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師弟走後,薑小帥朝吳所畏問:“到底怎麼回事啊?是不是技沒學啊?”
吳所畏起倒了一杯水,咕咚咕咚喝下去,很平靜地朝薑小帥說:“不是,是那批蛇苗有問題,他們往裡面灌沙了,不出一個月都得死。”
“我草!”薑小帥驟時黑臉,“那養戶也太黑了吧?你在那給他們打下手,好歹忙乎了兩個多月,竟然賣給你一批有病的蛇苗。”
吳所畏倒顯得很淡定,“你以為他們靠什麼賺錢?真正養蛇需要很大的本和風險,從蛇到蛇耗時很長,存活率有七就不錯了,到時候拿到市場上去賣,銷售價都是未知的,很多蛇農賠得本無歸。所以這些養戶都打著傳授技的幌子,到攬學徒,真正目的就是騙學費和賣高價苗。”
“原來這個行業這麼黑……”薑小帥眉峰蹙起,“你知道為什麼還買?”
“為了釣人。”吳所畏目銳。
薑小帥發現這小子越來越上道了,“我都忘了他是養蛇的了,難不你為了接近他,還要做一樁賠本的買賣?”
“有他就賠不了。”
薑小帥輕咳一聲,試探地問:“那你不怕他發現你這齷齪的小心思?到時候,你辛辛苦苦營造的純良樸實形象可就覆滅了。”
“你錯了!”吳所畏黑眸裡閃著奪目的彩,“一味的善良只會讓人覺得你假,倒不如帶著一些容易被揭穿的小邪惡,更顯得真實人。”
薑小帥拍著吳所畏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你可以出師了。”
又是一陣邪惡的笑聲。
……
下班,池騁剛坐到駕駛位上,小醋包就纏了上來,尖腦袋在池騁臉上刮蹭著,不停地探著蛇信子,儼然一副饞的猴急樣兒。
池騁打開旁邊的食箱,掏出一只倉鼠遞到小醋包邊。
小醋包繼續在池騁上膩歪,它不想吃人工飼養的倉鼠,它要吃野生的大耗子。
池騁黑臉了,我現在去哪給你找野生的大耗子?姥姥的,讓那個大鐵頭喂了幾天,竟然把喂刁了!
結果喂刁了之後他還不來了!這幾天池騁深小醋包難伺候,一到下班的那個點兒就各種折騰,愁壞了他。
池騁斜視車窗外空的籃球場,細細咂著個中滋味。
你一定是心的……
40傷口上撒鹽。
(1529字)
夜深了,池騁開車在後海酒吧街逛著,副駕駛位上盤著蔫不唧唧的小醋包。
自打池騁強行喂了他人工飼養的倉鼠,它就一直是這副狀態。
一家酒吧裡,英俊的服務生正無聊地數著杯子,一個影的闖,讓他的瞳孔放出異樣的神采,幾乎是飛撲了過去,整個人吊在池騁的脖子上。
“池,你都好久沒來了。”
池騁冷眼瞟著他,“今兒我不是來找你的。”
“找小冰果啊?他不在這幹了,讓老板給辭了。”一臉的僥幸。
池騁儼然狀態不佳,“你甭管我找誰,先從我上下去。”
“我不。”小俊男的屁一直在池騁的小腹周圍蹭著,“我下去了,一會兒你點了別人怎麼辦?我都盼了你一個多月了,好不容易把你給盼來了。”
池騁直接從包裡掏出一疊錢塞進小俊男兜,“錢給了,你先讓我消停消停。”
不料,小俊男又把錢塞回了池騁手裡。
“我不要錢,我就要你。”
這話一說完,旁邊好幾個服務員著樂,見過倒的,沒見過這麼倒的。
“你是多久沒讓人了?”池騁問。
“天天都有人點我。”小俊男扭著腰肢,“就是沒你幹得爽。”
池騁強忍著最後幾分耐心說道,“聽話,今兒先找別人不?”
“不,就想讓你,就想讓你……池,你和他們不一樣,他們來這是為了消費我,我是真心喜歡你。”
把角一個幽暗的角落裡,某人嗤笑一聲,“真特麼是個極品。”
郭城宇開口,“你指的是誰?”
“還能是誰啊,那個小賤貨唄!”李旺說。
郭城宇不鹹不淡地回道,“這個詞用在池騁上更合適,我敢打賭,這裡面站著的服務生十個有九個都和那個小賤貨一個想法,只是他們不敢說。你難道沒聽說過麼?除了蛇佬,池騁還有一個外號,京城第一炮。”
李旺是沒聽說過,但他見識過,現在還能想起小龍被幹得哭號連連的浪樣兒。
這家酒吧裡的男服務員,十個有九個都是彎的,但凡模樣俊俏的,幾乎都被池騁
“臨幸”過,所以郭城宇這話說得一點兒都不誇張。
郭城宇起朝池騁走過去,李旺跟在他的後面。
“嘿!”郭城宇在小俊男的屁上擰了一把,“你先陪我哥們兒玩一會兒,我有話跟你池哥說。”說罷指指後的李旺。
小俊男知道郭城宇是什麼份,駁他的面子不好,瞧李旺模樣還過得去,就乖乖松開了池騁,臨走前還拽著池騁的袖子說,“池哥,等你們聊完了,記得找我啊!”
郭城宇和池騁坐在尖角絨椅上,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完全看不出有隔閡。
“你那批蛇還沒找到?”
池騁的大手狠狠在郭城宇的肩膀上攥了一把,糲的視線硌著他帶著紅的眼球,調侃道,“怎麼著?手了?沒人跟你鬥蛇了?”
正說著,小醋包從池騁的裡探出頭,慵懶的視線打量著郭城宇。
郭城宇佯裝驚訝,“喲?還剩了一條呢!不愧是汪碩送的,跟腰帶一樣,走到哪都系著……”
池騁的臉融在暗的線裡,聲音森森的。
“別在我面前提這個名字。”
郭城宇很地轉移了話題,“我最近又瞧上一個小帥哥,特有個,等我收了他,記得來睡我的小傍家。”
只有池騁知道,郭城宇本不,他這是赤地往傷口上撒鹽。
當然,這鹽灑得郭城宇一點兒都不痛快。
走出酒吧,池騁給剛子打了個電話。
“幫我查個人,查查他住哪。”
“誰?”
“吳所畏。”
“無所謂?”那邊噎住,“那……那還怎麼查?”
池騁深吸了一口氣,“他就吳所畏。”
“……”
41大寶二寶。(1560字)
一大早,吳所畏穿著他媽的花衩,他爸生前的一件梁背心就從臥室晃出來了。
每每瞧見吳所畏這裝扮,薑小帥就噗嗤一樂,忒特麼喜了。
“嘿,一會兒該有人來瞧病了,你趕換服去。”
“不著急。”吳所畏邋遢慣了,“我這就去洗澡。”
薑小帥饒有興致地盯著吳所畏,“我發現你特穿這服睡覺。”
吳所畏漫不經心地挖挖鼻孔,“過去的服料兒好,都是純棉的,穿著睡覺特舒坦。”
剛說完,外面傳來一陣剎車聲,吳所畏不經意地朝外一瞟,手指瞬間僵在鼻孔裡……池騁的車!
!
“草草草……”吳所畏慌了,“怎麼這麼快就來了?”他還是這副打扮呢!
池騁不慌不忙地打開車門,抱著小醋包下了車。
“我去衛生間躲一會兒,他來了就說我不在。”吳所畏腳底抹油地沖進衛生間,把門從裡面鎖好。
池騁進門,薑小帥裝作不認識地抬頭看著他,友地微笑,“哪兒不舒服啊?”
池騁單刀直,“吳所畏呢?”
“哦,他剛出去了,你找他有事啊?”
池騁敏銳地覺察到了衛生間的靜,二話不說,大步直奔衛生間。
第一下推門沒推開,第二下再推,門栓從裡面斷了。
薑小帥咽了口吐沫,我草,這哥們兒也太……帥了。
吳所畏正在門口聽靜,毫無征兆的一陣劇烈震,他的半個子都麻了,跟著哢嚓一聲,池騁的臉出現在視野裡。
洗得發黃的梁背心,口還有幾個窟窿眼兒,更搶眼的是那大花衩,跳禿魯邊兒,兜住的都是那些不打的地兒……
池騁將吳所畏的居家裝扮盡收眼底。
兩秒鐘之後,衛生間傳出吳所畏的咆哮聲,“有你這麼辦事的麼?尼瑪這是衛生間,不是客廳,說闖進來就闖進來啊?萬一有人在裡面拉屎呢?萬一待在這的不是我,是個娘們兒呢?……”
吳所畏連珠炮似的說了一大串,最後發現池騁沒聽,眼睛跟釘子一樣楔在他的大花衩上,惡趣味十足。
形象,注意形象……吳所畏猛然醒覺,手按了按眉心,再抬起頭時又出一副從容淡漠的面孔,“請你出去,我要洗澡。”
池騁,“麻利兒的,我在外邊等你。”
十分鐘後,吳所畏穿戴整齊地從衛生間走出來,坐到池騁對面,悠然地點了一顆煙,漫不經心地問:“找我什麼事?”
池騁的手輕著小醋包的蛇,淡淡說道:“我家二寶不太舒服,想讓你給治治……”
“二寶?”吳所畏戲謔一笑,還尼瑪得熱乎,“那大寶是誰啊?”
池騁回道,“不就是你麼?”
草……吳所畏神一滯,我怎麼把這茬兒給忘了?
收了收尷尬的表,從容地看著池騁。
“它不舒服你找我幹嘛?這是診所,又不是醫站,況且我也不是大夫啊。”
池騁莫名一笑,“你親弟弟病了,你總不能見死不救吧?”
怎麼又扯到我弟弟那了?
池騁看出吳所畏的疑,很耐心地給他解釋,“你是大寶,它是二寶,不是你弟弟是誰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