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是一片爛漫的紅。
春風輕度,送來陣陣花香。
這是城外桃林,綿延數裏。
紫嫣無波的眼眸終於有了些微震。
“如何,可喜歡?”男子張揚的聲線裏,帶著的自得。
“很。”紫嫣笑笑,全了男子求讚的心思,沿著桃林裏的小徑,一步一步走進這方紅的花海。
隨著清風微拂,天空不斷有花瓣飄落下來,紛飛盤旋,最後無聲的飄落地麵,將一條蜿蜒小徑鋪就花瓣路麵。
披著桃紅披風的子,纖細聘婷,閑庭漫步,遊走在一株株花林之間,沉靜,秀,比枝頭迎風綻放的花蕊更引人憐惜。
司北易不遠不近的跟著,不去打擾,卻關注著子的一舉一,在後,用不曾見過的目,將完完全全攫在眼中。
比之以往,已經變了太多太多,變得沉靜,變得安靜,那些曾有的棱角,被時磋磨腐蝕,再尋不到一半點的痕跡。
失去了獨屬於的靈氣。
後的目如影隨形,、憐惜、痛楚,紫嫣懵然不知。
在一株桃花樹下,蹲下了子,出素白的手,將地上散落的花瓣捧起。這些花瓣花瓣離了花朵,逐漸失去生命力,變得暗啞、枯萎。
就如。
落英,化春泥。
最後亦是為花的命運,待得春逝,誰還會寄的它們曾經在枝頭努力綻放過最的。
麵前,突然出現一支通翠綠的玉簫。
紫嫣順著玉簫往上看,對上的,是司北易明亮的眼。
“春正好,奏一曲?”慵懶散漫,是他向來的調調,正經的時候也改不過來。
他隻是見不得看著花瓣的時候,哀淒的神,那種緬懷的悲傷,不該出現在臉上,於是尋機打斷了,將拉回現實來。
接過玉簫,紫嫣沒有忸怩,稍加思忖,悠揚哀婉的旋律,便從邊逸出。
如泣如訴,惆悵,婉轉,斷人腸。
司北易神微變,低下頭,遮掩眼底的苦與心痛。
他想將拉回來,癡人說夢,的音律,都是傷痛,訴說著無法言說的殤。
再次將腰間的玉笛出,移至邊,跟隨的旋律,讓兩種不同的聲音匯,融合,共鳴。
既然心底藏了那麽多的悲傷,與其不去,倒不如寄音律,全部發泄出來。
隻是,簫聲去過最的時候,卻突然嘎然而止,沒有結尾。
“紫嫣?”
“隨演奏的,隻想到這裏,後麵的,倒是吹不出來了。”半垂著眸子,著那隻玉簫,紫嫣低聲道。
“吹不出來就不吹了,出來散心,自己高興就行。既是隨演奏的,再隨起個曲名如何?”他不以為意,隻要不憋著悶著,怎麽都好。
“曲名……”紫嫣喃喃,再次眺目,遙看這片桃林,“就桃花調吧。”
“桃花調?也算應景。”
紫嫣笑笑,沒有多解釋。桃花調,春將逝,花凋零。
離開桃林的時候,已經傍晚。
臨走,紫嫣將地上散落的花瓣選取了一些帶走,司北易問及原因,紫嫣道,“釀酒。”
甚至,已經想好了新釀的酒名,桃花醉。
或許,這些是這輩子,留下的僅有的東西,供懷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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