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俄羅斯套娃娃

    我曾幻想過，我坐在車子的引擎蓋上著煙。鵝般的大雪落在我的肩頭，我著煙用憂鬱的眼神看著遠方，等著和濤他們的出現。可事實卻是我忽略了北方這種特別牛的天氣。這他麼實在是太冷了。我這要是裝坐在引擎蓋上，我估計流出來的鼻涕都能結冰了。

    那個車隊停在我不遠前的一個地方。我看到車胎上都上了防鏈。一看就是為了連夜趕路弄的防措施。

    我過去拍了拍領頭車的車窗。車窗降了下來，裡面探出一張黑的都他娘快焦了的臉。我登時就是一愣，旋即反應過來這是一個外國人。

    我了子朝車子裡面看去，發現和濤正坐在駕駛室裡。

    和濤看出我的不解，就沖我偏了偏頭。說：“先回去，這北方太他麼冷了，回去說。”

    我跟和濤都是南方人。南方人雖然抗冷，但北方的這種凍使我們從來沒遇到過的。這也難怪和濤不了。

    點了點頭，我上車帶頭朝我們的臨時據點開去。

    等到了那個旅社之後，胖子也把一樓的大廳清理幹淨了。只不過和濤一進門，就還是聞到了那我都已經聞不出來了的腥味。和濤扭過臉用眼神問我這是怎麼回事。我聳聳肩膀：“沒什麼，胖子說完審了個人。”

    和濤“噢”了一聲，也沒再繼續問下去。

    和濤這次除了把裝備帶過來之外，跟著來的還有一個外國人。就是先前我錯把他當和濤的那個。和濤在跟我介紹這個外國友人的時候說了一大串的名字，聽得我稀裡糊塗的。不過後來和濤怕我記不住，就跟我說這個黑人還有一個中國名字，孟日雄。

    好一個接地氣的名字......孟日雄，猛日熊......外國人就是牛哈，這他麼還真不挑。我刻意忽略了他這麼生猛的名字，問和濤能不能只他真名的幾個字就好了。

    “你可以我傑。”孟日雄說。那蹩腳的中文差點嗆死我。

    好。我心說。然後出手跟傑握了一下。

    “傑是我的合作夥伴。”和濤說。“他這次過來是想要看看我們到底是怎麼下墓的。順便拍下來拿回去研究一下。”

    我聽和濤這麼一說就皺了一下眉。

    “這有什麼好研究的？這是中國，難道他們還想過來盜我們的東西？”我這句話用的是廣西的桂柳話。南方就是有這種好，方言的發音差不多都是一樣的，和濤還是能聽懂的。

    “放心吧。”和濤也用雲南的方言和我說。“他們只是好奇下墓的過程和刺激。你也知道的，老外特別喜歡刺激的東西。這次他跟過來，也就是好奇而已。況且到時候下去了，他對下面的東西也不了解，還不是得聽你的。”

    仔細一想，覺也對。就跟和濤說：“那你要保證他在下面的時候能夠完全聽我的指揮。上次你也看到了，在洗馬塘下面的時候那種況。不聽指揮只有死的更快。”

    回想起在洗馬塘下面被鬼曼追著瘋跑的形，我到現在都還心有餘悸。

    和濤做了保證，然後轉過臉用普通話又跟傑說了一遍。傑顯然對古墓是沒有研究的，聽和濤給他翻譯了一下，連連點頭，表示一定會聽我的指揮。

    這是基本上就這麼定下來了。我上樓去找蘭，想要讓下來商量一下下一步該怎麼辦。可還沒等我上樓胖子就說蘭在我出去之後沒多久就也出去了。我問胖子知不知道蘭去哪兒了，胖子搖搖頭，說蘭姐的去向他向來是不敢問的。我點點頭，剛打算說要不就等回來了再說，今天就先修整一下，明天再出發。

    胖子又搖搖頭：“阿誠，蘭姐在走之前說有什麼事咱們商量就好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來，不用等。”

    我一臉古怪的看著胖子，總覺胖子這話裡有話。說得好像胖子知道蘭要去哪裡一樣。不過我還是沒有問出來，只是點點頭，讓胖子再去找幾張凳子過來，讓和濤他們都坐下。

    “昨晚審了一個人。”我說。

    和濤看了一眼傑。傑發現和濤在看自己，就用國人那種標準的聳肩回應他：“嘿，這是你們的事，我只是過來尋找一下刺激而已。你們隨便一點，不用搭理我。”說完他就從放在腳邊的包裡拿出了一抬肩扛式攝像機開始擺弄。

    我看著和濤，和濤扁扁，意思是不用搭理他，咱們繼續。

    “昨晚的那個人被化裝我大伯的樣子，然後被一個，或者是一群不知道是誰的人五花大綁了扔在門口。”我說。“現在有幾個問題還沒搞清楚。第一個，那就是到底是誰把那個人幫了丟到我們門口的。我不清楚他到底是一個人還是外八行裡的某一行。暫且就算他是一個人好了。那這個人為什麼要幫我？就沖他把被化妝我大伯的人綁了來看，他應該是站在我這邊的。可他並不知道當時綁的那個人不是我大伯。”

    我說了一大堆，也不管和濤有沒有聽明白。反正就這麼一直說了下去。而且我在敘述的過程中思維被我這麼一理，似乎又多出了一些什麼東西。比如那個人為什麼會被弄大伯的樣子？難道是大伯提前知道了自己在這邊的據點會被別人一鍋端了，提前找了個替死鬼？這也是有可能的。而且還有一個讓我不得不認真思考的問題出現了。

    這個或許是我想象力有些富了。可這個問題只要有千分之一的可能，那就絕對不能忽略。

    那就是，我從一開始接到的大伯，以及我的二伯。他們到底是不是我真正的大伯二伯？這並不是異想天開。昨晚的那個人，不管他是不是願意的。他用了石蠱，變了我大伯的樣子。可如果我之前的大伯也是被這麼“制造”出來的呢？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這一切豈不是一個巨大的騙局？從騙我回到老家的村子，再到進祠堂尋找父親，最後開始讓我接到這個所謂的一個甲子的。而現在又讓我懷疑這一切的真實......

    如果這一切真是真的話......這一個又一個的連環騙局，讓我想到了一個東西。這個東西，俄羅斯套娃娃。(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