醒之后就去舒舒服服地洗了個熱水澡。
帶娃的事不歸周茵管,關鍵是,想管也沒有機會管。周茵本以為這個時候婆婆和媽媽會為養娃主力軍,但現實是, 周茵那個原本一直在外游山玩水的公公司志山連執著的珠穆朗瑪峰都不爬了,特地留在司一聞邊,以他過來人的經驗指導孩子他爸如何帶娃。這個時候,周茵的老爸周建修也要一腳。可不是說說而已, 小時候周茵大部分時間把屎把尿都是周建修的手,他可是擁有滿滿的富經驗。
周茵生的是個男孩,在某些方面, 帶男寶寶和帶寶寶是有一些不同的。
這不,就換尿不這件事上,司志山和周建修就展開了一項激烈的爭論。
周建修見司一聞換尿不的作有些笨拙,忍不住想要自己上手。
不過周建修一上手,一旁的司志山就嘖了一聲說:“不對不對,親家啊,你不能這樣。”
周建修對于自己換尿不一事百分之百自信,不容反駁道:“就是我這樣的!”
于是司志山上前示范,“你應該這樣,這樣。”
周建修保留意見:“我那樣也沒有問題啊。”
有關“討論”聲音出現時,周茵總會忍不住過來湊湊熱鬧,然后就會看到生的崽崽像個放大版的真人娃娃似的眨著一雙大眼睛,一臉無辜地被當實驗對象。
周茵一般不會發表任何意見,因為至今連尿不長什麼樣都不太清楚,就不跟著瞎添。
倒是司一聞,一見周茵下地就跟折了他壽似的,說什麼都要拉著到床上躺著。
周茵一臉輕松:“我不能老是躺著了呀!再躺著就要發霉了!”
這才月子第七天啊!
周茵覺自己還在月子中心待一個月才會折壽。
生完孩子的第一天,周茵的確覺到整個人都輕松了。畢竟肚子里那一大團球沒了,整個人也輕了有十來斤。現在可以側著睡覺,趴著睡覺,仰著睡覺,怎麼舒服怎麼來。
但卸貨之后,周茵無所事事躺在月子中心里,每天除了吃就是睡,一天的時間覺過的尤其漫長。
生完孩子的第七天,周茵甚至有種自己已經在月子中心待了整整一個月的錯覺。
想想接下來還有二十多天的日子要待在這里,這未免也太難熬了吧。
司一聞哪能不知道周茵是什麼心思,問這會兒想干嘛。
周茵一臉狡黠:“想出去溜達溜達,可以嗎?”
司一聞擰了擰眉,冷峻的臉上出一抹。
他知道待在這里很悶,但又怕剛生完孩子這樣出門吹風不好。
老一輩的風俗習慣是人生完孩子之后一個月都不要出門的。雖然周茵現在看起來朝氣蓬的,但畢竟十月懷胎之后人會比較虛弱,抵抗力也有所下降。
正是寒冬,雖然最近幾日外頭的天氣很不錯,可到底和溫暖的春夏不能比。
周茵拉著司一聞的手撒:“就出去一下下,我就想逛逛。”
司一聞想了想,妥協道:“我帶你到走廊走走。”
周茵一聽就不樂意了,白了司一聞一眼,不說話了。
司一聞走近想拉周茵的手,被揮開。他不得不解釋一堆,苦口婆心。
可這個時候周茵卻莫名有些任,非要出門,說什麼都要出門。
不任倒還好,一任,家里上上下下都知道了周茵想要出門的想法。蘇芳華第一個不同意周茵出門,對說:“我就是以前沒有好好坐月子,現在烙下一的疼痛。”
周茵無語:“你一的疼痛難道不是因為跳舞跳的嗎?關不坐月子什麼事啊!”
蘇芳華嘆氣:“總之,我不讓你出門。”
周茵的婆婆董婧慈也跟著勸:“還是忍一忍,熬過這三十天就可以了。”
本來小小的一件事,鬧得了大事,是個人都要過來勸周茵一句不要任。
都是為了周茵好,沒有人有惡意,周茵也明白這個道理。可是周茵也查過很多資料,詢問過醫護人員,其實現在坐月子也要講究科學,適當的出門活活是完全沒有任何問題的。
周茵妥協了,于是眼可見的沒了脾氣,像是一朵被霜打了的小花,奄奄地坐在病床上。
就當周茵整個人要陷一種自閉的狀態時,司一聞拿來了幾套厚厚的冬裝,當著所有人的面走到周茵的房間里,問:“想穿哪一套出門。”
周茵聞言雙眼一亮:“我可以出門嗎?”
司一聞手上拿著一頂紅的針織帽往周茵的腦袋上一扣,笑著說:“嗯,老公帶你出門玩。”
周茵像個孩子似的大:“耶!老公我你!”
兩家長輩笑著嘆氣搖頭,但是有什麼辦法呢,年輕人有自己的主意,管不了啦。
*
雖然周茵現在份一變,已經是個孩子的媽,但并沒有當媽的自覺,在思想和行為上仍舊是個隨心所的大小姐。不過,孕期和產后多多也會讓周茵的心理發生一些轉變。司一聞了解過,他知道人在懷孕的時候十分敏,所以很多人產前很產后都很容易得抑郁癥。
被困一周的周茵能夠出門,覺自己像是重獲新生。
十二月的B市和一周前沒有什麼不同,要說真有不同,大概是快到圣誕和新年了,各家商戶張燈結彩,喜氣洋洋。
外頭其實并不算多冷,周茵戴著帽子,圍了圍巾,穿著蓬松的羽絨服,腳踩一雙馬丁靴,乍眼一看倒還時尚。出門時被司一聞裹得厚厚的,渾上下幾乎只出一雙眼睛。反觀司一聞,他一襲黑大襯得肩寬闊,雙修長,猶如行走的架子,跟個模特似的。
周茵站在司一聞的旁邊圓滾滾又小小的一只,看起來十分萌,兩個人有一些高差,卻又十分和諧。
大晚上的,說出來玩,倒也沒有太多的去。
司一聞牽著周茵的手,夫妻兩人繞著護城河旁邊走了一圈。周茵腦袋靠在司一聞的手臂上,里念念叨叨:“真沒想到我居然生了個孩子啊,到現在還是覺很不真實。”
司一聞淡淡勾著,微微低頭用自己的下蹭了蹭周茵的腦袋。其實他也有同樣的覺,這些日子睡夢中經常會夢到周茵還未生產,亦或者的肚子才剛剛隆起。
司一聞擔心,他怕自己以后不是一個稱職的爸爸。
周茵安:“沒事,我們都是第一次當人爸媽,可以理解。”
倒是心很大。
來到迎風口,司一聞下意識用自己高大的子擋在周茵的面前,怕吹風。但其實這風哪里能吹得到周茵,都覺得這一路走過來熱死了。可司一聞那麼心,又忍不住把自己塞進他的懷里,雙手圈著他的窄腰。
人來人往的護城河步道旁邊,周茵在司一聞的懷里仰著腦袋看著眼前英俊的男人,忍不住對他輕喊了聲:“老公。”
聲音很輕,但司一聞還是聽到了,他微微頷首,臉上帶著寵溺:“嗯?”
“謝謝你哦。”
“謝什麼?”
“不知道,反正就是想謝謝你。”
“小傻瓜,不用謝我。”
周茵自然是很明白司一聞的付出。
懷胎十月的人是,但忙前忙后跟著張的人是司一聞。每一次的產檢,司一聞都會陪著周茵,事無巨細跟醫生代得清清楚楚。他親自布置了嬰兒房,去上了準爸爸護理課程,每晚被鳥憋醒時他總會陪著一起去衛生間……司一聞這個人真的有太多太多細節的地方了,他不聲不響付出,不邀功也不矯,卻會讓周茵沉浸在幸福的暖洋里。以至于周茵覺得懷孕是一件很好的事,想讓孕期能夠更長久一些。
有了孩子之后,彼此之間似乎變得更加相連,因為他們共同孕育了一個鮮活的生命。
路上人來人往,有人在遛狗,也有人在跑步。司一聞順從地抱著周茵,讓沉默地埋在自己的懷里。
周茵很喜歡當下的這種覺,埋在司一聞的懷里,忽然就來了一句炸的話:“壹壹,我好想想吻你啊,立刻馬上!”
可是,這里人太多,又不敢。
于是他們兩個像是剛剛談的小,手牽著手,就差小跑著離開熙熙攘攘的人群,來到閉塞的無人角落,路燈掠過一旁,他們兩個人正在照不到的影里。
彼此間的氣息還帶著,不穩又急切。
司一聞將周茵抵在墻上,將呼出的氣息渡進的齒,激起一層又一層的漣漪。此時此刻的他們,不是爸爸,也不是媽媽,而是屬于彼此的妻子和丈夫。
周茵害怕這里有人經過,但仍然鼓起勇氣墊著腳尖,雙手圈著司一聞的脖頸。只能被迫承他帶來的波瀾,沉醉其中。
延綿悠長的一個吻最后落在周茵的角,司一聞輕輕吻了吻潤的畔,問:“可以嗎?”
周茵十分滿意地點點頭,“可以。”
“還要嗎?”
想了想,正準備搖頭。
但很顯然,想要的那個人是司一聞。
戴在腦門上的針織帽緩緩往下,遮住了周茵的雙眼。干脆也沒有反抗,任由自己的眼睛被遮擋,所有的全部集中在接吻上。
司一聞笑著將頭上的針織帽往上挪了幾寸,出好看的眉眼。
雙眼適應了黑暗的環境,周茵眼前的司一聞似乎變了高清攝像頭下的彩大片。周茵忍不住手了他的眉骨,再順著他的纖長的眼睫落在他高的鼻梁上。忽然,周茵就想到了他們的寶寶,忍不住說:“寶寶的鼻子跟你很像。”
司一聞說:“也跟你像。”
“我說真的呀,像你。”
“我也說真的。”
“什麼啊,本來就像你。”
司一聞妥協:“可能我們夫妻像。”
周茵笑:“是誒,我們真的越來越有夫妻相了,好多人都這麼說。”
“是麼?”
“上次我特地拍照片對比了一下我們兩個人,發現真的很有夫妻相,你知道為什麼嗎?”
司一聞搖頭。
周茵說:“笨蛋,因為啊。”
這一點司一聞倒是贊同。
*
周茵做完月子的時候,材也幾乎恢復到了孕前的樣子。本來整個孕期也沒有變胖,孩子一出生,完完全全就跟以前沒有什麼兩樣,除了肚皮的確有些松松垮垮。不過,最讓周茵接不了的一點,是長了妊娠紋。
媽媽去世之後,繼父看我的眼神一天比一天不一樣。多少年之後,我想起來小時候的這段過往,都忍不住躲在牆角,泣不成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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