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碩是最後一個睡著的,他剛抱住池騁,就聽到池騁喊了聲。
“郭子……”
吳所畏明顯看到汪碩的臉驟然變。
然後,池騁有抱住他,一聲一聲地喊著郭子,不知喊了多聲。
汪碩的臉從通紅變得慘白。
他的眼睛一直睜著,裡面慢慢的絕,吳所畏盯著他的眼睛看,好像看到了現在的自己。
只不過,他還可以穩穩坐在這裡不,而汪碩卻做出了極端的舉。
他從這邊的床上下去,不到五分鐘又再度亮起。
已經是另一個房間。
汪碩把郭城宇攙到床上,了他和自己的服,兩個赤的軀纏抱在一起,一不,一直挨了三個多鐘頭。
知道房間的門被踹開,池騁鐵青的臉出現在門口。
然後,錄像戛然而止。
吳所畏跳的一顆心也在那一刻僵死。
果然,不出所料。
一聲郭子,一個誤會,一沖,毀了三個人的六年。
……
吳所畏出去沒一會兒,池騁就跟著沖了出去,上的挫傷不下十餘,手腕舟骨斷裂,開車的時候,握著方向盤的手劇烈抖。
可他尋遍大街小巷,都沒發現吳所畏的影子。
怎麼都想不到,這個時候吳所畏還會去汪碩家裡,冷靜地梳理與自己無關的一團麻。
一直到早上,池騁的手臂腫起三寸高,上的都凝固了,也沒找到吳所畏。
仰頭靠在座椅上,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吳所畏再怎麼沖,也不會玩失蹤的,畢竟他媽的病擺在哪,無論他跑到哪,最後都得回家。
想到這,池騁開車直奔吳所畏的家中。
怕嚇到老太太,池騁還在半路換了服,把上的汙理幹淨。
吳媽正在家裡一個人糾結,看到池騁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把攥住他的胳膊不撒手。
“大池,你可算來了。”
池騁心裡一,以為吳所畏出了什麼事,忙問:“怎麼了,阿姨?”
吳媽歎了口氣,說:“昨個,三兒以前的對象不知道怎麼跑到這來了,又送禮有給我捶肩膀的,阿姨阿姨得可甜離開。”
池騁的臉變了變,“然後呢?”
“然後就說,忘不了三兒,想跟三兒和好。說和三兒這兩年一直都有聯系,三兒也有和好的意思。讓我給說道說道,把這層窗戶紙捅破了。”
“一直都有聯系?”池騁雙眉微擰。
吳媽點頭,“是啊,我以前和你念叨過,那小姑娘可漂亮了,他倆談了七年。”
池騁沉著臉沒說話。
吳媽又說:“你說那姑娘也真實的,以前是瞧不起我家三兒,嫌我們家窮。現在我們三兒升職了,模樣也越來越俊,又倒上來了。還說當初是個誤會。又說我家三兒這好那好,聽得我心裡真一個憋屈。”
“你甭往心裡去。”池騁陳聲勸道,“這種人有的是。”
“是啊,現在的人真現實。”
吳媽歎過後,突然發現池騁的眉宇間有一大塊痕,著急地問:“哎呦,你這眉怎麼弄的?快讓我看看。”
“沒事。”池騁拽住吳媽的手,故意問:“你不是一直希三兒早點娶媳婦麼?這麼漂亮的媳婦兒主送上門,您還有什麼難的?”
“話可不能這麼說。”吳媽一本正經地說,“娶媳婦的事不能急,人得挑好了,不能啥樣人都要!就像嶽悅那樣的,你說我能要麼?想分就分,想合就合,得!真欺負我們家人好脾氣,那種一頭絕對不能要!”
池騁形一凜,“您剛才說誰?”
“嶽悅啊!本來我都把的名忘了,結果今兒又跟我說了好幾遍。”
池騁還是有點不敢相信,追問,“是嶽悅,還是月月?是小名還是全名?”
“全名。”吳媽特清楚地告訴池騁,“本就姓嶽,也悅,和我們家三兒是大學同學,好了七年。”
池騁腦子裡有什麼東西,炸了。
吳媽拽著池騁的手一個勁地囑咐,“你得好好勸勸我家三兒,被再讓他犯傻了,那種丫頭不能要,以後沒他好果子吃。讓他別惦記那個丫頭了,也別和那個丫頭聯系了。他最聽你的話,你勸他他肯定聽。”
池騁不知道自個兒是怎麼走出吳所畏的家的。
汽車開在路上,池騁腦子裡反反複複回著吳媽的那幾句話。
“他和三兒這兩年一直都由聯系,三兒也有和好的意思。”
“本就姓嶽,也悅,和我們家三兒是大學同學,好了七年。”
“讓他別惦記那個丫頭了,也別和那個丫頭聯系了。”
……
池騁不敢想象,吳媽裡的嶽悅和他當初的朋友會是一個人,如果真是那樣,拿吳所畏當初接近自己的目的……
池騁一腳油門,飛速飆至診所。
郭城宇那邊也是負傷累累,薑小帥到現在還沒回來。
診所裡只有醜男一個人忙碌著,池騁滿戾氣的走了進去,醜男側頭一看,嚇得後撤了好幾步。
“請問……你哪不舒服?”
池騁面無表地說,“心裡不舒服。”
“那,你想怎麼治?是吃藥還是……”
池騁直說,“你出去就了。”
醜男僵著沒。
池騁森恐怖的目投了過去,一手指指向門外。
醜男幾乎是連滾帶爬逃出去的。
池騁徑直走進裡屋,翻箱倒櫃,把帶鎖的屜都砸開了,均未發現什麼可疑之。
然後他又俯下看向床底,發現了一個大箱子。
箱子上了兩道鎖,都被池騁的拳頭直接砸開。
裡面兩摞的書,還是最初認識時,吳所畏為了博取他的好,發圖強攻讀的書目,都與池騁大學所學專業相關。
裡面還夾著那張書單,當初池騁看了大為,現在再看,頗有種
“謀”的味道。
池騁翻著翻著,又翻到了一張合影。
照片上的兩個人刺瞎了他的眼睛。
有種屹立不倒的信念突然在心裡垮塌了。
然後,他繼續翻找,突然翻到了一疊厚厚的經驗總結。
“池騁,男,二十八歲,二代,父親池遠端,市委書長,正廳級,平日酷養蛇,人稱
“蛇佬”……”
“今日收獲:通過‘迂回戰’,他的寵已經習慣了我的喂食,他也習慣了我的‘搭訕’。這是一個良好的開端,我要再接再厲,早日拆散狗男!”
“盡可能地利用池騁手中的權勢來謀財。”
“我的信條就是:利用他,折騰他,耍他騙他,最後再甩了他。”
“……”
兩個人都由賬本,只是池騁的賬本記在心裡,吳所畏的賬本記在紙上。
薑小帥曾經提醒過他,不要有事沒事都往本子上寫。
吳所畏說:“好記不如爛筆頭。”
池騁攥著這些
“罪證”,久久不發一言。
醜男一出門口就給薑小帥打了電話,告訴他恐怖分子進了診所。
薑小帥又給吳所畏打了電話,告訴他池騁在診所的事。
吳所畏接到電話的時候,正在他和池騁相遇的那條街上晃,他早就從汪碩家裡出來了,已經在這晃了七八個鐘頭。
推掉電話,深吸了一口氣,上車。
汽車在路上快速行駛,吳所畏掃了一眼包裡的盤,心裡沉甸甸的。
走完這一步,就徹底到頭了。
站在門口,吳所畏的表很平靜。
門從裡面別上了,推一下沒推開,直接用胳膊肘撞,門砰的一聲開了。
池騁端坐在診桌前,靜靜地看著吳所畏。
吳所畏的腳定在了門口。
184、現在給你補上
一段死寂過後,池騁突然開口,聲音就像午夜突然響起的咒語,恐怖得令人發指。
“怎麼不進來?”
吳所畏看著池騁手邊那一疊厚厚的
“罪證”,木然回了一句。
“不敢進。”
池騁懾人的目掃過去,“還有你不敢做的事麼?”
吳所畏沒說話。
“進來。”池騁的語氣還是淡淡。
吳所畏踏進去的那一刻,帶著一抹深思慮後的決然。
池騁不聲地看著吳所畏一步步向他靠近,臉依舊是那張臉,以為表永遠瞞不過他的發言的那張臉。
現在看來,他真的太自以為是了,曾經自鳴得意的那些駕馭人的本事,在吳所畏的上就像一個笑話。
“這些都是怎麼回事?”池騁把
“經驗總結”遞到猥瑣畏手裡,“你給我解釋清楚。”
吳所畏低頭看到的那一頁,赤地記載著當初那個詳細的計劃,以及對池騁這個人的各種詆毀和貶低。
以前想過坦白之後各種各樣的解釋,現在突然發現,什麼話說起來都如此的無力。
“你不是看到了麼?”吳所畏說。
池騁死沉沉的一張臉驟然變黑,診桌直接被他的腳平移了一米多,吳所畏木然的一張臉瞬間被池騁拉至眼前。
“我看到什麼?”池騁的吼聲如雷貫耳,“我看到了什麼?”
吳所畏說:“看到了我接近你的目的。”
“你和這兩年都由聯系?你惦記了兩年?你還想跟和好?”
池騁眼中的痛楚想肆的洪水呼嘯而來,還有這一大大小小替別人出頭的傷疤,就像一一的釘子紮進吳所畏的心窩,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