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所畏今兒心好,痛快答應了,去廚房弄了些糖稀放進盆裡,又用小鏟攪了攪,然後塗些石在手上,看著還專業。
“想要什麼?”吳所畏問。
池騁隨口說道,“吹一條蛇吧。”
“什麼蛇?”
“眼鏡蛇。”
吳所畏痛快一嗓子,“瞧好吧,您嘞!”
以往池騁所看的,都是自被跳舞一類,所聽的,都是浪求被搞。
很有人穿戴整齊還能勾起他的興致,當然,更沒人會俗地喊出這麼一嗓子,還能把氣氛烘托得這樣濃烈。
吳所畏用小鏟挖出一團糖,放在手心反複,圓球,然後用拇指肚兒捅出個小窩,再把邊緣合起來,使勁一拽,揪出個長長的糖兒,掰斷頂端一小截,塞進裡。
看起來如此纖細的糖兒,竟然凝固了一管,吳所畏對著管裡吹氣,底端的糖球慢慢鼓了起來,吳所畏用手拉出蛇的廓。
池騁靜靜地看著吳所畏,看著他黑亮眼珠盯著自個的手,兩腮一鼓一鼓的,結不規則滾著,清晰地顯著此刻的謹慎小心。
池騁突然很想把手過去,把吳所畏的鼻子上,讓他不能呼吸,鼓鼓的兩腮憋得通紅。
威猛先生向來如此,只要他想的,就一定會去做。
吳所畏正吹到關鍵部位,鼻子突然被住,淩厲似劍的眼神立馬朝池騁飚了過去,刺得池騁心裡發麻,手一欠把糖人兒扁了。
“再吹一個。”池騁說。
吳所畏要不是想勾搭池騁,這會兒早把一盆糖糊他臉上了。
這次背朝著池騁吹,吹好了竹簽,轉過遞給池騁。
“眼鏡蛇。”吳所畏對自己的作品頗為滿意。
池騁瞧了一眼,用一種幽默委婉的方式表達了相反的看法。
“你確定你吹的不是JB?”
糖稀有限,蛇有點兒短,彎曲的弧度太小,頂端的蛇頭是尖的……
吳所畏憤然回擊,“你丫JB上還長眼啊?”
池騁突然湊到吳所畏跟前兒,用部頂了他一下,幽幽地說,“你JB上沒眼兒啊?那你這麼多年都從哪的?從裡?快讓我見識見識,什麼這麼能耐?把這種活兒都包辦了……”
說著用糙的指腹惡意吳所畏的薄。
吳所畏恨恨地推開池騁的手,火辣辣的,心也火燒火燎的。
不知道為什麼,和薑小帥聊這些話題,吳所畏就很自然,結果這話從池騁裡說出來,就覺得特別刺耳。
“我回去了。”池騁轉走。
吳所畏突然住了他。
“明兒下午有空麼?我想和你聊聊。”
池騁很直白地告訴吳所畏,“我只上床,從不約會。”
吳所畏突然兩大步了過去,一把奪過池騁手裡的糖蛇,塞進裡吃了。
而且吃得慢悠悠的,像是一種無聲的挑釁,故意吃給池騁看的。
池騁倒是沒讀出挑釁,他就看到吳所畏拿著反複吞吐,忘咂其妙滋味。
吳所畏也很直白地告訴他,“要想讓我再吹一個,就把剛才的事應了。”
池騁偏偏被這麼簡單拙劣的威脅拿住了。
“再吹一個!”
吳所畏得逞一笑,真就吹了一個遞給池騁。
這次吳所畏特意把蛇吹得長了點兒,看起來更真了。
不料,池騁又笑了。
“你確定這不是從你的JB換了我的JB?”
吳所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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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6所謂冤家路窄。(1809字)
池騁回到住,嶽悅就站在單元門口,一臉的乏意,差點兒睡著了。
“你怎麼來了?”池騁問。
嶽悅圈住池騁的胳膊,頭倚在他的肩頭往裡走。
“想你。”
進了屋,池騁把糖人兒在一個木匣子上,嶽悅看到甚是驚奇,池騁這麼個冷傲無趣的漢,怎麼會對這種小玩意兒興趣?
嶽悅也很久沒見過糖人兒了,記得小時候特稀罕這東西,現在拿起來還覺得新鮮。
“真好玩,你從哪買的?”
池騁淡淡回道,“不是買的,是一個哥們兒吹的。”
“哇?”嶽悅很驚訝,“你還有這麼有才的哥們兒?”
嶽悅這麼一說,吳所畏吹糖人兒的過程又在池騁腦中鮮活的上演了,那認真又笨拙的作,不接批評的傲氣模樣,越咂越有味道。
“我也想要。”嶽悅突然開口。
池騁隨口應道,“哪天我讓他再給你吹一個。”
嶽悅地點了點頭。
“對了,明兒晚上我爸媽有空,一起吃個飯吧。”池騁說。
嶽悅那雙桃花眼立刻染上幾分欣喜和張,“這麼快?我最近總是熬夜,氣不太好。”說著就拿起鏡子照了照,“完了完了,這還有個痘。池騁你快幫我看看,是不是特明顯,特難看啊?”
池騁已經晃進衛生間了。
……
第二天上午,吳所畏認認真真洗了澡,細細致致刮了胡子,又換上新服,天藍襯衫搭配藏藍西服,原牛仔,系帶正裝鞋,清新舒適又有型。
薑小帥正在給病人紮,就因為瞟了吳所畏一眼,針頭跑偏了,惹來病人一通抱怨。
“還上心的麼!”薑小帥調侃。
吳所畏哼笑一聲,“演戲麼,就得像那麼回事。”
薑小帥湊到吳所畏跟前兒,小聲說:“私的時候記得找機會下手。”
“下手?”吳所畏斜了薑小帥一眼,“你指的是什麼?”
薑小帥朝吳所畏眉弄眼,“接啊!”
“早了點兒吧?”吳所畏說。
“你再不抓時間,人家都該結婚了,咱可打聽過了,嶽悅是池騁近幾年唯一過的朋友,十有八九是父母那邊催得才促的。”
薑小帥這麼一說,吳所畏的危機立刻增強了。
“我知道了,一定會抓住這次機會。”
薑小帥點點頭,又問:“你們約在哪見?”
“公園。”
薑小帥差點兒吐,他拍了拍吳所畏的肩膀,一臉的欽佩。
“我覺得,他答應來,你已經勝利了一大半。”
約在兩點鐘見面,吳所畏一點五十就到了,看似百無聊賴的目,其實切觀察著周圍的環境,尋找突破點,謀劃著其後的見面場景,相片段,告別之語……
所謂冤家路窄。
嶽悅今兒也放假,陪著同事逛街,正巧路過公園門口。
結果,先注意到吳所畏的不是嶽悅,而是的同事。
“快看,那有個帥哥!”
嶽悅的目掃了過去,瞬間定住,心裡咯噔一下,有點兒不敢認,但肯定是吳所畏沒錯。
幾個月沒見,變化竟然這麼大,外貌是次要的,關鍵是氣質,怎麼突然跟換了個人似的?
正納悶著,吳所畏的視線投了過來,嶽悅趕忙移開目。
“哎……真帥,被等的那個人好有福氣。”同事還在眼地往那瞧。
嶽悅強行將的頭轉了過來,沒好氣地說,“這就帥了?那是你沒見過我們家池騁。”
“對了,你什麼時候讓我見見啊?”
嶽悅滿臉的自豪,“隨時可以,你本想象不到他有多完!”
同事很好奇,能被嶽悅誇這樣的男人,肯定不簡單。
“你和我說說他有多完。”
嶽悅瞬間打開話匣子,連珠炮似的說了一大串,所有的溢之詞都往池騁上套,聽得花癡同事的心都被吊起來了。
“他那方面是不是特強?”捅了捅嶽悅的腰眼。
嶽悅面頰泛紅,湊到同事耳邊小聲說:“我和你說,你可不能告訴別人,他真的超級猛。我現在是想想,就了……”
“哎呦!”同事笑兩聲,“怪不得這麼死心塌地的。”
嶽悅甚是得意地顯擺。
“而且,今兒晚上我就要去見他的父母了!”
“哇!”同事勾住嶽悅的胳膊,“嶽姐你是我的榜樣!以後你做了池太太,千萬別忘了我等屁民,多幫我留意著他那個圈子裡的人,姐們兒的下半生幸福全指你了。”
“哈哈……沒問題。”
47今兒這天真藍啊!(1560字)
等候池騁的過程中,有個一直站在不遠盯著吳所畏,徘徊了許久,終於鼓足勇氣走了過來,略顯張地問:“帥哥,能給個電話麼?”
恰好這時候,吳所畏瞥見池騁的車開了過來。
“抱歉。”紳士的一笑。
沮喪地走了,吳所畏對著的背影默默歎。
屁這麼翹,可惜了……
池騁從車上下來,視線就一直粘在吳所畏上,這服穿的,把那點兒優點全都暴出來了。
寬肩,窄腰,翹,長……
於是,兩人面後,池騁說的第一句話就是:“穿這樣兒……”
就這麼幾個字,把吳所畏噎住了。
這樣兒?這樣兒是哪樣兒?誇我呢還是損我呢?瞧這戲謔的眼神,聽這嘲諷的語氣,貌似況不妙啊……一陣推論過後,吳所畏的思緒徹底了,之前準備的理論知識放到實踐中來,如此的不合時宜。
於是,倆人默默無語地走了半個鐘頭。
吳所畏用餘掃了池騁一眼,目沉穩,眼神淡然,心裡不由的咬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