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氣死我了!你說這什麽事?跟他說多遍了,就是不聽我的,我做什麽不都是為了他好嗎?不就是想讓他在外頭的名聲好一點,不要被人抓住小辮子,不要被人當做笑柄。可他偏偏就……”
榮老爺子在書房裏大發雷霆,一順手就摔了一個硯臺,這下子就不僅僅是上火了,還疼。
站在一旁的容管家見狀,無奈地說道:“先生,西臣爺是獨立的年人,可不是五六歲的小娃娃,說不聽,揍兩頓就乖了。說到底還是您缺了和他的通。”
“通?你又不是不知道西臣那個子,你講他還不樂意聽呢,聽了又不樂意做……算了算了,到底不是自己的親生兒子,要打要罵怎麽都隨便我。”
榮老爺子一副頭疼不已的模樣,臉上又哀又怨,“要是那臭小子投胎到我們家那該多好呀!”
“什麽投胎?老爺子你又在跟老容說什麽呢?”
榮老太太手裏頭端著一盅湯,慢悠悠地從外頭走了進來,看見電視裏頭播放的新聞,立馬就了然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你啊,有不完的心也不是往自己兒子上放,老七是年人了,主意可大著呢!娶媳婦的事,你非得什麽手?”
榮老爺子見進來,就沉默著不說話了。
榮老太太也不慌不忙,將那盅湯放在了桌上,淡淡道:“我知道你喜歡西臣,把他當自己的親生兒子教養那麽多年,事事都希給他最好的。娶媳婦兒也想著給他找一個門當戶對的。但是也得看看他喜不喜歡不是?”
“佳慧,榮一航別墅裏頭的事,我都知道了。”
榮老爺子沉的語氣讓榮老太太的作頓時一僵,臉上的表都有點掛不住了。
榮老爺子見那樣子,沉著臉,說:“西臣不跟你計較,我就當這件事就這麽過去了。但是絕對不會有第二次了。佳慧,我知道你一直不喜歡西臣,但是你也要清楚,就算你再不喜歡他,往後我兩一蹬,這偌大的榮家,至一半的財產我都是要留給西臣的!”
榮老太太的手一抖,心底的憤怒已經快製不住了。
深呼吸了兩口氣,才讓自己冷靜下來,臉上重新堆滿了笑意,淡淡道:“老爺子,你這是要誅我的心嗎?同樣的話你已經說過好幾遍了,不就是怕我心底不甘心,不肯給這一半的家產嗎?其實我心底早就想明白了,你想做什麽決定,我都會支持你。”
“你……”
聽到這番回答,榮老爺子都有點不敢相信了。
妻子因為自己做出的囑決定已經鬧了許久了,事事看榮西臣不順眼,家宴的時候都要擺臉挖苦,現在怎麽就改變主意了呢?
他狐疑地看著自己的妻子,問:“你真的不計較這件事?”
榮老太太撥弄著大拇指的扳指,深深地看著自己的丈夫,幽幽地說道:“榮家這一切,我活著就已經夠了。為什麽還要去勞小輩們的事?我想通了。其實老七也可憐的……那麽小就沒了父母,他爺爺還是你的戰友,當初是咱們兒子不懂事,沒人願意收養他,氣得你一個半百的老頭子決定自己收養,這才有了咱們榮家老七。老七這些年在外頭也沒給咱們榮家爭。不管是你和他爺爺的戰友分,還是你和他的父子分,這未來的榮家,也該有他那一份。”
榮老爺子沉默地看著自己已經白發蒼蒼,卻依舊姿態端莊雍容的老妻子,出生豪門世家,氣度自然是有的,但終究還是個利己主義者。
這些年有些事,他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心底對榮西臣再疼,對自己的老妻子也是念及了夫妻分。
隻要不過分,他都不會像今天這樣直接當著妻子的麵說這件事,近乎嚴苛的質問態度。
如今聽到這樣的回答,看著老妻子滿臉的笑意,他最終還是選擇了信任。
“佳慧……你能這麽想,我真的很欣,我以為你會這麽在意到我躺進棺材那一天。”
榮老爺子幽幽地說著。
榮老太太很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一大把年紀的人,天天把棺材掛在邊,也不嫌晦氣?”
榮老爺子輕咳了兩聲,笑道:“正是因為一大把年紀了,才無所畏懼,死有什麽可怕的?怕的是到死,這顆心都過不去!”
榮老太太心頭一,眸底劃過一抹異,但很快便恢複常,將盅湯遞到了老爺子的麵前,不不慢地說:“老七的事,你還是不要那個心了。順其自然吧,就算寧家千金再不好,那也是老七自己看上的人。還是好好想想你的七十大壽準備怎麽過吧!”
老爺子被這麽一提醒,這才想起來,“說得對……今年剛好有個老哥哥回B市了,說好了要過來給我過生日的,這次的生日一定要辦得熱熱鬧鬧的才行!”
一想到這裏,他的臉上就堆滿了笑意。
站在一旁的榮老太太提議道:“榮懷也回來了,不如這件事就給榮懷去辦吧?他肯定會讓你過個心滿意足的生日的。”
一聽到大孫子的名字,榮老爺子也是滿臉欣,“你不說我都快忘了,那臭小子可算是舍得回來了……那這件事你就跟他提一提,讓他去辦吧。”
“好,我會跟他說說的。”
榮老太太臉上的笑意幾乎是止不住的。
末了,又同老爺子說大孫子在國外做了什麽有趣的事,認識了什麽有趣的人……
聽得榮老爺子都忍不住酸溜溜說:“榮懷是你帶大的,打小就跟你親,回家也不告訴我,隻告訴你。在國外的時候電話也隻打給你,大概在他的心裏頭,都沒有我這個爺爺了吧。”
榮老太太聽到這話,臉微微一變,正想要替寶貝大孫子辯解的時候,門口忽然站了一個人影。
那寶貝大孫子臉上帶笑,步伐穩健地走了進來,清冽的嗓音如沐春風,輕笑道:“爺爺,我可是一下飛機就趕回來準備給你這個驚喜了……”
話音一落,便舉起了手裏拿著的鳥籠。
籠裏的鳥兒機靈地開口悅耳地著:“爺爺生日快樂,恭祝爺爺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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