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寧玉不說話了,一眼不眨地著他。他繼續說:“戚寧玉,當初是你自己抓著我的,是你讓我救你的!你惹了我這混蛋就別想跑!明白嗎?”
他說完了,抹掉角的,又扣著戚寧玉吻下去。剛上去,戚寧玉就忽地揮手揍了他一拳。
這是戚寧玉第二次打他,他又懵住了。
戚寧玉站起來,推開他要走。他倏地把人抓住,一下拽回來摁倒在辦公桌上,戚寧玉掙扎把桌上的文件掃了一地。
這一回戚寧玉沒能再推開他,他抓著戚寧玉的雙手摁在桌上,直直盯著戚寧玉。
“滿意了嗎?這世上就你敢打我。”
戚寧玉喊:“放開我。”
邢譽川又狠下了聲,“我不放,你要我說多遍?寧玉,我不會放的,你說的那些話,我也不會聽。我就是要你,我只要你。”
“可是我不想再這樣了!我都討厭我自己!”
戚寧玉僵了半天的表終于失控,他紅著眼睛對著邢譽川,“我想要自由,為了自己而活的自由。哥哥,你能給我嗎?”
“我什麼時候沒給你自由了?你背著我和雷森出國去,你們到底做了什麼我也沒你說!我什麼時候讓你不自由了?這就是你的借口嗎?”
借口!說了半天,邢譽川只當他是在找借口!
“啊——”
戚寧玉失控地大喊了一聲,他再也不想和邢譽川講道理,在邢譽川心里,大約永遠也理解不了,他就像他掌中的風箏一樣,他飛上天,邢譽川覺得那就是他的自由。
“寧玉,你怎麼了?”
“出去。”
戚寧玉怒吼。
“戚寧玉!”
邢譽川也跟著吼,他抑的脾氣這一刻終于突破了理智,他著戚寧玉說:“我不出去。你是我的,信不信我就在這里,讓外面的人全都聽到,聽到我是怎麼艸——”
砰——
戚寧玉抓起桌上的杯子,砸在了邢譽川頭上。
杯子沒有砸碎,落到地上碎了,一聲脆響。
邢譽川額頭的滴下去,落到了戚寧玉臉上。邢譽川不可置信地看著他,了流的額頭,好半晌才出口了一句。
“戚寧玉,你真敢!”
“滾出去。”
戚寧玉又重復了一遍,這一次邢譽川終于走了。
他一手捂著額頭,大步走了出去,狠狠把門甩上。
外面的人看到邢譽川出來的模樣,頓時連呼吸都藏起來,深恐一個呼吸不對就惹到邢譽川。
他們平時私下管邢譽川死神,是因為他行事風格利落,任何事犯在他手里,你都沒反應過來就已經“死”了。
可是此時的邢譽川,是活連外表也像了死神,他捂著的額頭不像是傷,像是藏著死神的鐮刀。
李薇離得最近,約聽到了戚寧玉辦公室的聲音,本來想去看看,但又不敢。
這時邢譽川徑直地朝走過來,瞬間覺明天的太在向告別。
邢譽川滿瘆人的寒氣站到的桌前,聲音冷漠得毫無語調,對說:“寧玉辦公室有杯子碎了,人清理干凈,千萬別讓他,萬一被劃傷了。”
邢譽川代完就走了,李薇松了口氣又滿腦子不可思議,這是個什麼況?
猜不出來,但邢譽川額頭的傷,肯定就是被那碎了的杯子砸的。
李薇不敢多想邢大老板的事,按吩咐親自去戚寧玉辦公室收了碎杯子,戚寧玉坐在椅子上盯著電腦,從頭到尾一句都沒說,也不敢多問。
之后半個月,邢譽川再也沒有來過他們這一層,他們都在和平寧靜中度過,任何擔心的事都沒有發生。
但是,除他們之外的其他項目,據說堪稱地獄。
邢譽川向來十分放權,一般項目的事都由負責人做主。
可從他那天腦袋被砸了之后,整個人都不正常,所有到他手中的文件都能挑出錯來,重點是他挑的錯雖然吹求疵,但是在理,一時間全集團的人都戰戰兢兢,深恐什麼地方被他挑出病來。
李薇正慶幸跟了全集團最有排面的領導,唯一敢往邢大老板頭上砸杯子,邢大老板還不敢來找茬。
然后,馬上就收到了邢譽川讓上樓去的消息。
罵了自己一聲烏,膽心驚地去了樓上,發現冉特助沒在,就直接去敲了邢譽川辦公室的門。
“進來。”
邢譽川的聲音隔著門就能聽出來寒氣,李薇推了門進去,卻看邢譽川靠坐著椅子,額間有一異常的頹敗。
不敢多看,走到桌前問:“邢總,你找我什麼事?”
邢譽川怔了一會兒才說:“寧玉他、他好嗎?”
這個問題讓李薇意外又不意外,一時不知該怎麼回答,只說:“好的,按時去食堂吃飯,天天加班,和以前一樣。”
邢譽川又怔了半晌,然后說:“你告訴他,后天爺爺大壽,到時服給他送到酒店的房間。……他如果不想去、沒事,他一定會去了。”
李薇等了片刻,確定邢譽川說完了才回:“好的,我會告訴戚副總。還有什麼要我轉告嗎?”
“還……算了,沒了。”
“那我走了。”
李薇悄悄觀察邢譽川,發現邢譽川說了就垂著頭,像是在思考什麼世界存亡的大事,本沒注意。
于是,下樓去了,然后把邢譽川的話都轉告給了戚寧玉。
戚寧玉連頭都沒抬,像是一心二用地聽說完,最后回了一句,“知道了。”
李薇想,這兩人到底是怎麼了?戚寧玉真的厭煩邢大老板,翻做主人了?
不過,發現最近戚寧玉確實好像哪里不一樣了,雖然看起來沒有什麼不同,但是又能明顯地覺到不同。
戚寧玉沒覺得他有什麼不同,只是每天省了路上來回的時間,他可以多睡一會兒了。
倒是他沒回去吃飯,蘭姨送了好多次飯到辦公室,每次來都要說冉爍怎麼了。雖然他不太想聽,但見蘭姨實在想說就隨意過了過耳朵。
到了邢譽川爺爺大壽那天,他一早就收到了邢譽川發來的消息。
【寧玉,我等會兒去接你。】
他看了一眼直接拒絕了,那天來酒店后他就忘了他的車,后來想起來時發現車停在酒店的車庫里。他肯定是邢譽川人開過來的,他也不在意邢譽川查他去了哪里。
接著,外面有人來敲門,說是給他送服的。
他想起李薇前兩天說的服,于是開了門拿進來,準備往柜里掛時,才發現他這段時間換下的服,在柜前扔了一堆。
“服怎麼洗?”
戚寧玉苦惱地撓了撓頭,平時每天的服都有蘭姨幫他拿去洗,這半個月雖然酒店會打掃房間,但不會隨便他的東西。
他翻了翻實在是無從下手,就拿手機搜索了一下洗的步驟。
首先,翻一翻服口袋里有沒有東西。
于是,他把所有臟服的每個口袋都掏了一遍,倒是沒掏出什麼,他并沒有往口袋放東西的習慣。
最后只在一件襯里掏出來一張紙條,他奇怪地打開一看。
是一張手寫的便簽,容是一個手機號碼和一個地址,落款是:阿偉。
戚寧玉回想了好一會兒,才想起了“阿偉”是誰,然后腦子里浮現出了薛原的臉。他猶豫了片刻,把號碼和地址都存進了通訊名片里,再才繼續洗的步驟。
不過,他最終放棄了,因為實在分不出什麼是質什麼是棉質,還有什麼羊纖維之類的。他準備什麼時候蘭姨來幫他分。
放棄之后,他就心安理得地又把服換下來扔到一堆,去洗了個澡,換了邢譽川送來的禮服,下樓去,開車,出發。壽宴的地址在邢家的老宅,半山上的一棟百年別墅。
戚寧玉開車上去,到了地方剛把車停好下車,后面就有一輛車跟過來停在他旁邊。
他下意識地轉頭看去,發現是邢譽川的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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