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所畏自個順順口,“我有這個信心,過短時間就會好的。”
說完,鑽進被窩想他媽去了。
池騁下床,拿出剛子從商場玩城買來的惡作劇小人,想著逗逗吳所畏,讓他心舒暢一點兒。
“你他屁,他會喚。”
池騁事先沒有嘗試過,畢竟他不擅長擺弄這種稚的東西。
吳所畏拿過來看了看,果然很喜,角不住揚了揚。
然後,真的了一下。
結果小人就喚起來了。
“兒子!兒子!兒子!兒子!”
要是別人,聽了這聲稱呼肯定又氣又樂,竟然占我便宜?可對於剛喪母的吳所畏來說,這一聲一聲的兒子,簡直是在挖他的心。
小人剛一聲,池騁心裡就倆字——完了。
果然,吳所畏鑽回被窩,這回徹底不吭聲了。
……
第二天,池騁去找薑小帥了。
薑小帥一副提防的眼神,“你要幹嘛?”
“給你一個將功補過的機會。”池騁說,“吳所畏天天悶悶不樂的,你最了解他,你說說我怎麼做能讓他心好一點兒。”
薑小帥琢磨了片刻,說:“他聽歌,你不是擅長唱歌麼?回去給他唱兩首唄。”
池騁沒說什麼。
薑小帥提醒,“他不聽高雅音樂,就聽洗發店循環播的那種流行歌曲。還有,最好是七八年前已經被人唱爛的,你知道,他的反弧很長的。”
“比如?”池騁問。
薑小帥想了想,“就《大城小》吧,我前些日子聽到他哼過。”
於是,池騁回去之後現學,因為太久沒唱歌了,音樂降低了,反複聽了N遍才學會。
頭一回幹這麼跌份的事,一把年紀了,還用唱歌這一套哄傍家兒。
猛男溫起來要人命啊,尤其這把好嗓子,簡直醉了吳所畏的心房。
“烏黑的發尾盤一個圈,纏繞所有對你的眷,隔著半明門簾,裡說的語言完全沒有欺騙……”
吳所畏覺自己的眼前出現了無數玫瑰花瓣,紛紛揚揚的,又找回了竇初開時的悸。
“千萬不要說天長地久,免得你覺得我不切實際,想多麼簡單就多麼簡單,是媽媽告訴我的哲理……”
吳所畏正陶醉,突然,眼神一滯。
是“媽媽”告訴我的哲理,“媽媽”告訴我的哲理,“媽媽”告訴我的……無限循環。
練的適合特順,等唱出來才發現不對勁。
池騁噎住了。
吳所畏眼前的玫瑰花瓣都變了雹子,霹靂拉往腦袋上砸。
然後,又鑽進被窩抹眼淚去了。
池騁暗中磨牙,這個作詞的真欠!幹嘛要是媽媽告訴我的哲理?不能是姥爺麼?不能是二大爺麼?
想了一些有的沒的之後,還得回歸實際,哄吧,不哄能咋辦?
……
192沖浪。
臨近春節,家家戶戶都熱熱鬧鬧的,對於吳所畏這種剛喪母的人而言,這個春節就了一個悲傷的日子。他的兩個姐姐雖然也沒了媽,可人家已經有了自個的小家庭,這節肯定在自家過,所以注定會剩下吳所畏一個人。
為了錯開這一敏的日子,池騁決定不在家過節了,直接和父母打了聲招呼,帶著吳所畏直飛夏威夷,兌現他之前許下的承諾。
整整坐了十幾個小時的飛機,剛一踏上這片土地,吳所畏的心就輕松了不。
池騁在國讀的大學,那時就經常來夏威夷沖浪,所以對這個地方很了解。
兩個人休息了一天之後,第二天駕車去了夏威夷北海岸。
公路沿途的風很,遠碧海藍天,白雲悠悠,岸邊的蕉林椰樹蔥蔥鬱鬱,與中國北方的蕭瑟冬景相比,這裡四生機。
冬天的夏威夷多雨,吳所畏和池騁的運氣比較好,出發的當天晴空萬裡,麗的海灘上如花。既有穿著拖地長的當地婦,也有著比基尼的熱辣郎,還有泛著古銅澤的夏威夷小夥。
上午的海浪並不大,池騁便陪著吳所畏坐在海灘上曬太。
兩個人著裝,藍的沙灘背心,寬松的沙灘,超大的太鏡,一個穿著英姿颯爽,一個穿著獷不羈。
這裡沒有中國傳統節日那種合家團圓的氣氛,每個人都是一個自由奔放的個,在海浪裡翻騰跳躍,追逐打鬧,吳所畏的心自然爽朗了不。
池騁去海灘商店給吳所畏買了瓶水果罐頭,拿過來遞給他吃。
吳所畏好久沒吃得這麼有滋有味了。
“特甜,要不要嘗嘗?”吳所畏問池騁。
池騁搖頭,不用嘗了,看你吃就夠甜了。
吳所畏用舌尖著周邊的果,看得池騁心裡的。
“嘿,你快看,這裡的沙子都是打磨的小石礫。”吳所畏把手到池騁面前。
池騁說:“也可以用來按。”
說著把吳所畏的腳拽過來,掉他的沙灘鞋,抓起一把沙子,在吳所畏腳心上弄,得吳所畏滿地打滾。
“別弄了……別弄了……”吳所畏邊笑邊求饒。
池騁輕聲在吳所畏耳邊問:“現在有興趣了麼?”
一晃兩個多月沒親熱了,突然被調戲都有點兒不習慣了,吳所畏故意把臉轉向別,口火燒火燎的。
池騁熾熱的眸子盯著他看了一會兒,沒再說話。
臨近中午,太越來越烈,吳所畏在沙灘上的小商場逛了一會兒,再坐回沙灘上時,已經是汗流浹背。
池騁早就把沙灘背心了,結實的在的滋潤和汗水的點綴下,泛著的澤,他平躺在沙灘上,八塊腹雕刻出剛的廓。
吳所畏瞧著嫉妒,就揚起一把沙子,灌進池騁的肚臍眼兒裡。
池騁使勁在吳所畏作惡的手上咬了一口,吳所畏呲牙怒吼。
正巧一個材火辣的比基尼從這邊走過,嫵的眼神在池騁赤的上半流連片刻,又給了吳所畏一個飛吻。
吳所畏的眼神一直跟著走到旁邊不遠的地方坐下。
然後手到背心兩側,作勢要下來。
池騁眼疾手快地按住他,問:“你要幹嘛?”
“我熱了,我也想把背心了。”吳所畏說。
池騁果斷拒絕,“你不能。”
“為什麼你能我就不能拖?”吳所畏反駁。
池騁沒有毫解釋,“就是不能。”
“嘿,今兒我還就了!”
吳大爺使勁和池騁掰哧,說什麼都要。
這麼多天,池騁第一次和他黑臉。
“瘦得跟面條一樣,了不嫌丟人麼?”
吳所畏也惱了,“你看那邊那個,比我還瘦呢,人家不是也膀子?還有那個,一的,就穿了一個小泳……我去那邊還不麼?我離你遠點兒,不給你丟人!”
剛站起,就讓池騁撂到地上了。
“至於這麼熱麼?”池騁兇悍的目灼視著吳所畏,“你是為了涼快還是為了勾搭人家?”
吳所畏呲牙,“你能熱我就不能熱了?你能我就不能了?都是爺們兒,誰膀子不啊?”
池騁眾目睽睽之下,一把將吳所畏摟了過來,手在他尖上狠了一下。
吳所畏疼得直咧咧。
“知道我為什麼不讓你了不?”池騁低沉的嗓音沖撞吳所畏的耳,“因為你頭太,我不想給別人看。”
吳所畏更不服氣了。
“那你丫就能隨便,隨便給別人看了?”
池騁定定地瞧了他一會兒,吳所畏毫不畏懼地對視。
幾秒鐘之後,池騁把自個的背心套上了。
吳所畏角微微揚起一個弧度,這就對了,下回你再給別人看你那一的腱子,我還用這招治你!
……
下午,海浪掀起十幾米高。
池騁拿來兩個沖浪板,長板給吳所畏,短板自己用。
吳所畏剛才坐在海灘上喝著啤酒,吃著米花,看著沖浪高手在海浪裡翻騰跳躍,英姿颯爽的模樣,早就躍躍試了。
池騁見吳所畏迫不及待要下去,忙拽住他,又講了一遍細節要領。
“都記住了麼?”問吳所畏。
吳所畏不住地點頭,“記住了,記住了。”
“再給我背一遍。”池騁領命。
吳所畏不耐煩,“背一遍太浪費時間了,你瞧人家都玩那麼大半天了,咱還在這耗著呢,一會兒浪該沒了。”
“你放心,從現在到晚上,浪只會越來越大。聽話,把我剛才說的再複述一遍。”
吳所畏只好稀裡馬虎的說了一遍。
果然被池騁按住不讓走了,直到一條不落全記住,才把他放進海裡。
兩個人同時俯臥在沖浪板上,慢慢朝海裡劃去。
漸漸的,海浪開始推沖浪板行,吳所畏相當興,一個巨大的浪峰襲來,吳所畏陡然一驚,所有的鎮定都不在了。不是吧?這麼高的浪?啊啊啊……我的個天啊!
原本記好了,要在浪峰的前面站起,但吳所畏一害怕什麼都忘了,像個烏一樣趴伏在沖浪板上,結果被大浪掀進了海裡,差點兒沖到海灘上。
使勁胡嚕一把臉,再朝池騁那邊看。
池騁閑庭信步,輕松地在水上出漂亮的拋線,他的像羅盤那樣有方向,足弓極有彈,簡直像粘在了沖浪板上。後形一個巨大的管狀巨浪,他一躍而起,旋轉翻騰,在兩層樓高的浪花裡做出一個高難度的作,大浪過後繼續飛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