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死村

    我點點頭，心說沒錯。麥克就繼續往下說：“那時候我父親也不是沒有意識到這個問題。只不過他――”麥克說道這裡的時候停了下來，沖我抱歉的一笑：“那時候我父親覺得中國人比較愚蠢，認為他自己完全能控制得住那幾個盜墓賊。”

    我聽出了一點端倪：“後來失敗了，是麼？”

    麥克點點頭：“沒錯。我父親答應了那幾個盜墓賊的開出的條件，給他們提供了當時能找到的最好的工裝備，讓他們著手實施盜墓的行。可那時候的那幾個盜墓賊――”

    “不好意思，你所說的盜墓賊，我們現在做土夫子。高檔一點的做金校尉。”我實在是有點聽不下去了。要是換做以前，那盜墓賊就盜墓賊了。可我現在也跟著胖子他們在幹這一行，所以這個法聽著覺有點刺耳。

    “噢，對不起。”麥克也想起來了，連連道歉：“土夫子。”

    “那時候的那幾個土夫子告訴我的父親，他們發現的那個古墓，地點並不在北方的吉林。相反，是在中國的南方。那時候好像桂。也就是現在的廣西。”

    “不對吧？”我問。“幾個北方的土夫子，不遠千裡到南方去盜墓。這是個什麼說法？”

    麥克搖搖頭：“我也不是很清楚。不過他們確實是從南方回來的。而且回來的時候，就帶著那些機關的零件。”

    “接著說。”我約能夠猜到一些什麼東西了。不過這種覺還是特別的虛無縹緲，得等麥克說完的時候再來求證。

    “我父親當時是極不願意去中國的南方的。”麥克說。“我父親在吉林好不容易開通了一條走貨的渠道，他並不想就這麼放棄。”麥克說完，從上口袋裡掏出一包煙，遞給我一：“來到中國太久了，雪茄我已經有點不習慣了。倒是喜歡上了中國的這種葉子。”

    我接過來，別在耳朵上。示意麥克往下說。麥克看我不，自顧自地點上煙，又了一口。這才繼續說道：“可那些機關零件的價值實在是太高了。你想想，是一個機關的零件就能賣出這麼高的價格。那要是得到古墓裡的那些東西呢？”

    “在商人的眼裡只有利益。”我說。“所以你的父親就跟著那幾個土夫子來到了南方。”

    “沒錯。”麥克點頭表示同意。“剛來到南方的時候，我父親因為不適應南方的氣候，大病了一場，差點就死在了這裡。不過最後還是靠那幾個土夫子用一些草藥把他救了回來。說實在的，我很佩服你們中國的中醫醫――”

    你他娘的有話就直接說好不好，怎麼說著說著老喜歡跑題呢。我心裡暗罵，不得不又一次糾正了他話題的方向。

    “我的父親來到了這裡。”麥克說。“他來到了廣西。在廣西的一深山中，他親眼看到了那個古墓的口。”

    我點了點頭。廣西號稱十萬大山，深山老林多了去了。再加上廣西的地質況還算穩定，山不易崩塌坡。所以一般來說重要的墓葬，比如以前家族的族長之類的，就喜歡把自己安葬在山裡面。而這也就是為什麼南方會有這麼多懸棺出現的原因。

    “我父親在看到那個口的時候，發現了一個問題。那就是在口的地方很多的跡。我父親問那些人，這口的地方是不是死了人。可那些人說不是人，而是。”

    在墓前灑，這個風俗在北方有沒有我不知道，不過在南方，至到現在還是有的。撒上，目的就是為了能夠制住逝者，不讓他再還。而且這種還不能是一般的。需要的是那種特別雄壯的。老母就算了，還是留著自己煲湯吧。必須是公，特別雄壯的公。

    那些人再給老麥克解釋了一遍之後，老麥克這才放下心來。不過對於進古墓這件事，外國人對古中國還是心存畏懼的。畢竟古中國的文明實在是太牛，.了，那時候的各種奇巧，別說西方人了。就是我們現在都還有很多是沒辦法搞懂的。

    “死了，進去的人盡管有著當時最好的裝備，可他們還是死在了裡面。”麥克沒有跟我說當時的細節，只是說了最後的結果。

    “怎麼死的？”我問。

    “不知道。”麥克說。“那些人進之後，就再也沒有出來過。按照一般的嘗常識來理解，他們除了死在裡面之外，我實在是想不出還有什麼理由了。”

    麥克說到這裡的時候我就笑了。老外就是老外，這耍心機的手段還是不夠高明啊。既然是沒有見到，那就說明進去的人不一定是死在了裡面。而且這也有太多的原因可以解釋了。首先一個，就是古墓有著別的出口，那些進去的人從別的出口溜出去了。而老麥克還跟個傻叉似的在口的地方等著。再有，中國人哎。如果換做是我，在裡面看到了無數價值連城的東西之後，我的第一個想法就是想要獨吞。而獨吞的辦法，那就是把外面的人給幹掉。可當時老麥克絕對不可能是只來到廣西的。所以如果再沒有把握幹掉他的前提之下，最好的辦法就是讓老麥克以為進到墓裡的人全都死在了裡面。這樣一來，老麥克就會知難而退。而等老麥克走了之後，那些進去的人再出來，把裡面的東西轉手出掉。

    這一切實在是太簡單了。我暗自搖頭，心說這老外的智商果然還是比不上我悠悠華夏上下五千年的文明。

    “我的父親在古墓的口等待了三天。”麥克說。“在第四天的時候，他終於放棄了，他認為這一次的行失敗了。”

    “所以他就選擇了回去？”我問。

    “不，他沒有。”麥克說，“我父親是一個偏執狂。既然第一次失敗了，那他就會在尋找第二次的機會。”

    “所以他就又找了幾個土夫子，給他們最好的裝備，然後又讓他們進去？”我問。同時暗自好笑，心說裡面的東西肯定都已經被搬走了。再組建個隊伍進去有個屁用。

    麥克點點頭：“是的。可我父親對廣西這個地區，甚至是南方這麼大的一個地區都不悉。他想找人的話本就沒有辦法。再加上他當時幾乎是把賺到的那些錢全都在了那一次的行上面――中國有一句古語，做孤注一擲。說的就是那時候的我的父親。”

    傻.。我簡單地總結了一下，然後讓麥克繼續說。

    “我父親當時已經沒有辦法再回去了。他從一個富人，一夜之間又變回了窮人。他開始流浪，在廣西的各個地方流浪。企圖用流浪的辦法找到一些土夫子，幫助他重新回到往日的那種生活。”

    “只不過？”我問。像這種故事，一般都會有一個轉折。我早就習慣了。

    “對，我父親並沒有這麼順利。”對於我的態度，麥克倒也沒有表示出什麼不滿，而是繼續往下說：“只不過廣西這一塊地區實在是太落後了。我父親學會的中國話在這邊本就行不通。”

    不是當時的廣西人不會普通話。我心說，而是你老爹當時可能聽不懂。並且我斷定你老爹當時一定非常藍瘦，也一定非常香菇。因為這就是壯話版的普通話。

    “不過在後來很長很長的一段時間，大概有十年了之後，我父親也開始慢慢地理解了廣西的語言。也開始能夠聽懂和流了。”麥克說。“也就是在那個時候，我父親正好流浪到了一個村子。”麥克說道這裡的時候就停了下來，一臉嚴肅的看著我。說道：“小韋先生，我接下來要說的這個事，可能會讓你覺到有點不太適應。可我希你能夠堅持地聽下去。”

    我愣了一下，有點不是很明白。不過倒也無所謂了。就讓他繼續往下說。

    麥克點點頭，坐在了長椅上。開始往下說：

    老麥克是在一個下雨的傍晚來到那個小村子的。腸轆轆的來麥克想要進村討一碗飯吃，然後順便找一個屋簷睡一夜。可就在老麥克準備從山坡上下到村子裡的時候，老麥克忽然就覺到村子裡的氣氛不對了。

    通常的小村子，安靜歸安靜，可至不會現出一種死靜的覺。就像是這個村子裡沒有人一樣。甚至連一聲狗和老麥克都沒有聽到。

    老麥克覺到了異樣，可肚子裡的五髒廟開始不聽使喚了。於是老麥克也管不了這麼多了，直接就往山坡下的村子走去。

    沒有人。這是老麥克對這個村子的第一印象。

    老麥克站在村口一連了許多聲，可都沒有人答應他。甚至連看門的狗都沒有象征地喚幾聲。

    沒人答應，老麥克就自顧自地往村裡走了。可就是這麼一走，老麥克就覺到徹徹底底的不對勁了。

    這個村子裡本就沒有一個會的東西。也就是說這個村子裡的人全都不見了。不僅如此，就連牲畜都沒有了。空的圍欄，敞開著的房門。老麥克甚至還看到了正在冒煙的煙筒。

    是不是這個村子裡的人都出去勞作了？可是不對啊，這麼大的雨，農戶一般都會停止勞作在家裡休息的。可就算是出去勞作了，那總不可能家裡連個小孩子都看不到吧？老人呢？婦呢？難道這是個死村？可那些煙筒裡冒著的炊煙又怎麼解釋？

    這面前的一切，讓得就算是已經在廣西這種大山裡流浪了十餘年的老麥克，渾都不冒起一涼意。中國自古就有鬼怪的說法盛行。老麥克來到中國這麼久，也不可能沒有聽說過。

    想到這裡，老麥克渾一個冷戰，加上已經一天沒有吃東西了。子一差點摔倒在地上。

    不過由於實在是太過於，老麥克最終還是鼓起了勇氣，走進了一家房頂上正在冒著炊煙的房子裡。

    農村的房子結構很簡單。所以老麥克非常輕松地就找到了廚房的位置。在廚房裡，老麥克看到了一口鍋。鍋下邊的灶裡面，還有沒有燒完的炭火。

    揭開鍋蓋，一香瞬間彌漫了出來。

    是。好大的一鍋。

    老麥克欣喜若狂。流浪這麼多年，已經快想不起來到底是什麼味道了。在現在面前就放著滿滿一鍋的，老麥克幾乎淚目。不過老麥克還是保持了西方紳士的那一套。先是再一次禮貌地，非常大聲地詢問了一下這個屋子裡有沒有人之後，又雙手合十禱告了一番。（我覺得當時老麥克不應該謝上帝，應該謝如來佛祖才對。畢竟老麥克中國，距離太遠了，上帝他老人家可能應不到）

    老麥克已經被眼前的一大鍋徹底吸引了，以至於他本就忘記了之前的恐懼。他從灶臺上拿過一只碗，又拿過一只勺子。對著面前的大鍋就開始狂吃了起來。

    這真的是狂吃。老麥克已經覺不到鍋裡湯的溫度了。就算是角和舌頭被燙起了水泡，那也無法阻止他。老麥克對於的狂熱，已經徹底陷了癲狂。最甚的，甚至對著碗裡的一塊骨頭拼命地啃咬著，就是不肯松口。

    隨著肚子漸漸被撐大，老麥克的緒這才慢慢平緩下來。而就在這時候，面前的那一口大鍋，也快見底了。

    老麥克保持著紳士的形象，盡量忍住了幾個飽嗝之後再也忍不住了，“嘔”的一聲把肚子裡的東西又吐了出來。可即便是這樣，老麥克還是滿足的笑了起來。

    這是他這十幾年來第一次吃吃到吐。真正地吃到吐。

    老麥克滿意地了，同時看了一眼面前的大鍋。決定今晚就現在這個村子裡住一夜。明天再走。而面前的這口鍋裡剩下的，銘泰早上將會變一頓味的早餐。

    可就在老麥克看向面前的大鍋的時候，原本滿足的表瞬間僵了下來。背上忽的就開始泛起一大片的皮。同時胃裡也是一陣地翻江倒海。

    面前的那口大鍋裡，鍋底的湯面上，漂著一個已經被煮爛了的小孩的頭。(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