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顧著按時趕到,沒怎麽注意,這會子倒是發現了,葉子皓這一登山裝備。這人要是材好,再加上長得帥,那真是穿啥都好看,穿什麽,都像是在給對方品牌做代言,那一點都沒有誇張。
而自己,就是一件T恤,一條淺牛仔,外加一雙帆布鞋,雖然不是正規的爬山裝備,但也完全能夠應付了。
生活在社會最底層的平民百姓,誰會那麽奢侈的要去買一些平時又不大穿,隻會放家裏價格還不太便宜的登山裝備?
林嵐拿著這些服,有些犯難了,葉子皓發車子,斜睨了一眼。
“怎麽了?”
林嵐實話實說:“你要我去哪換啊,不會是車上吧?”
“難道你想去外麵大馬路上換不?”葉子皓再次發揮他超級無敵的毒舌本領,將林嵐堵得啞口無言。
行!換就換,渾上下哪地方葉子皓沒有看過,更何況也不用全了,反正現在天還早,才蒙蒙亮而已,住在他們這一片的,都是些榨廣大勞苦群眾的資產階級,自然沒有人在這種時候就起來溜達。
當然,像葉子皓這樣比較且變態的人,怎麽說還是比較的。
林嵐三兩下就將服換好了,最後將鞋帶也綁好了,將自己的那一服,折好放到剛才的袋子裏,朝葉子皓勾了勾下,那表,多有些挑釁的意思在裏麵。
葉子皓斜睨向,見這幅挑釁的模樣,竟然覺得有些想笑,他微微揚起角,笑得淺,而且速度極快,本不等林嵐看仔細,就將臉轉了過去看向正前方。
林嵐心裏咯噔了一下,剛才是不是眼花了,怎麽看到葉子皓笑了,而葉子皓笑,這並不是什麽關鍵問題,也不是什麽值得奇怪的問題,關鍵是,葉子皓剛才那抹笑容,和平時實在不像。
而記憶裏,這樣的一抹笑容,卻並不陌生,溫、和煦,如沐春般令人舒服。
林嵐愣了半天,突然有些不是滋味,心虛的將頭轉向另一邊,眼神飄忽的盯著車窗外。
葉子皓側頭掃了一眼,沒有說話,隻是角的笑容越深。
葉子皓帶林嵐去的,是他們A市有名的一座原生態大山,這裏經常會有許多附近的退休職工一大早的過來晨練,當然也不乏像葉子皓和林嵐這樣開著車,大老遠跑來的年輕人。
當時葉子皓將車開到山腳下,將車停到了山腳的停車場,林嵐站在這座大山底下唯一的覺是,眼前就一條彎彎曲曲的羊腸小道,好像一直從人間通到了天堂。
以前不知道,現在站在這山下,才發現,這座山,原來竟然有這麽高!
林嵐在心裏暗自咒罵,葉子皓這是變相在折磨吧!
轉過頭看過去時,葉子皓正和一老爺爺說話,笑容可掬,竟然沒有一臉冷若冰霜的模樣,和記憶中那個年,重合到了一起,加上之前在床上那個似有若無,十分淺淡的笑容,讓林嵐有那麽片刻的恍惚和失神。
沒有聽到葉子皓和那老爺爺在說些什麽,隻是呆呆的站在原地,神思飛到了不知何地方。
恍惚間,好像看到葉子皓看向了這邊,笑意未減,輕輕點頭,那溫的小眼神,那淺淺的微笑,得好不真實。
他們兩人的聲音說的並不大,而林嵐又離得遠,所以隻聽到一些嗡嗡細語,並聽不真切,但是卻有預,葉子皓和那老爺爺,在說自己,剛想裝作若無其事的走過去,聽聽他們到底在說什麽,葉子皓已經先一步向走過來。
等到葉子皓走近了,林嵐終於忍不住開口問了。
“你們在說什麽?”
葉子皓擰開一瓶水,隨手遞給林嵐,林嵐也不客氣,接過來就喝了一口。
“悉一下這裏的況。”葉子皓聲音淡淡的,林嵐一口水差點噴出來。
“什麽!”
葉子皓瞥了一眼:“什麽什麽?”
“不是,葉子皓,你別告訴我,你以前沒來過這裏啊!”
葉子皓一副看白癡的表掃過去:“我為什麽就一定要來過這裏?這裏是我家麽!”
忍!必須忍,林嵐你丫必須忍啊!不能發火絕對不能,剛一路不都是忍了過來麽!
為了將心中之火澆滅,林嵐又仰頭喝了一口,果然還是有些效果的。
忍了半天,怒氣還是沒能夠全部澆滅。
“那我們兩人都不,待會要是迷了路,怎麽辦?”葉子皓沒有說話,仍舊用一種鄙夷的目盯著林嵐,林嵐略微思索了一會,繼續道:“不對呀,你不是說你喜歡爬山的麽,怎麽會……”
葉子皓終於沒有耐心了:“放心,不是每個人都像你似的,在大街上個馬路都會走丟。”
林嵐怒了:“我什麽時候丟過……”
一開始還中氣十足的,可說到後麵,聲音立馬降下來。
葉子皓沒有說謊,還真丟過,而且還不止一次,經常逛著逛著就迷路了,有時候下個公車,都會下錯站。
當時葉子皓還和在一起,葉子皓也沒有怪過,還一臉深的模樣衝說了一段特矯,特酸,特瓊瑤的話。
他說:“沒關係,我是幹嘛用的,就是給你時刻迷路準備用的,你要是走著走著不知道到哪兒去了,就給我打電話,我這電話是二十四小時為你開機的。而且啊,你偶爾犯點小錯誤,那才能夠證明我的重要,讓我可以正大明的保護你,知道你很需要我。”
林嵐現在有些心虛,而同時也有些特不是滋味,憂傷的,雖然早已經不是那種沒事就要憂傷一把的年紀了,但這時候,麵對眼前完全變了樣的葉子皓,想起從前種種,真的就忍不住的難過。
葉子皓原本用一種你說啊,你再說啊,我還不知道你……
可當他看到林嵐眼底那一抹濃得化不開的憂傷時,心裏就像被什麽尖利的東西,給刺中,猛然間一陣刺痛。
林嵐迅速將臉撇開,而葉子皓也張了張,竟然發現發不出聲音來,他輕咳了一聲,移開視線,故作鎮定。
兩人一時無語,隻是一前一後默默的向山頂上爬,都各有心事的往上爬,那種原本出來運、鍛煉的味道完全變了。
林嵐在胡思想,糾結不已,葉子皓在莫名煩躁,也在咒罵自己為什麽過了這麽多年,還對林嵐存在仇恨之外的別的,當真是因為初,當真是第一個的深,痛得深,恨得也深的人,所以才那麽念念不忘?
葉子皓當時很想對著這藍天白雲,特沒有素質的吼上那麽一句。
真是蛋的人生,真是賤的可以啊葉子皓!
打破他們這詭異沉默的,是同樣過來晨練的一對上了年紀的夫妻。
老太太先是看了一眼跟在後麵爬得有些吃力,正在神遊太空的林嵐一眼,看完之後,就看向走在前頭,大步而行的葉子皓,那眼神裏盡是一簇簇燃燒旺的小火苗,他旁邊的老頭子眼明快,正要說些什麽,可惜還是慢了那麽一步。
葉子皓正走在前頭煩著呢,冷不防背後被人給拍了一掌,他本能回頭。
就看到一張滿臉皺紋的臉,一雙眼睛,衝著他一個勁冒火,葉子皓當時就愣了,這是怎麽一回事。
可還沒有等他想明白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時,那老太太就特義憤填膺的開口了。
“我說小夥子喲,你不能這樣啊,看你這年紀應該也不大吧,該是才結婚不久吧,這才多久點時間啊,你就這樣了,那你說以後你們該怎麽辦吶!”
老太太劈頭蓋臉就說教了起來,葉子皓一頭霧水,一臉莫名其妙,心道我這是怎麽了麽?
老太太後的老頭已經跟了上來,衝著葉子皓笑得一臉尷尬,手去扯自己的老伴。
“誒,老太婆,你這是幹嘛,一大早的……”
老太太不等老頭說完,不悅的將老頭的手推開。
“去去,幹嘛呢這是,我就不能和小夥子好好聊幾句麽,你怎麽一上來就打岔,還又拉,又拽的。”
看這架勢,平時在家裏,應該是老太太做主的,可是男人嘛,多會在外麵喜歡別人給他留點麵子,在家裏就隨便你怎麽樣了。
老頭一聽老太太這樣,立馬就有些掛不住了,臉變了變。
“你又不是人家什麽人,拽著人小夥子說什麽啊。”
回頭又衝著葉子皓抱歉的笑了笑。
“不好意思啊年輕人,我家老太就這個格,人自來,還直。”
葉子皓當時就心想,大爺,您家這位這不是自來吧,是沒事就衝著人家數落吧!但看著這兩位年紀都能當他爺爺了,他也沒有說什麽。
老頭這樣一說,老太太自然不樂意了,而林嵐也在背後趕了上來,詫異的盯著這站在路旁的幾人。
嗯?發生什麽事了麽?
老太太一見林嵐,就像革命戰士遇上了盟友,二話不說將拉了過去,站到了的陣營裏麵,林嵐這還沒站穩呢,就莫名其妙的被一個陌生老太太給拉了過去,而且這老太太看著都七老八十了,可這力氣,怎麽就這麽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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