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一聞喝醉了。
講道理, 這是周茵第一次見到司一聞喝醉,簡直有種發現新大陸的驚喜和震驚。
直播間這時候還開著的,周茵本來是聽司一聞語氣有點不對勁想出來看看, 沒想到這一看腳步就邁不回去了。
那幫嗷嗷待哺的還在瘋狂留言刷屏:
[kswlkswl]
[救命好甜啊]
[太可了哈哈哈哈]
[人呢?快回來啊!]
司一聞這會兒半個子躺在床上,大概是覺得頭頂的燈有些刺眼,他抬起一只胳膊抵在自己的眉眼上,看起來很不舒服的樣子。
其實周茵沒見過司一聞應酬時候的樣子, 也不知道他在外面打拼的時候會不會被人刁難。但中國的酒桌文化擺在那里,只要是應酬就無法避免。
周茵小時候經常會見到爸爸應酬醉酒回家吐得天昏地暗,媽媽在一旁一邊吐槽的同時一邊忙前忙后地照顧著。再怎麼說,也算耳濡目染,不過一直沒有發揮賢妻良母的余地, 今天算是有了這個機會。
“壹壹?”
周茵喊了一聲, 司一聞并沒有回應。
朝他走近, 很快就聞到他渾的酒氣還夾雜著煙味。說不上是難聞的味道, 夾雜了他上干凈清爽的氣息,又很陌生。
今晚在老宅里用餐的時候司一聞也喝了一點點酒, 喝的是家里泡的楊梅酒,不過是陪老爺子喝的。司老太爺有點酒癮,每天中午都會小酌上一口, 若是到了家庭聚會, 更會拿出自己珍藏的各種好酒。好在他不是貪杯的人,知道喝酒有個量。
周茵饞,從司一聞的酒杯里拿了一顆泡了酒的楊梅, 才嘗一口就面苦吐了出來。司一聞倒是沒嫌棄里吐出來的楊梅, 本著不浪費的原則, 他幫忙給吃了。
他還不忘笑話是小饞貓, 得到的回報是被周茵用力掐了一把。
周茵也知道司一聞會煙,不過他幾乎沒有當著的面過。唯一一次印象深刻的是他們兩個人婚禮的那天,在化妝間化妝時,司一聞站在外面煙。當時他白黑,材頎長,并未穿西裝外套反倒看起來有點雅。特地被打理過的發型特別好看,耳旁兩側修理整齊,中間的頭發則側倒一邊,出潔的額,看起來利落又帶了他這個年紀應該有的味。
周茵本來是想對一下流程上要說的話,卻立在一旁看了他好一會兒。司一聞單手在兜里,一只手上夾著一燃著的煙,煙頭火猩紅。大概是覺到有人目注視,他下意識轉過頭來,準確無誤對上周茵的視線,也一并將手上的煙掐滅在垃圾桶上。
怎麼說呢,周茵覺得司一聞煙的樣子還蘇的。
這會兒雖然聞到司一聞上濃重的煙味,但周茵并沒有表現出反,湊近喊了他一聲。不料司一聞反而表現出反和不耐:“走開,別靠近我。”
儼然把周茵當什麼不三不四的人。
這下周茵的暴脾氣可就忍不了,大呼:“司一聞!你快去洗澡!臭死了!”
司一聞聞言緩緩將手放下,仔仔細細看了眼眼前的人,怔了一會兒,擰眉低喊:“阿茵?”
周茵雙手抱輕哼:“怎麼?是不是喝了酒,把你善良可的老婆大人也給忘了?”
司一聞的視線其實是有點模糊的,但一聽這囂張跋扈的聲音,就知道是他家小公主的。他完全是本能地抓住的手腕,將帶到自己的懷里。
周茵嫌棄地尖:“快放開我啊啊啊啊!”
司一聞非但不放,反而抱得更,他完全無意識地將自己的在的耳邊,幾乎含著的耳朵道:“阿茵,我好像喝醉了。”
他的聲線低低啞啞的,小說里那種磁的嗓音是真的。
周茵掙扎,渾上下被他這一句話麻到不行。
絕對,絕對是的耳朵太敏了!
周茵糾正:“不是好像,是你已經醉了!”
“難。”他的語氣好像有點乖。
“哪里難啊?頭疼嗎?”周茵的語氣也沒有那麼強了。這個人本來就屬于心的那類,只要對方稍微一服,也會立馬倒戈。
司一聞忽然抓著周茵的手往自己上的某個地方帶。
等周茵反應過來,連忙對他各種拳打腳踢:“司一聞你個發的種豬,喝醉了還想著這種事啊!”
“。”他咕噥。
周茵一怔,雙手撐在他的兩側,為數不多的用這種姿勢看著他。
繼而,聽到他語氣低低地說:“阿茵,過敏了,要回家吃藥。”
周茵聽著,心里沒由來一陣陣的麻麻,連帶看司一聞的眼神都溫了許多。
哼,好在算你還有點良心。
殊不知,這會兒直播間里的觀眾在直線上升,眼看著馬上就要突破十萬大關。
夜晚其實一直是直播的高峰期,尤其十點多是流量最好的時間段。
周茵第二次開直播的事很快被網友奔走相告,一個個看熱鬧的就下載一個Lightning直播來湊湊熱鬧。
[啊啊啊啊啊啊是不是在做什麼兒不宜啊]
[好害啊]
[媽耶我腦補了一堆有的沒的]
[就莫名覺得好甜]
[茵茵和壹壹你們兩只快出來吧等不及想看夫妻合]
周茵這會兒是完全忘了自己正在直播的事。
直播的手機還放在浴室里,鏡頭里只有冷冷的一扇門。但饒是這樣,熱度依然不減。
[他們夫妻兩人在干什麼?]
[我聽到茵茵好像在教訓壹壹]
[壹壹今晚好像在應酬,應該是喝醉了]
[怎麼沒聲了啊]
[哈哈哈哈好好磕啊]
趁著司一聞喝醉,周茵也正好可以做一些自己平日里想對他做而又不敢的事。
撐在他上方,雙手了他的臉頰,先把他的臉先變形,再力道不輕不重地掐了掐。此時此刻的司一聞完完全全任由周茵拿,沒有任何反抗的余地。
“玩弄”過司一聞之后,周茵又覺得有點過意不去。回想起以前媽媽照顧爸爸的方式,想到這會兒應該那條熱巾幫忙拭一下。于是從床上下來,跑到了浴室里。
到了浴室后周茵看到屏幕還亮著的手機,這才想到自己還在直播著。懊惱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湊到鏡頭前對說:“抱歉哦,有點事耽擱,忘了正在直播了。”
[可終于回來了!]
[沒事沒事,可以理解]
[壹壹呢?怎麼沒出現啊]
[他們剛才在干嘛是不是接吻了!我看到周茵一圈好紅]
[肯定接吻了]
[天吶]
[求宙斯夫婦合!!!!]
[壹壹!壹壹!壹壹!壹壹!壹壹!]
周茵深表歉意,對司一聞打歸打鬧歸鬧,這都是關起門來的事,這會兒不想讓看到司一聞的窘態。
“你們剛才要看我直播卸妝是嗎?那我速戰速決。”
周茵沒有忘記剛才答應的事,既然答應了就要做到。先是在頭上戴了一個紅的發箍,繼而了機泵卸妝油在掌心,隨即開始糊在臉上緩緩。
由于記掛著司一聞,周茵卸妝的時候也是三心二意,只想趕快弄完。
有好奇問周茵用的是什麼卸妝油,回答:“Shu uemura,這款是辛嚀推薦給我的,我對護品什麼的不是很懂,但這款用著還不錯。”
說著學辛嚀在直播間里的樣子,把這款卸妝油在鏡頭前展示了一下。
彈幕立即有人道:
[果然茵茵子和嚀嚀子是好基友!]
[我有富婆同款發箍!四舍五我也是富婆了嗎]
[是植村秀琥珀油!]
[查了一下網,890一瓶,是我用不起的樣子]
[啊啊啊啊和茵茵同款!]
[接安利!立馬去下單!]
當著十萬網友的面卸妝,周茵完全沒有在怕的。主要是,卸妝前后的差別好像并不是特別大。
卸妝油完全化之后用清水洗去,周茵拿一次的洗臉巾干自己臉上的水分,接下去的步驟就是簡單地一點護品。
要不是親眼所見周茵卸了妝,還是直播無剪輯的,觀眾簡直要懷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出現了問題。
這卸妝是卸了個寂寞嗎?
不對,為什麼卸完妝覺更加清爽好看了啊?
原來化妝都是這麼敷衍的嗎?
[不用洗面了嗎?]
[前面的姐妹,這款卸妝油用了之后不需要用洗面了,清潔力已經足夠了]
[靠靠靠靠靠,茵茵用的是La Prairie臻鉑金尊寵霜嗎?]
[火速打開淘寶,一看價格1萬 ,又默默關掉淘寶]
[樓上姐妹別走,人間真實了哈哈哈哈]
[嗚嗚嗚富婆的護品果然都是天價的]
[全網我唯一相信的就是周茵沒有帶貨了]
簡單的一個卸妝直播,儼然了大型安利現場。有人甚至驚呼:原來周茵卸妝也好接地氣哦!原來周茵也會洗臉啊!
其實都是過度將周茵神話,仿佛不需要吃喝拉撒似的。
卸完妝完護品,整個過程連五分鐘都沒有。
“今天的直播就先到這里吧,我去照顧壹壹啦,他有點醉了。”周茵對鏡頭揮了揮手,掛直播那一個干脆利落。
心碎:
[別啊!!!!]
[啊啊啊我才剛來啊!]
[我這是看了個寂寞嗎!]
[看完卸妝我已經心滿意足,茵茵的值真的絕絕子]
[我剛下載的Lightning直播啊]
[哎,下次直播又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
這次周茵直播的時間依然不長,并且有大部分的時間并不在鏡頭里。可有關直播的熱度不減,當天晚上就有相關營銷號搬運直播回放,迅速引流。
*
周茵這一晚雖然不能說一整夜沒有睡,卻也是實打實地沒有睡好。記得自己小時候聽家里人說過有關宿醉的事,大致的意思是:若是喝醉的人千萬不能仰著頭睡,萬一想要吐吐不出來,就很有可能卡在嚨里導致窒息。
于是周茵三番兩次驚醒,每次都要拿手指頭在司一聞的鼻息下面探一探,確定他還活著,就放心下來。
終于熬到實在睜不開眼睛,周茵也不管司一聞死不死的,自己先睡死過去。
清晨五點的時候司一聞清醒過來,他意識有些模糊,宿醉的后癥是頭疼裂。襯扣子被解開,上蓋著薄被,邊躺著小妻。
司一聞撐起在周茵角啄了一口,隨即下床去洗漱。
微涼的水從頭頂澆灌下來,司一聞回憶起昨晚發生的一切。昨晚說是應酬,其實更像是被好友段卓佑騙出去的。段卓佑在電話里提及收購鴻興娛樂事,言詞直接十分誠懇。加之彼此有數月未見,司一聞的確有意賣掉鴻興娛樂,便前去赴約。到達目的地之后才知中計,原來是段卓佑的生日宴。
司一聞并不是貪杯的人,昨晚也是被無奈。若是他不喝,就無法離開。他擔心周茵上還過敏的事,便急急喝了好幾杯,這才。
于是就有了回到家時候的場面。
那會兒司一聞意識模糊,還以為靠過來的是什麼陌生人,語氣難免不耐煩。不過很快在知道面前的人是自己的妻子周茵之后,他的防備徹底放下。然后接下來的事他就什麼都不記得,斷片了。
周茵是六點醒的,醒來的下意識是轉頭查看邊司一聞的況。可司一聞卻并未在邊,周茵瞌睡蟲跑走了大半,隨即大喊:“司一聞!司一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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