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莉奇心里直打鼓,拿眼角余打量了下兩位額娘的神,不像是生氣,那是為什麼突然這麼鄭重?
簡直就是三堂會審。
“雅莉奇,”阮煙帶著笑,鬢邊的步搖輕輕搖晃,烏發如墨,“你弟弟胤福的婚事有結果了,額娘們想,也該辦你的婚事了。你也老大不小,訂婚、納彩這些流程走完也得一年,我和你李額娘商量,今年就把婚事定下來。”
“不行!”
雅莉奇下意識口而出拒絕。
剛說出口,就瞧見阮煙和安妃臉變了,兩人仿佛逮到老鼠的貓兒一樣,盯著。
安妃看著雅莉奇,“為什麼不行?”
雅莉奇手心都冒汗了,尷尬地轉移開視線,不敢和李額娘對視,“我、我舍不得額娘你們嘛,再說了,難道你們就這麼迫不及待想把我嫁出去嗎?”
雅莉奇抱著安妃的手撒。
阮煙角翹了翹,還跟打馬虎眼呢,“你這會子不嫌棄上汗味熏到你李額娘了?”
雅莉奇嘿嘿笑了下,“李額娘才不在乎這個,是不是?李額娘。”
安妃拿帕子給雅莉奇了汗,“我是不嫌棄,也舍不得你,可這婚事也是遲早的事,早定下來也好。再說,只是訂婚,婚不急也行。”
雅莉奇急得角都要起泡了,就是不想訂下婚事。
“可我沒一個瞧得上的!”
“所以我們才找你來,你也說說自己到底喜歡什麼樣的,”阮煙暗示道:“要是心里有人也不怕說出來,你額娘們都很開明的。”
雅莉奇沒細想,無奈翻了個白眼:“我心里有什麼人,我就是沒喜歡的人才不想這麼快定下來。”
這話倒是不像是說謊。
阮煙和安妃對視一眼,倆是看雅莉奇從小長大的,雅莉奇說的是真是假,們心里有數。
看來,雅莉奇心里沒人。
既然如此,阮煙便放心了,什麼急著給雅莉奇找對象不過是托詞罷了,們的目的是要套出雅莉奇心里是否有人。
“罷了,既然你不想這麼快訂婚,就暫時先這樣,你也一汗,快去洗漱吧。”
阮煙說。
雅莉奇如釋重負,道了聲是,起給兩位額娘行了禮,飛快走了。
阮煙捧起茶盞,看向安妃,“看來鈕貴妃猜錯了。”
安妃蹙起眉頭,“雖猜錯,可雅莉奇剛才那態度我琢磨著有些怪。像是不想早訂婚的樣子。”
阮煙不以為意,“孩子嘛,不都這樣,哪個姑娘家愿意早早結婚,去給人家當兒媳婦。這當人媳婦的日子,哪里有在家里當閨的日子好過。”
這話倒是不假。
了婚便是大人,生兒育,雅莉奇將來還有個公主府,里里外外都是事,安妃也不舍得讓兒太過辛苦。
因著雅莉奇態度堅決,阮煙估著是閨叛逆期,便也由著,自己和安妃私下挑選著八旗子弟。
“噶爾丹放肆!”
康熙氣得將手上奏折砸在地上。
大阿哥和太子、索額圖等人都心里一。
奏折砸在了太子靴子跟前。
太子卻看都沒看,在來之前,他們已經知道讓皇阿瑪如此盛怒的是什麼事了。
前幾日,蒙古邊境傳來消息,噶爾丹率3萬騎兵自科布多東進,沿克魯倫河東下,揚言借得俄羅斯鳥槍兵6萬,將大舉犯!【1】
這分明就是在打大清的臉!
“萬歲爺,噶爾丹不過是一宵小之輩,奴才愿意領軍生擒噶爾丹!”
費揚古野心,率先出列朗聲道。
大阿哥猶豫片刻,鑒于佟國綱的事,他到現在還有些忐忑,可明珠來之前已經提點過他,正是因為犯過錯,他才更要力爭表現。
“皇阿瑪,兒臣也愿意領軍出征,打下噶爾丹,讓喀爾喀歸順我們大清!”
太子胤礽也跟著表態。
一時之間,乾清宮眾人無不一副忠心耿耿、嫉惡如仇的模樣。
康熙雖心知他們作假,卻也出用的神。
他欣地頷首:“好,好,朕有你們這些大臣,何愁拿不下噶爾丹,不過,今年朕打算駕親征。”
“萬歲爺乃千金之軀,豈可以涉險?”
索額圖等人愣了下,忙開口勸說。
康熙卻不聽勸說,“朕意已決,此事就這麼定了。”
萬歲爺決心駕親征的事,打得眾人一個措手不及。
眾人原以為萬歲爺二十九年那會兒駕親征,因病折返后,會徹底打消這個念頭,哪里想到萬歲爺這麼固執。
次日早朝結束,康熙更是把戶部、工部兩部尚書傳喚到養心殿。
對于萬歲爺駕親征這事,大阿哥胤褆心里很是忐忑。
明珠瞧出來了,笑著對胤褆說道:“大阿哥何必憂心忡忡?萬歲爺駕親征,對您來說可是一件好事。”
“好事?”
胤褆出個無奈的笑容,他在明珠旁邊坐下,“明相,皇阿瑪自從那回之后,就對我一直不冷不熱。倘若駕親征,我只怕我礙了皇阿瑪的眼。”
明珠不以為然,甚至覺得胤褆的想法有些可笑。
“大阿哥,父子倆沒有隔夜的仇,況且都好幾年過去了,誰還記得當初那件事。以本相看,是大阿哥多心了,您這回要做的就是趁此機會,好好在萬歲爺跟前臉,萬歲爺駕親征,太子必然不會跟著去,這是您的大好機會。”
他見胤褆依舊愁眉不展,眉頭皺了下,屈起手指頭在桌上敲了敲,“旁的事本相不說,您只想想萬歲爺到如今還沒讓您出宮建府這件事。”
胤褆怔楞片刻,隨機像是明白了什麼,眼睛里大放異彩,“您是說……”
明珠擺了擺手,“本相什麼也沒說。”
胤褆了然地出個釋然的笑容。
對,他婚到現在都好幾年了,孩子都好幾個,皇阿瑪卻一直沒讓他出宮建府,豈不是皇阿瑪也在他和太子之間搖?
胤褆不怕希小,就怕沒希。
明珠冷不丁這一提點,徹底燃燒起了胤褆的斗志。
為了表現,他一改先前的作風,每日辦完差事后就去上書房、校場,還同兄弟們親近了不。
胤褆本是有本事的。
他膀大腰圓,孔武有力,能拉開八石的弓,馬上能拉開四石的,幾個月下來,便是諳達們也有不夸贊大阿哥的。
這日午后。
康熙理完奏折,到校場來。
胤褆正手把手教導幾個年的阿哥拉弓箭。
“十四,你拉弓時不能往后彎,要記住我的話,勿頸,勿臂,勿彎腰……【2】”
年的十四阿哥乖巧點頭,念著口訣拉開弓,弓如滿月,箭若星矢,哆地一聲中了靶子。
胤褆臉上出滿意神。
胤禎更是滿臉欣喜,“大哥,您教的真好。”
“這有什麼。”胤褆不以為意,不過是中靶子,他剛要代胤禎回頭戴上負重,一轉頭卻是瞧見了康熙。
“皇阿瑪!”
校場眾人都回過神來,瞧見康熙背手站在門口。
阿哥們、諳達們和哈哈珠子們紛紛屈膝跪下,“給皇阿瑪/萬歲爺請安,皇阿瑪/萬歲爺吉祥。”
“起來吧。”
康熙點了下頭示意。
眾人紛紛起。
胤褆心跳得飛快,康熙朝他們走了過去,站在胤褆旁,“老大現如今用的是幾石的弓?”
“回皇阿瑪的話,兒臣如今用八石的。”
胤褆忙回答道。
“八石,看來功夫沒荒廢。”
康熙調侃了句。
胤褆臉漲得通紅,其他阿哥們一個個羨慕不已地看著胤褆。
皇阿瑪的兒子那麼多,除了大阿哥和太子能得到皇阿瑪特殊關注,其他阿哥能得到的關注著實不多。
年長的還好些,上康熙早些年還比較在乎孩子,年的就倒霉了,到他們到上書房念書的時候,康熙對孩子已經不稀罕了,兒子多了也不珍貴了。
“去拿弓,讓朕瞧瞧你進步多。”
康熙說道。
胤褆瞳孔收,心里狂喜不已,道了聲是,忙讓太監取來自己的弓。
阿哥們等人都到了一旁去。
五十米外的靶子立了起來。
胤禎興得滿臉通紅,他低聲音對胤祥道:“十三哥,你說大哥能中那麼遠的靶子嗎?”
八石的弓,他連拿都拿不,還要中五十米外的靶子。
這得是多厲害的箭?
“肯定能。”
胤祥篤定地點頭。
胤禛聽著幾個弟弟們的話,看著場上胤褆的背影,眼神掠過復雜神。
大阿哥也有幾分本事,這才幾個月,就收攏了幾個弟弟的心了。
“唰!”
箭如流星,勢如破竹,穿了靶心。
胤褆一鼓作氣,連出三箭,每一支箭都正中靶心。
周圍人頓時拍手好。
康熙角勾起,對看過來的胤褆點了下頭,“是長進了,老大,等上沙場后,可別朕失。”
“兒臣不會讓皇阿瑪失的!”
胤褆立刻說道,他脖子上青筋暴起,臉上興得通紅,呼吸急促。
康熙嗯了一聲,看向神不一的胤祉等人,“你們幾個,也得勤加練習,可別回頭弟弟們趕上了。”
“是,皇阿瑪。”
胤祉等人忙答應,一個個原本有些消沉,現在一下都容煥發了。
作者有話要說:【1】引用百科——準噶爾叛
【2】引用古代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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