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老爺皺眉道,“那幾千兩銀子就是惜丫頭不帶走,分到斐兒上也不會有多。我跟孟世子接過幾次,又聽鄭副統領的意思,孟世子可不像表面這麼簡單。
“惜丫頭有造化嫁給他,又跟珍寶郡主玩得好,將來幫扶一下斐兒的前程,多銀子都買不到。不要學大嫂的自私短視,讓兒姐弟多跟那兩姐弟親近,跟言丫頭混,那丫頭只長年紀不長腦子……”
三夫人一聽是這個理兒,忙笑道,“是我想偏了。老爺放心,無需我多說,丫頭和斐兒也跟那姐弟兩個玩得好……”
次日請完安后,老太太留下江意惜把其他人打發走,又招呼江意惜去邊坐下。
老太太拉著的手說道,“咱們家的日子越來越不好過,但你從小乖巧,幾個孫里,老婆子最疼的就是你。家里的日子不好過,還是給你準備了一萬兩銀子的嫁妝。如此,你的哥哥弟弟還有幾個妹妹,就要吃些虧了。你要記著家里的好……”
老太太又把怎麼湊的一萬兩嫁妝銀子說出來。
此時的老太太非常和善,看江意惜的眼里盛滿了寵溺,握江意惜的手滿是溫度。若是不了解之前江家況的人,一定會以為江意惜真是最疼的孫。
江意惜遲疑了一下,還是說道,“祖母,我娘留的嫁妝雖然不多,我卻不好都帶走,總要給弟弟留些念想……”
的話還沒說完,老太太的臉就冷了下來。
江意惜著頭皮繼續說道,“聽秦嬤嬤說,我娘死之前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弟弟,還讓我多多疼惜他。后來我爹也不在了,我們這一房,只有我們姐弟兩人相依為命。我這個姐姐之前做的不夠好,鮮關心他。不能要嫁人了,還把母親的念想都帶走。
“這樣行不行,我娘的嫁妝里,我帶走五十百畝地和扈莊,再拿兩樣首飾做念想,這些算五百兩銀子。再加上家里準備的,總共九千兩。這些已經很多了,我非常滿意。我知道,祖母一下拿出這麼多銀子很為難,孫記下您的好了,洵兒也會記著祖母的好。”
說完,還紅著眼圈起給老太太屈膝福了福。
這樣,老太太想說的話也說不出來。
老太太也聽出的意思,之前,不只江意惜鮮關心江洵,他們這些長輩都沒有關心。
這個孫嫁得好,江洵也有可能為孫子中最有出息的人。自己和他們之間的關系,不能再像跟江辰那樣了。和江辰是母子,再如何都連著心。可與他們隔了一輩,推遠了,就不容易拉進了……
好事做了一大半,銀子也出了大頭,何苦讓不高興。
老太太想通,臉上又掛滿笑意。
把江意惜拉著坐下,嘆著氣說,“祖母老了,孫子孫又多,難免有些地方顧及不到。你爹是我最有出息的兒子,白發人送黑發人,我差點沒哭死……洵兒跟你爹一樣有出息,祖母高興著呢。就依你說的辦,你娘的嫁妝大半留給洵兒。祖母再多拿一千兩銀子的私房,給孫準備一份面面的嫁妝。”
江意惜謝過。不是一定要要娘家這多銀子,而是前世這個娘家欠和弟弟太多。自己手中的那些銀票和田地,以后再私下送江洵一些。
老太太又問這些銀子該置辦些什麼。當然,老太太只是隨口問問,小姑娘懂什麼,還不是等著長輩幫著置辦。
江意惜沒說置辦什麼,還害道,“祖母見多識廣,聽祖母的。”
老太太滿意地點點頭,說了自己的想法。
“拿五千兩銀子出來置辦田地和莊子,一千兩給你當箱銀子,其余的錢買好木頭打家,再置辦擺件、首飾、料、藥材等。”
置辦的東西跟前世差不多。
前世,江大夫人和江晉還是在嫁妝里做了手腳。
買的八百畝二等地,實際上是八百畝坡地,每畝便宜一兩一錢銀子,這一項江大夫人就貪墨了八百多兩銀子。一個鄉下三進莊子花了近一百八十兩銀子,說莊子大,里面有湖和梅園。
江大夫人讓人給縣衙辦契的人送了禮,契書寫的是“地”。
前世,江意惜開始一直不知道這件事,因為田地在塘州那邊,離京城兩百多里,比較遠,管田莊的人又是江大夫人派的。
江意惜還是出家兩年后聽江洵說的,這事怎麼被三老爺夫婦發現,鬧了出來。江大夫人把江晉摘了出來,只說也是苦主,被賣地的刁民以次充好騙了,而那個刁民已經不知跑去了哪里,買地的奴才也死了……
江意惜猜測,一定是江大夫人在跟孟大夫人議親時孟大夫人給過什麼暗示,知道江意惜在孟家呆不久。否則,給再大的膽子都不敢這麼做。
當然,也有可能江大夫人就是把這個孤吃順了,覺得哪怕知道真相,也不敢鬧出來。
這次江意惜沒有賴上孟辭羽,不知江大夫人還有沒有這個膽子。不過,江意惜覺得江大夫人八還是有這顆虎膽。
孟江兩家說親,主要是孟大夫人和江大夫人接洽,按孟大夫人的德,應該會有所暗示,給江大夫人造錯覺,再讓江夫人給自己添堵……
只不過們兩人商談親事,都是在國公府,花花聽不到。
若江大夫人還敢像前世一樣,江意惜就要抓住機會好好收拾了。
江意惜起屈了屈膝,非常真誠地謝了老太太。
嫁妝的事定下來后,江大夫人和江晉便開始忙碌。他們兩個主要忙嫁妝,府里的事務便由江大和三夫人負責。
一直不高興江意惜的江惜言更不高興了。每次見到江意惜都橫眉冷對,好像江意惜奪了的男人和嫁妝一樣。
花花聽到過去大夫人那里罵江意惜的話,說嫁給一個瞎子,瞎子承不承得了爵還不一定,憑什麼給這麼多嫁妝。江大夫人居然喝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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