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大地劇烈的搖晃,無數石柱接連不斷的從大地突起。
而且不知是否因爲長時間的攻擊都沒有命中緣故,整個原野似乎也開始變得狂暴起來,石柱的突起速度明顯加快了。
“你到底都幹了些什麼啊!”蘇安然低吼道。
“我,我也不知道啊。”妙言一臉的茫然。
這些石柱,看似普通,但是實際上每一道都有靈閃耀,那些靈賦予了石柱有極強的威力,所以每一道石柱都能夠輕易的撕破妙言的金剛防,這讓本就不敢用金剛去抗這些石柱。
或許等他的金剛再突破一個品階的話,大概就能夠抗住這些石柱的突刺了。
但至,眼下是不可能的。
而就連妙言都無法抵抗這些石柱的攻擊,就更不用說沒有毫防手段的蘇安然了。
“這不可能!”蘇安然著氣,周圍的大地變化和石柱的突刺攻擊,讓他的能飛快的消耗著,就算以他如今的修爲,在這種劇烈運下,也同樣到有些吃力,“這個境本質就是一個大型的幻陣,每一次變化必然都會有一個發機制,這是陣法所不能違背的核心原則!”
陣法,不管是什麼樣的陣法,在沒有修煉者主持控制的況下,其本能反應就是機制發。
像迷幻林的無回徑時候,修煉者走神就是陣的發機制,而這一階段的變化就是會出現濃霧瀰漫,遮蔽甚至是矇蔽、扭曲知,並且會放大修煉者的心緒。而心緒的劇烈震盪,就是發迷幻林的第二階段變化,濃霧會變得極攻擊,並且不斷的試圖導修煉者轉頭看向自己的後。
蘇安然相信,在無回徑上回頭就是發迷幻林第三階段變化的機制,而那也將發最後的死局。
所以,對於這片原野此時產生的變化,如果說沒有發什麼機制的話,蘇安然第一個不信。
尤其是,這些石柱是追著妙言攻擊,卻沒有理會近在咫尺的自己。
“轟!”
終於,躲閃不及的蘇安然不得不揮手中的屠夫,將一剛剛從地面凸起卻還沒來得及徹底延起來的石柱直接轟碎。
這一下,彷彿就像是捅了馬蜂窩一樣。
大地的震變得更爲明顯,無數的石柱開始瘋狂的突起。
只不過這一次,石柱的攻擊目標不再侷限於妙言——或者說,從蘇安然打碎了那石柱開始,這些石柱就已經沒有了攻擊目標。可是這樣的結果,卻比之前還要更加危險,因爲至石柱的攻擊目標是妙言小和尚時,憑藉神識的應,蘇安然總能夠提前鎖定攻擊位置,迅速轉移。
可眼下,當這些石柱變得無序起來時,蘇安然就很難利用神識去應和提前預警了,因爲往往很多時候都是兩、三石柱同時從不同的位置叉突起。甚至就連石柱突起的方向,也不再是直指天空,而是有可能斜著突起,或者乾脆就是從其他石柱的柱上突出。
整個大地,開始變一片混。
這一次,蘇安然知道了,摧毀石柱,或者說攻擊石柱,就是發這個幻陣第二階段變化的機制。
無盡的綠,開始在石柱的破壞下逐漸變,那是原野上的草地在枯萎、死去。
就如同一張塗滿了綠的畫布,突然被潑上了黃的染料。
大地開始乾涸、裂,植開始枯萎,所有的水分頃刻間就被蒸發乾淨。
接著,烈烤灼,大地開始崩碎,石柱也宛如被風化千年的石塊,全部都化作了一粒粒的沙子。
原本翠綠喜人的世界轉瞬間,就變了一片死寂的荒漠。
但是,在這片死寂的荒漠裡,蘇安然卻是沒有再到毫的危險。
彷彿一切都如同已經消散的颱風,迴歸平靜。
“這是……”蘇安然和妙言兩人,看著眼前這個陡然變了荒漠的世界,顯得驚疑不定。
就在這時,一陣狂風捲帶著漫天的風沙吹拂而過。
這如同沙塵暴般的末日景象,讓蘇安然和妙言兩人的心,不由得都產生了一對自然威力的畏懼心理。
不過這沙塵暴來得快,消失得也快。
幾乎只是一瞬間的功夫而已,就完了從狂暴到平靜的變化過程。
而當一切都塵埃落定時,蘇安然和妙言兩人就有些傻眼了。
此時,他們所的地方依舊是一片荒漠。
可是周圍卻已經不再僅僅只有他們兩個人。
就在他們前方不遠,正有約莫二十人分兩個羣彼此對峙著。
右邊的羣一共有七人,其中六名穿皮服飾的男子拱衛著居中的一名。
那些男子的上,都有著較爲明顯的異類痕跡:或有著類的耳朵、或手臂的前端是利爪、或眼睛是豎瞳、或皮有著鱗片、或後有一條尾。
蘇安然十分好奇的著這些如同半人一樣的妖族。
在妖族的世界裡,除非是服用了化形丹,否則的話只有修煉到通竅境時,才能夠真正的將自的妖特徵徹底藏起來,真正的轉化爲人類的形態。
而因爲這些男妖族的特徵如此明顯,才顯得被他們拱衛其中的份超然。
約莫二十歲的年紀,一頭烏黑的長髮簡單的盤起,上沒有毫妖的特徵,顯然是服用了化形丹。
這名的相貌屬於人的類型,尤其是的雙眼,更是有著一種勾人心魄的獨特魅力。
在蘇安然看來,這名的容貌甚至要比大師姐略勝一籌。
而與妖族隊伍對峙的,則是由十來名人類組的隊伍。
這支隊伍裡的修士,服飾、兵各有不同,顯然是來自數個不同的宗門。
蘇安然雖然沒有在這個世界有過真正的境歷練,但是好歹沒吃過豬也見過豬跑。地球上那麼多這方面的小說,他看得也不了,所以依靠強大的腦邏輯,蘇安然大致就已經索清楚眼下的狀況。
能夠讓不同宗門的修士彼此抱團合作的,顯然只有一種可能:有強大的外在力因素。
很顯然,那羣妖族就能夠給予這些人類修士強大的外在力因素,迫使他們不得不聯合起來。
所以蘇安然和妙言兩人出現在這裡時,周圍那些修士和妖族的目便紛紛落向他們兩人。
只不過不同於那些男妖族的張和戒備,那些人類修士則明顯要鬆了口氣。
多兩個盟友,總好過多兩個敵人。
“又來了兩個人類。”妖族的瓊鼻微皺,淡漠的神掃了一眼蘇安然和妙言,“還是吾最討厭的禿驢。”
毫不掩飾自己的喜惡,而且因爲對“禿驢”的不滿,連帶著向蘇安然的目都顯得很不友好。
聽到毫不掩飾的表達對自己的厭惡,妙言小和尚非常委屈的著蘇安然。
可蘇安然同樣也很是無奈。
他甚至還有一點無辜。
莫名其妙的因爲妙言而捲陣法的變,然後又莫名其妙的被人給討厭了,蘇安然突然覺得心好累。
“是你們!”
蘇安然和妙言還沒弄清楚狀況,一聲夾帶著憤怒的驚呼聲就突然響起。
順著聲音去,蘇安然和妙言看到了一位不能算是人的人。
神猿山莊的蘇子承。
“子承,你認識他們?”一名年紀和蘇子承差不多的中年男子,開口問道。
這名男子雖同樣是三十歲上下,但是氣勢相比蘇子承就要沉穩許多,而從對方和蘇子承之間的關係來看,顯然應該就是這次神猿山莊的領隊者。
“就是他們,之前在外部區域時,害得我傷差點就此隕落!”蘇子承咬牙切齒的說道。
“好膽!”那名中年男子一聽,當即怒目而視蘇安然和妙言二人,“你們大日如來宗居然敢在境裡下此毒手,這是要和我們神猿山莊開戰嗎?”
一聲怒喝,一頂高帽直接就給蘇安然和妙言兩人給戴上了。
面對這樣極氣勢和佔據制高點般的喝問,一般人顯然是招架不住的。
尤其是沒什麼經驗的人。
“不,不是,我們……”
嗯,妙言小和尚就是屬於這種類型的人。
被對方這麼一責問,他就已經開始有些慌張起來了。
若是換了妙在這裡,恐怕就不會如此手足無措,甚至是陷這種被的局面了。
“看來汝等已經被自己同胞放棄了。”那名看了一眼蘇安然兩人,然後悠悠開口說道,“要考慮一下和吾聯手嗎?”
蘇安然聽到那名妖族在這種張的氛圍下,居然還敢如此明目張膽的開口邀請自己等人和其聯手,這魄力也不簡單啊。
“蘇,蘇施主……”妙言小和尚明顯沒有經歷過此類陣仗,已經有些六神無主了,不過看到蘇安然依舊一臉淡定的模樣,就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一樣,急忙開口問道,“我們,我們現在要怎麼辦?”
“哼。”那名神猿山莊的中年男子,冷哼一聲,“大日如來宗謀害我們神猿山莊的弟子不,現在又要和妖族聯手,一起將我們這些人滅口了嗎?今日之事,只要我們這裡有一人活著離開,你們大日如來宗就等著被我等宗門報復吧!”
聽到這名神猿山莊中年男子的話,那羣人類修士此時也變得張戒備起來,向蘇安然和妙言的目,也多有不善。
而蘇安然,此時則是一臉驚訝的著對方。
人才啊!
一頂又一頂的高帽直接就扣上來了,都不給人息的機會。
蘇安然明白,想來是對方已經看出了自己和妙言應該是初次歷練的份,所以把自己和妙言都當了毫無經驗的菜鳥。因此打算直接利用輿論的力,就讓自己等人臣服。反正有那麼多的證人,只要他們兩人敢在這裡答應賠償之類的問題,那麼事後他們就算不想認賬,宗門爲了臉面也肯定不得不著鼻子承認。
而如果真的變這樣的局面,不說他和妙言在各自的宗門裡會有什麼變化,但至對方在神猿山莊的地位,肯定會得到提升。畢竟,他可是爲神猿山莊大大的長臉了。
蘇安然當然也清楚,對方那些人裡,必然會有不人早已看穿了這名中年男子的用意。
只是他們和蘇安然等人非親非故,而且他們現在又有共同利益,必然不會在這個時候翻臉,甚至多半會裝傻,順水推舟的幫神猿山莊一把。尤其是,如果蘇安然和妙言真的選擇跟那名妖族聯手的話,那麼就會更加落人話柄。
“怎,怎麼辦?”妙言小和尚是真的慌了。
他第一次覺得,原來外出歷練是一件這麼可怕的事。
他們明明什麼都沒有做,可是這種突然被人上絕路的覺,讓妙言小和尚到萬分委屈。
“死要面子活罪。”妖族冷笑一聲,語氣裡有著毫不掩飾的譏諷。
“不就是炮嘛。”蘇安然撇了撇。
“什麼?”衆人沒有聽清蘇安然的嘀咕。
如果說,在這個修道界裡有什麼蘇安然是最無懼的,那麼必然就是打炮了。
他還記得,當初想要來這個境的時候,黃梓可是鄙夷過他:要拿什麼去跟人搶機緣。
蘇安然現在就想著,如果炮打得好的話,還真的是可以和人搶機緣的。
君不見神猿山莊就試圖用炮來搶機緣嘛。
只不過,蘇安然覺得,對方可能、或許、應該、大概,是挑錯對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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