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溫蕙聽聞他這句話,心中卻是有些驚奇的,父親是如何知曉的?他們兄妹二人還沒有將此事稟報給父親的。
“父親,你都知道了,那兒也不藏著掖著了,哥哥此前曾與我說過,前幾次蕙娘遭難確實是于柳姨娘有關的。”項溫蕙決定不再瞞,既然人已經死了,而且父親也知道了事,那還不如攤開來說。
項玄一雙眼睛瞪得比銅鈴還大,悲痛萬分的問道:“蕙娘,既然你們兄妹二人早知此事,為何不早點告訴為父!還讓逍遙猖狂了這麼久!真是作孽啊,作孽沒想到,實在是沒有想到,,竟然這般對你!”
項溫蕙聽了也只是嘆息一口,眼中略帶了些無奈的說道:“父親只是我們二人并沒有掌握什麼,確切的證據證明就是柳姨娘所為,所以我們就決定先忍不發,但時機了再告知于您,沒想到柳姨娘卻……”
項玄目眷般的掃過項溫蕙的臉龐,久久地凝視著,直到過了好半晌,才垂下眸子,撇過臉去,低聲說道:“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若不是當年為父引狼室,你也不必遭那麼多的罪,我可憐的孩子呀,雖然已經過了這麼多年,但是殺害你的兇手已經死了,但愿你的在天之靈能夠安息!”項玄不知道想到了什麼,頹唐地推開的手,跌跌撞撞的向遠走去,口中喃喃自語。
“在天之靈?這是什麼意思……”項溫蕙卻留在原地,眼中滿是不可置信地著項玄離去的背影,久久都不能回神。
先前項玄走的時候看也沒有看,仿佛將整個人當作空氣一般置之不理了,但他臨走前留下的那句話卻別有深意,讓項溫蕙不得不思考起來真正的世。
夢境中的回憶,加上項玄的這句話,讓不得不正視以前的猜測和木清芙說過的話。
木清芙說是另一國丞相的兒,之前還不相信,但是現在卻莫名地相信了。
從前也不知是出于逃避的心態,還是安于現狀,總是覺得,這些人是帶著不懷好意欺騙的,說從前種種的不堪,說并不是丞相府的真正的小姐。
但是現在項玄甩下了這句話,說明他一直是知道自己并不是真正的兒的。
那他為何要接納自己?為何要對外宣稱,就是丞相府真正的二小姐?又為何將所有的事都瞞起來不告訴?這些都是“項溫蕙”此刻迫切想要知道的。
站在原地想了想,項溫蕙還是決定去找個時機向項玄問個清楚關于這件事,還有柳姨娘的死因也很是蹊蹺,不知道馨兒此刻在哪里?的娘親死了,不知道有多麼的痛苦。
“算了,還是先去找哥哥。”事不宜遲,邁開步子,立刻就走,但是不知道想到什麼,卻苦的笑了笑,聲音輕的似公英一般隨風飄落:“對呀,他不是我的親哥哥。”“項溫蕙”不知道為什麼,突然間有些惶恐起來,看樣子父親是早知道自己不是的親兒的,但若是哥哥知道了呢還會對像從前那般好嗎?會不會將視為外人呢?
無論怎麼平復自己的心,還是覺得自己的心終于跳一跳的,慌得很,平素以來有的理智在這一刻都化作荒蕪,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猶豫不決、思前想后,還是決定不要去見任何人,讓自己好好想一想,究竟應該怎麼辦才好。
將自己關在房中已有小半天了,到了用晚上的時候才有下人過來傳話,項玄在用膳后想要見。
“項溫蕙”此刻的心是復雜的,現在的連自己真正什麼都不知道,也不好意思這里的一切好生活,再當這丞相府的二小姐了。畢竟這所有的一切都不是屬于,而是屬于另一個孩,不知道出于什麼原因,現在卻是由接這一切的親了。
沒有什麼心思再去吃,晚上只草草的吞咽了幾小口,項溫蕙便心中略帶了些忐忑的去了項玄的書房。
可是當站在門邊,抬手想要敲門的時候,卻有些退了,手被久久的放在門檐上,眼中一閃而過痛苦之,也沒有繼續的作,心中不停的糾結,掙扎著。
“進來吧。”門傳來項玄低沉又帶了些蒼老的聲音,就像是知道外面有人似得。
項溫蕙這才用力的閉了閉雙眼,手上一使勁,輕輕地將門推開。
進去后便看見項玄坐在書桌前,直勾勾地盯著面前的筆架,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慢慢的走到他的跟前,不知道此刻是不是該稱他為一聲父親,不只是項玄,連也不知所措,所以只好呆呆愣愣的站在那里,沉默的不發一言。
“你這麼聰明,應該已經猜到了,其實我并不是你的親生父親。”項玄在走到前后,這才抬起頭來,目似懷念,似慨的看了一眼,嘆息著說道。
“那,我究竟是誰?”皺著眉頭問出了這個困著許久的問題,自木清芙來過說是云錫石的兒,就不信,便將這件事當做一個笑話來看待,卻沒有想到事實竟真的如此,這麼久以來,一直當做家人對待的人,其實并不是真正的親人,那真正的家人又在何?
項玄卻沒有立刻回答的問題,只是刷的一下站起來,從背后書架上的一個盒子中取出一副畫卷來,又放在書桌上,緩緩地展開,畫中的子與云羽檸一模一樣的容便展現開來。
“你確實不是我的親生兒,我的親生兒早在十幾年前就已經死了,我親眼看著小小的,沒有了呼吸,被水泡的發脹。”挲著畫卷,過了良久,他才艱難的吐出這句話來。
云羽檸聽聞此話,像是到了打擊一般,一臉的不敢置信與失魂落魄,踉蹌著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幾步,整個人像是搖搖墜一般,過了許久才平穩下來。
“所以說,這些日子來我所扮演的角只是一個死人?”垂著腦袋,云羽檸角出一抹諷刺的笑容,雖然的心底也清楚,項玄和哥哥這些時對的疼并不假,但是只要一想到這些東西并不是屬于的,而是屬于那個早已逝去而且長相一樣的子,的心里就不住地泛著酸。也不是嫉妒什麼,只是這些時日來到的溫暖與關懷,是怎麼樣也不愿放棄的,但是如今,殘酷的事實就淋淋地擺在的眼前,讓不得不正視起來。
項玄抬眸看了一眼,那目中夾雜著愧疚、自責與悔恨,長長的一聲嘆息般的說道:“不要這麼說,老夫確實是將你當做我的親生兒對待的,至于你的名字,你云羽檸,是如今隆慶國國王的王后。”
這一番話對于云羽檸來說,無異于石破天驚,瞪大了眼睛,滿眼的不可置信,沒有想到的的份居然是一國王后!但既然是這樣,那為什麼會掉落懸崖,最后被哥哥救回帶回了這丞相府中呢?
“那我又為何會……”云羽檸近乎輕楠的說出這句話,的腦中已經能夠拼湊出的一些世,但是其中有很大一塊,是斷裂的,怎麼猜也猜不懂。
項玄此時卻也不敢直視直直看過來的眼,輕輕的別過臉去。將目落在了地上,低聲說道:“關于這一點老夫也沒有查到,只是后來你來此一月有余之后,我的人生便已經查出你的份,但是因為我的自私,想讓你一直留在這里,所以便一直沒有告訴你真相,云姑娘,請你原諒我吧。”項玄說完,便站起來,走到跟前,一彎腰,向行了個躬施禮,以期得能夠原諒。
云羽檸聽著他著麼低聲下氣的向著自己說抱歉和原諒他的話,心中更是一痛,雖然說的確不是項玄的兒,但是在的心深早已將這里當做真正的家了,而現在面前,這個雙鬢已經染上斑白,臉上滿是歲月留下的壑的老人就是他父親的人,卻用這樣的語氣哀求著,讓怎麼能夠不心痛?
“你永遠是我的父親!”云羽檸想都沒有想斬釘截鐵的說道,上前一步就將他攙起來,一臉的決絕之。
項玄這才抬眼復雜似的看了一眼,眼中流著令人瞧不真切的神,似,似惆悵……
“云姑娘,你不必如此的,你份尊貴,而是老夫一意孤行,瞞你的份,讓你一直待在這里,都是老夫的錯。”事到如今,項玄雖然也很是不舍,但是留在柳姨娘旁的那封書信,已經將一切都道明了,他再沒有理由去瞞這姑娘事的一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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