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原因都探查不出來?”司北玄半垂著眸子,一張臉在昏暗的線中半半現,探不出緒。
這一次,莫言斟酌了片刻的時間,才艱難開口,“王爺,我心裏有個猜測,事已至此,不能不講。”
不說,陶青煙的命就到這裏終止了,時間再拖不得。
所有人的視線一下集中在了莫言上,等待他的下文。
“在此之前,莫言要先跟王爺請罪,這次的解毒丸之所以能研製功,是有了藥引的結果。藥引……是二夫人給的。”說到這裏,莫言頓了下,眸飛快的掠過司北玄麵容,察覺他沒有過於激,才又道,“這當中,是我估算失誤,解毒丸裏的藥引劑量,不足以完全解掉噬丹的毒,隻能起到暫時的製,繼而引起更大的反彈。”
就如木板擊打水麵,打得越重,反彈越重。除非能一次將那些毒全部驅除,否則,陶青煙依舊活不過今夜子時。
司北玄慢慢抬起眼睛,掃視站在自己麵前的三個人。
這是自己最為得力的三個助手,與自己有著朋友之誼,可是他們在他不在的時候,從他最在乎的人那裏提取?
清冷的眸迅速結出一層又一層的冰渣,司北玄角揚起笑來,他記得他拒絕過莫言,就在這裏,他警告莫言不要打紫嫣的主意。
可是莫言奉違。而另外兩個人似乎覺得,紫嫣獻出救人,是理所應當的。
所以,他們的表看起來比莫言還要坦然。
低低的笑聲回在室,清泠,冷冽。司北玄以手抵額,笑的有些不能自已。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在笑什麽。
笑莫言的擅作主張自把自為,還是笑自己膽怯懦弱無力施為?
明明已經準備好要對代一切,誰料得到,中午的景宮之行,將他剛剛冒出來的勇氣和銳氣再次得一點不剩。
他不敢賭。
那是他付不起的代價。
“王爺,這件事過後,我甘願罰!但是還請王爺看在時間無多的份上,先行救回青煙!”那串笑聲讓莫言臉發白,渾抖。
“你有把握能救?”
“青煙還有救?!”柳子時幾乎與司北玄同時開口,欣喜的上前拽住莫言,死寂的眼睛變得蹭亮,看向司北玄,“王爺,莫言說的對,我們時間不多了,先將青煙救回來,其他的事容後再說,屆時王爺要打要罰,柳子時也與莫言一並擔了!”
“不錯,王爺,青煙那裏熬不起了。”宇文烈上前一步,站在莫言與柳子時側,表明他支持的態度。
司北玄淡淡看著三人,蜷在膝蓋上的手反複迸裂出青筋,極為猙獰。
“說方法。”
“王爺,我們……還需要二夫人幫忙。”莫言的頭再次垂低,聲音也放到極輕,“隻有藥引能真正克製到噬丹毒,要想更大把握的解掉那種毒,現在隻剩下一個辦法,便是……洗。”
洗兩個字,輕輕的,卻將整個書房的空氣凍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