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是這麼吩咐的。”張新低頭說。
蘇月盈凝眉朝他走過去幾步,凜然問:“告訴我,在哪個房間?”
“王爺他……”
“夠了,不要總拿王爺來搪塞本妃,告訴你,本妃不怕,本妃只是想去看看那個姑娘,難道你還怕我吃了不?”
不過是想知道那個人擁有怎樣的容貌,以至于司馬亦旋如此隆重的在王府張燈結彩罷了。
“王妃,請您別為難小人。”張新當即拱手,“小人的確不能說,而且到了晚上,王妃自然會知道的。”
“晚上……”還真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去看看了,但轉念一想這個時候不能讓司馬亦旋覺得是個小肚腸的人,應該秉著寬容大度的才能讓王府里的上下對敬重。雖然上次曾妙妙的手段沒能揭穿冒充他人的行為,但王府中的仆人們對已經有些微詞,只是沒當的面說罷了,收拾了下心,蘇月盈在椅子上坐下,儀態萬方,“花萼,萼都是帶刺的,那個姑娘帶刺麼?”
“帶。”張新想也沒想的答。
“是不是男人都喜歡征服那樣的人……”蘇月盈忽然定睛看著張新,帶著探究的意味,張新愣在當場。
夜幕降臨,王府中張燈結彩好不熱鬧。
就著王府門口高高掛起的兩只大紅燈籠,幾乎所有路過的人都知道王府在辦喜事,一個個急著過來打聽和結,又是送禮又是賀喜的,王府中人心里都不嘆,難得納妾還能納的這般熱鬧。
然而蘇月盈卻兀自氣歪了。
“沒見過納妾納這樣的?這跟明正娶有什麼區別!普通人家也就是悄悄從后門進給長輩們敬茶就完事了,他倒好,這樣大張旗鼓的大辦特辦,置我于何地?”
隨著砰地一聲脆響,蘇月盈手一掃將桌上擺放著的一堆禮品如數掃落在地,狼籍一片,“又是擺酒席,又是調走我邊的丫頭嵐煙,到底想怎麼樣?故意在擺架子麼?剛進門就這樣,以后怎麼得了?”擺明了就沒把這個正室放在心上,怎能不氣得牙。
“王妃娘娘,你可千萬別生氣,你還懷著孩子呢,萬一了胎氣怎麼辦?自己的子要啊。”
“你懂什麼,地位都不保了,要著孩子有什麼用?”蘇月盈一把推開了過來攙扶的婢子若西。
若西急得上前,“可王妃這樣生氣又有什麼用?眼下那花萼姑娘已經跟王爺在拜堂了。”
一把抓住桌角,要是可以,真想把那個花萼給碎了,眸中不由燃起熊熊烈焰。
“拜堂……從他下朝回來就沒來看過我一眼,現在已經開始拜堂了……”世間的男人難道真的這般無麼?
兩天前他們還如膠似漆的,今天他們就恍若不相干的人?
從前的濃意哪去了?
深款款哪去了?
難道一切都是假的嗎?不信,不相信。
“走,我們去看看熱鬧。”蘇月盈收拾起不好的緒,淺笑著理了理襟舉步前行,然而沒走兩步,若西忽然搶到了的面前,“王妃,我看還是別去了吧。王爺沒給您安排位置。”
“你說什麼?他納妾,難道我不能在場,難道那花萼不該給我敬杯茶?”沒安排位置是什麼道理?
“是王爺說您有了子,不宜勞,所以……”
“滾開。”一把推開若西,蘇月盈義憤填膺地大步往前走去,不相信司馬亦旋當真如此絕,有了新歡就不要舊了。
他們相不是一天兩天了,看得出來他對自己的都是真的,不相信他已經完全把排除在外了。
那個花萼有什麼好?
竟可以讓他完全忘記了,拋棄了。
不會的,一定不會。
“王妃,真是難為你了,明明是西王妃,現在倒好反倒了側妃,而且連自己的名字都不能用。”
新房里,嵐煙攙扶著曾妙妙在新床上坐下,不由打抱不平起來,“都是奴婢的錯,不該在王爺面前瞎說,說什麼你花萼,如果不是這樣,也許王爺就不會納你為妾了。”
“嵐煙,這不怪你。”一把掀開紅蓋頭,曾妙妙看著嵐煙平靜的說,“也許都是命吧。”
逃不了為司馬家的人的命運。
“可是王妃,王爺他真的不會再對付你嗎?”嵐煙不無擔心的著,“娶你會不會是一個借口?”
一個能置于死地的借口。
這一點曾妙妙也不是沒想過,被一提,一顆心又懸了起來,“就算是,你覺得我逃得掉麼?”
的虛弱的不行,逃不掉的。
“可總能想辦法啊。”還是不覺得司馬亦旋會那麼好心,只是娶而非要對付。
“沒事的嵐煙,走一步看一步吧。”現在已經別無他法了,除非小八和小和尚……然而想到他們兩個要自己辦的事,不頭疼,所以還是不要見到他們好了。
否則會更頭疼。
“以后我就是花萼了,嵐煙,不要把我是曾妙妙這件事告訴任何人。”
“王妃,不,側妃放心,嵐煙明白。”
“嗯,你下去吧,我想好好的睡一覺。”這一天下來,雖然什麼也沒干,可還是覺得渾無力。
這種覺讓覺得自己像個廢似的什麼也干不了。
愁,也煩,可沒辦法。
自從從那個地方出來,就沒幾個小時覺得自己是神抖擻的,總覺得渾綿綿的無力。
是病了嗎?
可自己的頭,一點發燒的跡象也沒有。
不是上的病,難道是心上的?
汗,心上有病會讓人渾無力麼?
目送嵐煙的背影消失在房門口,不由倒在床上,閉上眼睡覺,什麼也不想想了,什麼也不想做。
最好什麼人也別來,一個人待著就是最好了。
“房花燭夜,娘子怎麼可以一個人先睡了?”司馬亦旋推門而,走進來拾起腳邊掉落的紅蓋頭,似笑非笑的來到床邊,“而且蓋頭也掀了,這可很不合乎規矩啊。蓋頭應該由本王來掀才對,莫非娘子已經迫不及待的想看看自己嫁進的是什麼地方。”
司馬亦旋很是自得的看著自己布置一新的屋子,一應擺設可都是名貴的珍品古玩。
驚得坐起的曾妙妙看到他又是失又是沮喪,就不能讓一個人呆呆麼?真是煩人。
“很累?還是不想看到本王?”司馬亦旋將紅蓋頭放在桌上,玩味的在床沿坐了下去,瞅著對自己視而不見的曾妙妙,“怎麼樣,做側妃的滋味好嗎?這對旁人來說可是千金難求的名分。”
曾妙妙看也沒看他,起走到凳子旁坐下,表示跟他保持距離,這名分可不稀罕。
“娘子,要跟本王喝杯酒了是嗎?”
若非他說,曾妙妙還不知道自己坐著的地方正好擺著八仙桌,桌旁斟了兩杯滿滿的清酒,曾妙妙懊悔間司馬亦旋已經走過去,手端起兩杯酒,遞了一杯給,“來,本王陪你喝。雖然今天是納妾,可依著本王對你的禮遇你應該明白,本王沒把你當妾看。”
的確,曾妙妙不是死人,不用他說也察覺到了,但這也是最最不明白的地方。
納妾跟娶妃似的,太不尋常。
他一定是有預謀的。
“娘子,給為夫一個面子,喝了吧。”
曾妙妙看著手里的酒杯,再看看他過來的手里的酒,也不管什麼杯酒不杯酒,仰頭將自己的酒一口飲盡,才不管什麼禮節將杯子很不客氣地放在了桌上,砰然聲響,起朝新床走去。
“你很干脆。”司馬亦旋喝干了杯中酒轉而朝走了過去,“春宵一刻值千金,娘子不準備跟為夫說話了嗎?”
曾妙妙一聲不吭地抱了兩床被子,拐過八仙桌來到了一旁的人榻上,無聲的鋪上被子,在司馬亦旋困的目中,和著鉆進了被子里,睡在了人榻上。
“娘子這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難道他看不懂麼?
——分。床。睡。
曾妙妙才懶得理他,索閉上了眼,翻個背對著他。
智商太低的人就是麻煩。
“既然娘子準備睡這里,那為夫就只能將就了。”
司馬亦旋放下手里的酒杯,就著手去解上的帶,角始終勾著一玩味的笑意。
“往里面睡睡。”
司馬亦旋來到人榻前,推了推塌上的小人兒,哪知道那小人兒一沒,眼也沒睜開一點。
顯然把他無視了。
手,想要掀開被子,驀地發現那人把被子抓的的,他用了用力居然沒能扯開。
但男人就是男人,怎能敵不過一個弱子?
“你有病啊,有床那麼大,干嘛非要來我這里睡?”曾妙妙終于忍不住發飆了。
已經做了很大的讓步了。
司馬亦旋也不說話,掀開被子準備上榻,好似沒看見的橫眉豎目似的,自顧自的折騰。
“你睡床上不好嗎?”
是個人都知道床上睡著舒服,又大又,這男人怎麼偏偏不一樣?
“那娘子怎麼不去睡?”
一句話噎得曾妙妙如鯁在,無言以對。
“咱們堂也拜了,杯酒也喝了,難道不是應該進行下一項,房花燭?本王想你應該也聽人說了,誰都知道本王為什麼娶你,難道你不明白?”
司馬亦旋笑的不懷好意,手已經過去要解曾妙妙的扣,急得往后一躲,但聞“砰”的一聲,某很不幸的摔了個四腳朝天,齜牙咧:這個混蛋,王八蛋,故意的。
司馬亦旋哈哈大笑了兩聲,忽而跳下人榻走過去一把將抱了起來,“好好的床不睡偏要睡地上。你也真是奇怪。”
曾妙妙狠狠地白了他一眼。
“娘子,你真的很奇怪。”
誰都沒他奇怪吧。
當然才不敢當面頂撞他,畢竟現在就是砧板上的,只有任人宰割的份,要懂得自保。
敵不犯我我不犯人。
司馬亦旋將放在床上,又將人榻上的被子收拾起來拿到床上,轉吹滅了香案上的紅燭,放下了紗帳。
屋子里一下子黑漆漆的,手不見五指,曾妙妙想罵人,干嘛把燈滅這麼早?不都是點通宵的嗎?
他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小氣了。
新婚夜,兩蠟燭都不舍得。
從懷里掏出火折子,曾妙妙想也沒想的點燃了,可誰知剛燃起火點,就被一陣風吹滅。
“你干什麼啊?”曾妙妙氣的大,剛才看得仔細分明就是司馬亦旋過來吹滅的。
這家伙有病。
司馬亦旋突地神兮兮的“噓”了聲,手堵住了的,“別說話。”
曾妙妙兩只大眼睛滴溜溜的轉,著實不明白他到底想干什麼。
“娘子,本王給你寬。”
黑暗中,司馬亦旋渾厚有力的聲音穿了曾妙妙的耳,驚得睜大了眼。
搞什麼?
他要用強的?
這也太不像是大男人了吧。
“娘子你的還真是好啊。”
他在說什麼?
“娘子,我要你。”他忽然急促起來的聲音聽得曾妙妙心,頓覺一電流在的四肢百骸中穿梭流竄,他的手既然隔著服在對……
惡心,好惡心的家伙。
皺了眉頭,卻陷在口不能言的痛苦中。
“啊……”
“娘子,舒服嗎?”隨著他冰冷的話語響在耳畔,曾妙妙陷落的理智立時恢復了過來。
天吶,剛才在做什麼?
一時憤難當。
這個混蛋。
司馬亦旋無視眼神里的憤然,曾妙妙本能的深吸了口氣,覺腔一下子小了一般。
所有的神經都繃了。
這個混蛋,不會真的準備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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