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證明池騁最近的特訓真的管用了,這要放在以前,吳所畏嚇就嚇癱了。
又打出漂亮的幾招兒後,吳所畏有點力不支了,畢竟人家的力量擺在那。他區區一百三十斤的小板子,人家加起來四百來斤,也把他得夠嗆。
“啊——!”
膝蓋挨了結結實實的一腳,吳所畏痛呼一聲,疼得差點跪下。
跟著雨點一般的拳頭從頭頂上方砸下來,吳所畏只能先護住要害部位,逮個空子鑽出去,先跑了再說。
這倆爺們兒真是不客氣,專門撿最容易留痕的地方打,吳所畏越說別打臉,那倆人越是拿拳頭掃門面。
吳所畏看出來了,這倆人不是來搶劫的,是來綁架他的。
想到這點,吳所畏憋出最後一勁兒,朝打他最狠的那個人的腰眼部位來了一個橫踢。趁他朝旁邊側棱的一剎那,抓住空當猛的沖出去,在路上急速狂奔。
這麼一跑,後面的壯漢就不是個兒了。
吳所畏這段時間每天五公裡、十公裡地跑,飆起來相當牲口,而且耐力十足。此時此刻,他特別謝池騁對他的嚴格要求,沒池騁的心栽培,他是不可能逃出險境的。
終於,跑出那段僻靜的路口,吳所畏沖上了人多的區域。
後面倆人不知被甩了幾條街,前方路口突然出現一個穿制服的警察,吳所畏瞬間看到了希。
“警察同志,快,救我!後面有倆胖子要殺我!”
警察掃了吳所畏一眼,又仔細看了看手機傳送過來的照片,然後朝吳所畏問:“剛才就是你報的警吧?你是吳所畏?”
吳所畏點頭,“對對對,這是我的份證。”
出來遞給警察。
警察看過之後,二話不說,拿出手銬就把吳所畏銬上了。
吳所畏大驚失,“為什麼銬我啊?”
還沒問出個所以然來,倆壯漢氣籲籲地追過來了,警察把他塞給了壯漢,壯漢把他塞進了袋子,袋子又被塞進了吳所畏那輛車。
然後,吳所畏被押送到指定地點差去了。
路上,這倆掛彩的壯漢咽不下這口氣,又把吳所畏結結實實地揍了一頓。
吳所畏被人裝在麻袋裡打,兩只手又被銬著,沒躲沒藏的,疼得眼淚差點兒給出來。
這會兒他不敢謝池騁了,全罵了。
要不是你教我這幾個爛招兒,我能把人家急了麼?要不是你提高我的素質,我能跑那麼遠又讓警察逮著麼?我要是一開始就不反抗該有多好,我要是不逞能直接裝孫子該有多好,我也不至於這麼多罪!
三十五、三百五;三十六、三百六;三十七、三百七......每一下都是鑽心的疼,吳所畏數得特別清楚。
結果,吳所畏聽到一陣剎車聲,皮之苦熬到頭了。
接著,他被人從車裡扛了出來,最後的著陸地點是一張大床。
四周安靜了下來,吳所畏的耳朵裡卻一直嗡嗡作響,時不時還會有幻聽。他費力地撐開腫脹的眼角,觀察了一下室的環境,與他想象的小黑屋大相徑庭。這裡寬敞明亮,房間裝飾高貴典雅,帶著濃濃的上流生活氣息。
他的一個手腕被人銬在床上,另一只手是自由的,可以任他翻。
綁架還綁得這麼人化?
上各種疼,心裡各種不安,吳所畏沒有餘力去思考到底誰想要和他過不去。蜷在床上,默默忍著五髒六腑傳來的揪疼,意識越來越模糊。
不知過了多久,房間的門突然開了。
吳所畏警覺地睜開眼,扭頭朝門口看去,一個悉又陌生的影晃他的眼簾。
池遠端晃著穩健的步伐走到床邊,低頭端詳著吳所畏。
吳所畏滯愣了片刻,認出他是誰了,不知怎麼的,心裡反倒松了口氣。
自家人......
池遠端看到吳所畏遍布青紫的面孔,泛著的角,腫脹的顴骨......眉頭微微皺了皺。他沒想讓人對吳所畏施行暴力,畢竟吳所畏在他眼裡就是個孩子,與池騁同齡的孩子,沒犯下什麼滔天大罪,犯不上被打得這麼重。
“知道我是誰麼?”池遠端問。
吳所畏點點頭。
池遠端又問了句,“知道我對你而言應該是什麼人麼?”
池遠端本以為這句話問出來,吳所畏應該無言以對,亦或是說聲對不起。因為他問這個問題的初衷就是要讓吳所畏明白,他是吳所畏對不住的人,最沒臉面對的人。
不料,吳所畏費力的從裡基礎仨字。
“老丈人。”
池遠端的臉當時就青了,複雜的目盯了吳所畏好一陣,是一句話沒說出來。......
池騁在外面忙了一上午,到了午飯時間,想起來給吳所畏打了個電話。
手機倒是通了,就是一直沒人接。
沒一會兒,一條短信發過來。
“我在外面會見重要客戶,不方便接電話。”
池騁把手機甩進兜裡,扭頭朝剛子說:“咱找個地兒吃飯吧。”
剛子說:“我約了人了,一會兒跟他們喝酒去。”
“,那你去吧。”
剛子走後,池騁想了想,今兒放假沒事,應該回家一趟,有程子沒回去了,也不知道老公母倆怎麼樣了。
於是,買了大包小包的東西回家了。
回家之前還給池遠端打了個電話,確定他在家之後才出發。
池遠端進屋把吳所畏的給封上了,又把這間臥室的門鎖上了。
十多分鐘後,吳所畏聽到了池騁的聲音。
“就您一人在家?”
吳所畏的眼睛嗖的一下撐開了。
池遠端沒事人一樣的語氣:“就我一個人,你媽想外孫子,出國看你姐去了。”
“怎麼都沒跟我說一聲?”
池遠端說:“你這三五個月不回家,等你回來你媽都去了好幾個來回了,告訴你跟不告訴你有什麼區別?”
219一門之隔。
“有飯麼?”池騁又問。
池遠端說:“廚房有,自個端去。”
聽著腳步聲由遠及近,吳所畏被封住的使勁發出嗚嗚聲,臉瞬間憋得通紅。怕靜不夠大,他還強忍著上的痛楚使勁翻,用屁砸床板,用腳踢欄桿,大汗珠子從腦門滾到床單上,落下一片焦灼的意。
房間的隔音效果很好,吳所畏這麼鬧,池騁也只聽到了輕微的靜。
手試著檸了下門把手,發現門是鎖著的。
“門怎麼鎖上了?”池騁問,“裡面有人麼?”
吳所畏又嗚嗚了幾聲,急得眼圈都紅了。
池遠端輕描淡寫的說:“前兩天你姑父送來一只小狗,我一直擱那屋養著呢。”
“哦。”
池騁沒在意,抬腳繼續朝廚房走。
吳所畏聽著漸行漸遠的腳步聲,心裡又急又恨又委屈,我不是小狗啊!我是大寶啊!我讓人狠揍了一頓,還被你爹囚到這了。我也沒吃飯呢,我也著呢,我還渾上下疼,你咋就不知道把門踹開呢!
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生與死,而是我就在躺在屋裡面,你卻不知道我在這。
池騁從廚房端出兩盤餃子,坐在餐桌旁大口大口吃著。
池遠端問:“明天有空沒?”
“幹嘛?”池騁反問。
池遠端說:“跟我去相親。”
池騁哼笑一聲,“這麼大歲數了還想開辟第二春?”
“這什麼話?!”池遠端一腳踢在池騁小上,“我是去給你相親,不是給我自個兒相親!”
吳所畏的心狠狠一。
池騁問:“我相親您跟著去幹嘛?”
“我怕你把人家姑娘嚇著。”
“我一個爺們兒就夠嚇人的了,您再跟著,倆爺們兒不是更嚇人麼?”
“聽你這話,你是打算去了?”
“不去。”
“不去你跟我廢這麼多話幹什麼?”
“您說一句我接一句,我不能晾著您吧?”
池遠端猛的一拍桌子,“吃你的飯吧!”
吳所畏臉上出笑模樣,一方面是因為池騁立場堅定而高興,另一方面是因為池遠端吃癟而竊喜。
池騁吃完飯去衛生間洗手的時候,又路過吳所畏所在的這間臥室。
吳所畏此刻正費力用腳蹬踹旁邊的立櫃,打算把上面的花瓶晃悠倒了。聽到腳步聲越來越近,吳所畏繃直腳尖,使出吃的勁猛的往前一沖。
啪!
花瓶掉在地上發出脆生的響兒。
池騁的腳步停滯在門口,朝不遠的池遠端說:“這狗夠不老實的,我怎麼覺得您特稀罕的那個古董花瓶讓它撞碎了?”
池遠端的臉變得有些難看。
池騁納悶,“您沒把它拴上?”
池遠端說得跟真的似的,“拴著呢,拴著它也折騰,房間攏共就那麼大,拴在哪它都能到東西。”
吳所畏此時此刻才發現,果然是上梁不正下梁歪,池騁這滿跑火車的病原來是從他爸那傳過來的。
“那您幹嘛不把它撒開了?”池騁又去檸門把手。
池遠端急忙開口,“別把門打開,這狗看見生人就咬,前兩天你老叔過來就讓它逮了一口,打了好幾針。”
池騁問:“什麼品種的狗啊?”
“雜種。”
吳所畏發出嗚嗚的抗議聲。
“多大個兒啊?打開門讓我瞅瞅。”
池遠端不耐煩的說:“甭看了,這狗見著生人且喚呢,我嫌它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