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玄時輕輕笑了笑,手著他的背,讓他氣順一些。
“父皇,您這就說錯了,兒子還是很關心您的的。”姬玄時手替他理了理襟,“我希您能長命百歲,看著兒子坐在這個位子上,怎麼做一個,比你更好的皇帝!”
天武帝已經被氣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王爺,給奴婢吧。”徐公公不知何時出現了,天武帝瞪圓了眼睛看著他,這些日子,他被徐公公折騰的不輕,也終于看清楚了這個閹人的真面目!
“混賬!”
徐公公半點不惱,甚至笑瞇瞇的。
天武帝道:“朕,待你不薄!”
“可是奴婢的命,卻是夫人給的。”徐公公淡淡道,“皇上卻是待奴婢不薄,只是,先帝殺了夫人,而您,又坐視不管,甚至還要傷害王爺!”
徐公公在伺候天武帝之前,只不過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侍,經常被人欺負,甚至有一次還被人推水中,差點凍死,是姜音,不顧自己的安,跳下河救了他,甚至還找人安排,將他送到了他干爹的邊。
他干爹乃是先帝邊的心腹,他賣力的討好著他,這才得了去天武帝邊伺候的機會,隨后,他小心謹慎,只看不說,做事勤快,因此得了天武帝賞識,為了他邊的第一人。
可這一切一切的前提,都是因為姜音救了他的命開始的。
姜音死的時候,他本不知道真相,是某一次,他干爹喝醉了酒吐出來的。
那個穩婆,是他干爹找的,
而他,也是從那一刻開始,想著為姜音報仇的。
只是,除了報仇,還有另一件更重要的事要做,那就是姬玄時!
這是姜音拼了命生下來的兒子,他定是要讓這一位平安長。
他曾經在珊瑚有難的時候出手幫過,因此在姬玄時被送到靜妃那兒的時候,囑咐了珊瑚兩句,亦是因此,姬玄時才能夠平安長大。
天武帝怎麼也沒想到,自己放在邊寵信了這麼多年的人,居然跟姜音有瓜葛!他分明當年仔細查過了的!
一想到這兒,天武帝整個人又不好了。
“王爺,太醫說了,皇上需要靜養。”
姬玄時才不管徐公公跟他有什麼恩怨,他樂得見人折磨天武帝,對這一位父親,他是耗盡了所有的親。
“那就有勞你了。”
徐公公垂眸道:“王爺客氣了,這是奴婢應該做的。”
姬玄時理了理服,走了出去,清河長公主看了過來,姬玄時臉上神平靜,看不出緒,“看過你父皇了?”
“嗯。”姬玄時眼中閃過一擔憂,“父皇的病……”
“太醫說就這樣了,就連殷玥的母親,也無法徹底除他的毒素,到底是上了年紀,又中毒時間太久了。”到底是兄妹,關系亦是不錯,清河長公主并不希天武帝出什麼事,但如今看來,他再是要理朝政,怕是不能了的。
清河長公主看了眼侄子,見他對天武帝況上心,也放心了些,有些事,需要快刀斬麻了,不然的話,日后只怕還要多出一些不必要的麻煩來。
“我找太傅還有些事,你……”
“姑姑去吧,我先回王府看看蓁蓁。”
小兩口好,清河長公主是知道的,因此也不阻攔,去見了張太傅,金太師和曹太保亦是在,兩人見狀準備出去,清河長公主攔住了,“本宮有些事拿不定主意,想聽聽太傅的意見,太師和太保既然也在,不如也給個意見吧。”
金太師和曹太保聞言,亦是坐了回去。
“長公主是遇到了什麼困難嗎?”
“是有一件事。”清河長公主深吸了口氣,“皇兄如今這副模樣,三位也是知道的。”
張太傅點了點頭。
“國不可一日無君,可皇兄這樣,天武離無君的局面也不遠了。”
張太傅琢磨出一點味道來,“長公主的意思是……”
“本宮想請三位一道,”清河長公主深吸了口氣,“立儲!”
三公面面相覷,雖然他們非常想要立儲,但沒想到,這件事,會是清河長公主提出來的。
“這事本不該我來說,只是皇兄這樣了,咱們還是要早日立個太子,穩定江山社稷!”清河長公主道,“三位大人覺得意下如何?”
金太師嘆了口氣,“我早就勸著皇上立儲,只是……”
“皇兄屬意的不是涼川?所以遲遲不肯立儲?”
曹太保訕訕道:“這不過也是我們的猜測罷了。”
清河長公主道:“那麼依三位老大人之見,除了涼川,還有誰能勝任這個皇位嗎?”
金太師和曹太保沒想到清河長公主問得如此犀利,頓時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目落在了張太傅上。
張太傅沉沉道:“依老臣之見,唯有臨江王。”
清河長公主松了口氣,“既是如此,我們還擔心什麼?”
“皇上那兒……”
“皇兄糊涂,難道我們也要跟著糊涂嗎?”清河長公主打斷了曹太保的話,“本宮知道,三位對皇兄忠心耿耿,可有時候,有些事亦是不能盲從。為了我姬家的江山社稷,為了黎明百姓,還是需要一個有能力之人才行!”
三公沉默不語。
“我等三個老頭子,加起來快兩百多歲了,竟是不如長公主看得通。”張太傅倏地笑了起來。
清河長公主笑道:“三位老大人不過是忠心罷了。”
“既是如此,后續的事,亦是要安排一二了。”
清河長公主頷首,“但凡用得上本宮的地方,太傅只管開口。”
送走了清河長公主,金太師松了口氣,抿了口茶,“一樁心事總算是落了地,我這把老骨頭也總算是能睡個安穩覺了。”
“只怕不行,還得等一切塵垓落定了才行。”曹太保笑道,“說到勞累之人,只怕我們誰也比不上太傅。”
“你說的是,你說的是!”金太師道。
張太傅搖了搖頭,與金太師和曹太保二人一道在屋子里說了許久,才將事定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