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院忽然響起了說話聲,“封老先生,您放心,我老吳從來都是甲馬街最有資歷的白事先生,封如小姐的后事給我料理絕對沒錯。”那是封家給封如重新請來的白事先生老吳的聲音。
封淙伯的保鏢們一早就嚇得遠遠躲了開去,本沒有人攔住往后院方向來的封淙伯和老吳。
踏進后院后,老吳率先看到了后院的娃,那娃背對著他,他本想著吹捧封淙伯,便開口說了句,“封老先生,您的曾孫子可真可啊,白白胖胖的,一看就是有福氣的孩子。”
老吳的話讓封淙伯愣了愣,他什麼時候有曾孫子了?不對,他看到了后院里頭有個孩子!他后院里什麼時候有孩子了,這是誰的?
老吳的話,吸引了娃的注意。它轉過頭來,用那雙黑漆漆的眼睛盯著老吳和封淙伯。剛才它咬向宋文杰的時候沒有功,還被宋文杰的符咒攔住了,它已經有所忌憚。現在看到老吳和封淙伯,立刻就轉移了目標。
老吳還想著逗一逗這孩子,可一看到娃那雙沒有眼白的眼睛,立即高喊,“鬼,鬼啊!”他只會大聲高喊,卻不知道要逃走。
娃立即朝著老吳撲了過去,直接咬上了他的脖子。
老吳忙不迭地用雙手拼命將攀在他脖子上的娃拉扯下來,但為時已晚,他已經被咬到了氣管,就這樣大睜著雙眼倒在了地上,雙手捂著還在出的脖子。
封念在娃攀上老吳的時候,已經揮出了幾張符咒,卻仍來不及救下老吳。
老馬剩下的兩紙人,費勁力氣拖開了娃。兩個紙人與娃纏斗在一起。
老馬趁機上前查看老吳的傷勢,只了一下老吳的脈搏,他就朝著封念搖了搖頭,示意老吳已經沒救了,他手蓋上了老吳大睜著的雙眼。
“撕拉”一聲,老馬放出的最后一個紙人,也被娃直接撕扯掉了。
封念環視了四周,老吳的尸首已經被老馬背到了一旁,封淙伯早已嚇得了雙腳,蒼白,不停地抖著,只會問出一句,“這是什麼怪?”
宋文杰則傷得不輕,想來也應付不了娃多久。自己和老馬兩人聯手,對上娃也難料勝負。再加上連的匕首都劃不傷娃,十分棘手。
娃很聰明,知道封淙伯和宋文杰兩人比較好下手,一直將目盯在兩人上。
宋文杰抖著手,又從兜里掏出了另外一張符咒,護在了他前。
封淙伯回過神來,剛才那娃撲向老吳的時候,速度很快,憑著他那老胳膊老的,本就跑不過。他雙并用,爬到了宋文杰的旁,拉著宋文杰道,“你,你保護我;我給你十萬,不,一百萬。”
封淙伯搖了搖宋文杰的手臂,宋文杰手里拿著的那張符咒被搖飛了去,輕飄飄地落在了娃的面前。
宋文杰開口罵了一句娘,他手里就只剩下這張防符了,沒符咒在手,就算封淙伯當面砸出一百萬來也沒用,那娃本就難以控制。
老馬又揮出了幾個紙人,勉強牽制住了娃。
封念走到宋文杰的面前,掏出一張空白的黃符紙,“把你的舌尖滴下去。”
的話,讓宋文杰的臉變了變,舌尖是一個人的命門之一,要是把舌尖出來,封念用他的舌尖給自己下咒,他哪里還會有活路在。
看到宋文杰猶豫不決的樣子,封念哪里會不知道他的心思,沉著聲音說道,“快點,別磨磨唧唧的,如果你不愿意,我和馬叔立刻就走,娃你自己對付。誰的鍋,誰自己背回去。”
封淙伯立即爬到了封念的面前,像見到救命稻草一般,拽著封念的袖,“大孫,看在我姓封的份上,快救救我吧,別把我一個人丟下。”
封念一臉嫌棄地甩開了封淙伯,“那是你曾孫,要不你自個兒去和它打商量?”
“曾孫?”封淙伯無意中向了裹著草席的封如,看到了封如那空的腹部,忽然發出一聲驚,暈倒了過去。
“真沒用,一嚇就倒。”虧得封淙伯還是久經生意場的人呢,就一個娃就嚇倒了。
封念決定不再與宋文杰多言了,既然宋文杰不想自救,那也不救了。
“等等,”宋文杰看到封念已經沒有耐了,他知道自己此時只能賭了,他賭封念要他的舌尖是真的要對付娃。他用力地咬破了自己的舌尖,見一滴鮮紅的舌尖滴在了封念的空白符紙上。
舌尖一落,封念立即隨手畫出了一張符咒。
“噗通”一聲,老馬被娃撞出去了幾米,他的紙人已經都被娃給撕碎了,地上遍布白的碎紙屑。
封念沒有遲疑,高高一躍,將滴有宋文杰舌尖的符紙在了娃的頭頂。
只聽得到娃發出一聲悲慘的啼哭聲,它的頭頂開始冒出青煙。
之所以用宋文杰的舌尖,就是因為他是娃的生父,親生父母的舌尖能夠制止胎或者是娃。
娃一邊發出啼聲,一邊胡揮舞著它那雙胖胖的小手,它頭上的青煙越來越濃。
封念左手的手鐲又再一次化了淡紫的匕首,手握匕首,準備娃的頭頂。一扎,娃的雙手停止了揮,很快,娃化了一青煙隨風消散了。
在場的眾人見到娃已經化青煙消散,頓時都松了一口氣。
封念慢慢地走到宋文杰的面前,笑著問道,“宋先生,要不你解釋一下,為何你會知道封家子懷孕后會懷上胎?還有,你為何會看著封如腹里的胎為娃,你到底做了什麼手腳?”
宋文杰閉著,臉上的已經退盡。
“你別告訴我,是封淙伯告訴你的。”封念早被磨了耐,這娃已經傷了人,要知道,到底是誰在背后的手腳。剛才封淙伯的表現,很明顯,他本就不知道娃這回事,這事就是宋文杰一手主導的。可憐那死去的封如,應該是也不知道被宋文杰利用了。死后,連一完整的尸首也保留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