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家和江家的親事,繼續按步就班進行著。
這期間京城又發生了一件大事。蘇新在京郊被人殺了,還大卸幾塊,手段極其殘忍。有說孟家做的,有說黃家做的,但都拿不出證據。京兆府和刑部同時出,也沒發現什麼線索。
蘇統領跑去皇上那里哭訴,話里話外說是孟家和黃家做的。皇上寬他的同時,讓他不要信口開河,凡事要講證據……
江意惜當然知道,那件事就是孟老國公和孟辭墨指使人做的。
幾日后的一個上午,江意惜抄完《戒》做繡活。已經開始悄悄準備嫁了,外面穿的由府里針線房做,做里面穿的。
突然聽到水清和一個丫頭的吵架聲,接著是水靈的大嗓門,“臭再賤,信不信我揍你。”
水香出去,才把那個丫頭勸走了。
水香進來跟江意惜說,“碧兒好沒道理,說三姑娘聽說啾啾非常會說話,想借去玩兩天。水清不同意,就罵起人來。水靈出去要揍,被我拉住了。”
江意言是伯爺的嫡,在府里趾高氣昂,的丫頭也自覺比其他丫頭高一等。
江意惜充分相信,花花只是一只不起眼的貍貓,若是人們稀罕的波斯貓,江意言肯定也想“借”,還屬于只借不還那種。
說道,“我們院子里的東西,一針也不要借給。”
江意言不高興,跑去老太太那里告狀,被老太太斥責了一番。
“你翻年就十五歲了,還那麼大的玩心。因為一只鳥兒跟姐姐鬧不和,也不怕傳出去影響說親。”
江意言扯著帕子說,“是姐姐,先不護妹妹,怎麼能怪我。”
老太太冷哼道,“不管惜丫頭如何,招了孟家長輩的稀罕,孟家主來求親了。你呢?”
老太太怒其不爭地瞪了江意言一眼。二房的孤都要為國公世子夫人了,還差點為雍王世子妃。而這個伯爺嫡,說了幾家親都沒說。
這母兩人的眼睛都長在額頂上,要找高門大戶。可言丫頭無論相貌、才、名聲,哪樣都算不上好……
江意言被到痛,跺跺腳不敢再言語。
冬月底傍晚,風雪加。
江洵回府。他先來了灼院,走路還有些瘸,狀態不錯,嘻皮笑臉的。
姐弟兩個一個院門外一個院門說了幾句話,江洵把買的燒給姐姐,才去了如意堂。
臘月初,江意惜解,孟家和江家的親事也完了請期。孟老國公專門請報國寺的主持算了黃道吉日,定于明年六月二十八親。
武襄伯府終于板上釘釘為國公府的親家。
雖然沒能跟雍王府當親家,但“失去”了那門親,老太太更加意識到只有真正抓在手里的才是最寶貴和實在的。一天沒抓住,就有失去的可能。孟府于他們江家來說,已是高攀了,要知足。
孟府的聘禮禮單也到江老太太手上,加起來一共有兩萬五千兩銀子。這種聘禮,在整個京城也算是高的。
聘禮多,也就說明江家閨金貴。
江老太太覺倍兒有面子,跟前來恭賀的人家說了一遍又一遍。
親家都出了那麼多聘禮,自家當然也不能太。老太太糾結了一天一夜,決定拿一萬兩銀子置辦嫁妝,孟府的聘禮聘金也會裝進嫁妝里。
這一萬兩銀子里,江家拿八千五兩銀子,加上扈氏留下的嫁妝。扈氏嫁妝有一百五十畝地和一個莊子,再是幾樣不太值錢的擺件首飾,老太太定價為一千五百兩銀子。
的話一出口,江大夫人就哭了起來,江伯爺也不愿意。
江大夫人哭道,“婆婆,我家慧丫頭還是伯府嫡長,伯爺的親閨,嫁的是伯府嫡子,公中才給了四千兩銀子。其他姑娘的定例,嫡三兩千,庶一千五兩。惜丫頭嫁公府世子特殊,增加一千兩已經不得了,怎麼能給那麼多。我們是伯府,聽著好聽,卻出的多進的,日子艱難……”
老太太氣道,“沒見識。惜丫頭將來要當國公夫人,多給嫁妝,才能讓記得娘家的好,盡心拉扯兄弟姊妹。那平進伯府怎麼能跟國府比,他們當初的聘禮只有一萬兩,而孟府有二萬五千兩。你家只準備四、五千兩銀子,拿得出手嗎?”
又看看臉不佳的大兒子,問道,“你呢?你不會也跟你媳婦一樣眼孔小吧?”
江伯爺遲疑著說道,“娘說得對,應該給惜丫頭置份不斐的嫁妝。可是,家里一下拿出這麼多銀子,實在有些困難。”
老太太無法,只得說道,“公中出六千兩,我出二千五百兩私房。”
江伯爺很想說,你老人家把國公府謝江辰的五千兩銀子都拿出來,不就好辦了?但這話到底不好意思說出口。
江大夫人還是不愿意。老太太的私房,留下也是自己兒子多分,多給那個丫頭,吃虧的依然是自家。
不敢說不同意,又委屈又心疼,用帕子著眼淚。
老太太氣得惱門子痛。罵道,“把你的小心思收起來。我那五千兩私房銀子是我二兒用命換來的,我就是都給了惜丫頭和江洵,也不到你在這里哭喪。”
江伯爺不敢再說,皺眉喝斥了大夫人幾句。在他看來,老太太的私房肯定會偏心三房,他愿老太太多出私房。而公中的財,定例是長房分大半……
這個高層會議的容花花又轉播給了江意惜。
江意惜冷哼。按理扈氏的嫁妝應該給和江洵平分,甚至多給江洵留一些。他們為了出錢都給了,前世的也理所當然接了。
之前的也不是有多麼錢,就是沒往這方面想,心里眼里裝的全都是孟老三……
可憐的小江洵。前世這個家沒有人心疼他,最后還不明不白死了。
江三夫人在知道給江意惜那麼多嫁妝后,也有些心疼,覺得比定例高也太多,會影響自己兒子以后分家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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