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所畏依舊替池遠端說好話,“我在你家待的這段時間,他一直對我好的,管吃管穿,也沒讓我睡地上。有時候我存心氣他,他也不會真跟我急。我覺得你爸很仁厚,你不該這麼對他。”
“你看得太表面了。”池騁說,“他就屬於在場上打太極的人,手段含蓄斂,實際上殺傷力特別強。他最大的本事就是跟你耗,耗到你筋疲力盡為止。”
吳所畏說:“那正好和我投緣啊!我最大的優點就是耐力強,最喜歡陪又耗。他這一路上有我,就不會寂寞了。”
池騁的緒沒有毫改觀。
吳所畏用手捕了池騁的腰眼一下,說:“回去跟他道個歉吧,你爸太極拳打得再牛,也不能往你上招呼啊!”
池騁依舊硼著臉沒說話。
吳所畏那張臉說變就變,側頭就不搭理池騁了。偏偏他對面就有一面鏡子,池騁就算不把頭探過去,都能看到吳所畏那張慪氣的臉。
強的目狠狠視了吳所畏好久,終於,還是和下來。
“怕了你了。”池騁大手在吳所畏屁上拍了兩下,妥協一般的口氣說:
“明兒我回去和他好好聊聊。”
吳所畏那張臉才算出一點兒笑模樣。
激纏綿的時候,池騁在吳所畏耳邊說:“寶兒,我只疼你。”
吳所畏特激地大聲,抱著池騁震了好一陣。
然後,把到池騁耳邊,聲音雖在抖但語氣持別堅定。
“我一定會讓他們接我。”
池騁大手扣住吳所畏的後腦勺說,“乖孩子。”
第二天中午,池騁就把池佳麗和鐘文玉以及黑白配小外甥接回了家。
路上,池騁問池佳麗:“你怎麼又回來了?”
“什麼又回來了?”池佳麗沒好氣,“我都一年多沒回來了,你能不能表現出那麼一丁點兒迫不及待的心?把‘又’給我換‘才’?”
結果,池騁說:“你才走一年就回來了?”
池佳麗氣得直和鐘文玉嚷嚷。
“媽您瞧瞧,就他這樣還能找到朋友?誰跟他啊?!”
鐘文玉急忙安閨,“你弟弟就是說話不好聽,其實他想你的。”
結果,鐘文玉這邊剛說完,池騁那邊又開口了。
“你和你那黑人老公是不是離婚了?兩次來都沒看見他。”
池佳麗氣得連解釋的都沒有了。
這回,連鐘文玉都聽不下去了,一邊喂圈圈吃東西一邊埋怨池騁,“你怎麼說話呢?我在你姐那住著的這些日子,人家倆人關系好著呢。”
兜兜也用小拳頭使勁砸池騁的肩膀。
池騁豹眼圓瞪,佯怒著朝這個小黑外甥吼一聲:“再鬧我把你扔堆裡,讓燒鍋爐的直接把你當塊塞爐子裡。”
兜兜聽不懂,以為池騁誇他呢,傻乎乎的笑了兩聲,出兩排小白牙。
池騁突然覺得兜兜笑起來頗有吳所畏的神韻。
於是一只手握著方向盤,一只手直接把小外甥從後面抄過來,塞到兩中間。無論他怎麼喚折騰,就是夾著他不讓彈。
汽車一路開到家。
池遠端也剛回來沒多久,看到兩個外孫子,臉上笑出了褶。再看到後面的池騁,臉立刻就拉了下來。
“誰讓你回來的?”
池遠端本以為後面有一兩句氣人的話等著他,不料池騁竟然朝他淡淡一笑,什麼都沒說就進門了。
234別人家的飯就是香!
吃午飯的時候,兜兜和圈圈一左一右分別坐在池遠端兩側,池遠端只顧看兩個外孫子,連飯都沒吃幾口。圈圈把筷子沾到了池遠端的酒杯裡,然後用舌頭,頓時辣得直吸溜,逗得池遠端哈哈大笑。
池騁已經很久沒見池遠端這麼笑過了。
一個男人,再位高權重、事業有,到了這個歲數,都免不了會寂寞。
“爸,您快吃飯吧,別和孩子逗了,一會兒菜都涼了。”池佳麗抱怨。
池遠端不以為意,“沒事,我本來就不。”
“你不孩子。”鐘文玉瞪了他一眼,又笑著朝兩個孩子說:“來,到姥姥這來,姥姥喂你們吃飯。”
池佳麗剛控訴完池遠端又來控訴鐘文玉。
“媽,您怎麼又要喂啊?我都說了多次了,讓他們自個吃!”
鐘文玉面心疼之,“他們剛來這,哪會用筷子啊?”
池佳麗說:“兩頓他就會用了。”
二老拗不過閨,只能眼睜睜地瞧著外孫子費力地著碗裡的飯,半天都吃不上一口幹著急。池佳麗對兩個孩子要求不是一般的嚴,不僅不讓父母喂飯,連往碗裡夾菜都不。
兜兜坐在池騁旁邊,盯著一個丸子看了很久。
用筷子夾夾不上來,用筷子紮紮不準,剛想手就遭到老娘一聲警告。
於是,兜兜把小黑手到池騁的上蹭了蹭。
池騁用餘掃了他一眼,一個純天然的小小,集中了薑小帥的卷頭、汪碩的黑和吳所畏的大眼。
於是,池騁把大半盤的丸子都夾到自個碗裡。
然後兜兜把他的碗拿到自己面前,毫不客氣地吃了起來。
池佳麗立刻把淩厲的視線投了過去,警告的語氣了一聲。
“兜兜。”
兜兜把筷子撂在碗上,一本正經地用英語陳述自己的理由。
“不是他在幫我夾菜,而是我在幫他吃。”
這話一說出口,滿桌的人都笑了,池佳麗也被氣笑了。
池騁默不作聲地把池遠端吃的那道菜挪到他面前,池遠端假裝看不見。
吃過飯,池遠端給司機打電話,司機家裡有急事先回去了。
他打算自個開車去單位,又遭到池佳麗的強烈反對。
“剛才喝了那麼多酒怎麼開車啊?”
池遠端說:“這麼點兒酒不礙事的。”
“逞什麼能啊?!”池佳麗語氣堅決,“打車去!”
池遠端還沒說話,池騁在一旁淡淡開口。
“我送您吧。”
池遠端語氣生,“我用不著你送!”
池騁沒說什麼,直接把車門打開了。
礙於鐘文玉和池佳麗在,池遠端不好表出來,只好沉著臉上了車。
一路上,兩人沒有任何語言流。
半途中,池騁把車停下走了出去,池遠端也沒問他去幹什麼。等池騁上來,直接往池遠端上扔了一盒藥,專門用來醒酒的,怕他下午開會影響。
“我用不著。”池遠端直接扔在一旁。
池騁沒說話,一直把他送到市政府大門口。
池遠端的同事剛好就在門口,掃到車裡的池騁,忍不住朝池遠端問:“喲,這不是你兒子麼?今兒怎麼讓兒子送了?”
池遠端說:“我中午一高興喝了點兒酒,司機有事,我兒子怕我開車出事,非要親自送我過來。”
同事面羨慕之,“太讓人眼紅了。”
“哦,對了。”池遠端又把車門打開,將那盒藥拿了出來,故意朝同事說:“差點兒把這個忘了!我兒子給我買的醒酒藥,怕我喝酒耽誤事。”
“人比人氣死人啊!”同事忍不住慨,“我兒子別說來送我了,就算給我打個電話也好啊!三五個月不著家,我想見他一面還得提前預約。”
臨走前又掃了池騁一眼,拍著池遠端的肩膀贊一句。
“越長越帥了。”
……
下午,池騁開車帶著池佳麗和兩個小外甥出去轉了轉。
走在街上,池騁一條胳膊抱著一個孩子,池佳麗跟在旁邊走著,回頭率幾乎是百分百。一方面是因為拉風的黑白雙胞胎,另一面也是因為俊男靚的高水準搭配,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一家四口。
兜兜和圈圈看見什麼想要什麼,一個勁地磨池騁。
池騁這個舅舅當得稱職,左邊一個Fuck,右邊一個Fuck,就把孩子給打發了。
池佳麗在旁邊不好出氣,雖然他不鼓勵孩子隨便要東西,可你一個當舅舅的總得表示表示吧?開始還以為池騁是鬧著玩的,結果走了一路,池騁都沒掏腰包。
池騁不是不想買,而是兜裡就十塊錢。
原本,吳所畏知道池騁今天要回家,特意給他預備了一疊子錢放在床頭櫃上。結果奴隸當慣了的池某人,是忘了把錢帶出來。
兩個孩子接著鬧,池騁無奈,只好在一個小商店門口停下了。
“來兩包瓜子。”朝老板說。
老板遞給他。
“十塊錢正好。”
池佳麗在一邊暗暗磨牙,這大老遠從國外回來,一年多沒見面了,當舅舅的竟然給外甥買兩包瓜子!還是死乞白賴求過來的!
結果,更氣人的還在後面,池騁把一包瓜子揣進兜。另一包瓜子撕開,抓兩把塞進孩子兜,剩下的他自個拿著吃。
然後,兜兜還特開心地抓了十幾顆瓜子拿到池佳麗面前顯擺。
“So-many!”
池佳麗氣得直拿包砸池騁的後背。
“你丫真會糊弄孩子!”
有了瓜子之後,兜兜和圈圈再也不鬧了,這一路都很老實,一直在專注地嗑瓜子。
四個人進了商場,池佳麗隨便走走轉轉,想買幾件夏天穿的服。正猶豫著不知道買什麼好的時候,瞥見池騁拿著一件男款藍T恤在那比劃。
“你穿那個號太小了點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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