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陳夢
我看著胖子的眼睛。胖子這已經不是第一次跟我這麼說了。盡管每一次我都覺得這些可以不用死。可每一次的結果都是他們死了。
我點了點頭。然後胖子拍了拍我的肩膀,轉迅速下了車消失在街道的拐角。
我不知道胖子是怎麼做掉那些人的,也不想知道。不過等到胖子回來的時候,,我就發現胖子上帶了點跡。雖然不多,可我還是發現了。
“搞定了,走吧。”胖子上了車,在後視鏡裡看了我一眼。
車子發,我們繼續出發。
我曾問過胖子,殺人殺了這麼多,難道他就沒有覺麼?胖子角了,似乎是想要說些什麼。不過醞釀了良久,最後只是微微吐出一口氣。
殺人,如果你覺得自己面前站的不是人,那還會不會有覺?
在天亮之前,我們終於找到了一個特別破舊的,幾乎已經不能算是旅社了的地方。
我記得在以前,我們現在的這種房間應該大通鋪才對。
我們是天快亮才住進來的,所以進到房間之後就看到很多人都還躺在床上睡覺。而且我們的位置因為晚上沒人睡,所以就被很直接的霸占了。
胖子看了看我們,本來打算過去吧占著我們鋪位的人起來。可蘭忽然就拉住了他。
胖子剛想開口問幹什麼,卻看到蘭做出了一個不要說話的手勢。然後我就看到蘭看向那些通鋪旁邊的鞋子。
胖子看了看那些鞋子,沒明白蘭的意思。
“清一的布鞋。”蘭說。“下地用的。”
胖子一愣,就輕手輕腳走了過去,拿起一只鞋子仔細看了起來。然後我就發現胖子越看眼睛就瞪的越大。看了幾只鞋子之後,胖子這才躡手躡腳的退了回來。
“鞋子下面有泥,新鮮的。”胖子退到房門外低了聲音說道。
“怎麼說?”我一愣。雖然從蘭剛才說的話裡猜出了裡面那些人也是下墓倒鬥的。可我對於怎麼分辨這種人,還真是沒有經驗。
“布鞋輕便,鞋底沾泥,鞋頭磨損的厲害。”胖子說。“這一看就是老一輩下地時候的行頭。”
我皺了皺眉,問胖子:“那......他們也是過來......?”
胖子搖搖頭:“不一定。這地方不一定只有那一座古墓。而且按照那些人的裝扮,他們應該是北派的人。北派崇尚用老辦法倒鬥,他們的那些老掉牙的尋龍點之法,比起南派來說早就過時了。所以他們比我們先找到古墓確切地點的概率不大。”
“概率不大並不代表沒有概率啊。”我說。“而且我們也不知道他們是什麼時候到的這裡。萬一他們比我們早到了幾個月,那豈不是......”
“哎,放心吧。比咱們先到,那也先到不了多久。”胖子說。“你別看北派的倒鬥技巧有點落後,可那畢竟也是前前後後好幾輩人的智慧在那裡。慢也不會漫道哪裡去的。而且他們既然還能這麼安心的睡在這裡――那你就放心吧。北派的人喜歡在晚上行。他們現在既然還在這裡睡著,那就說明他們也是剛回來的。這麼早就回來了,說明他們打的盜不對,下去了之後沒找到地宮的口。所以又折回來了。”
“在院子裡將就一下,等他們醒了再進去。”蘭忽然說道。
我和胖子同時看向蘭,發現蘭早就走到院子邊上的牆角去坐著了。
等到天微微亮起來的時候我都已經快睡著了。正迷糊著,胖子忽然拉了拉我的服。我幾乎是立馬就醒過來了,看著胖子剛準備說話,卻發現胖子對我做了一個不要做聲的手勢。然後示意我看向蘭那邊。
我扭頭看了一下蘭之前靠的那個角落,發現人已經不在了。
胖子又拉了拉我的服,對我偏了偏頭。我朝他偏頭的方向看去,發現蘭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趴在房頂上了。
我看了看胖子,出一個疑的表。卻發現胖子依舊做出一個不要出聲的手勢,然後指了指自己的耳朵,又指了指房間裡。
我秒懂。點了點頭,示意他我也在聽。
果然,側耳屏住呼吸仔細聽了一會,我就聽到房間裡發出了一些OO@@的靜。聽得不是很清楚。有點像是人在裡面小聲談,又有點像是塑料袋的聲音。聽了沒一會,我就覺到屋子裡的那個聲音停了下來。這時候胖子立馬就對我使了個眼,然後自己閉上眼睛假睡了起來。我一看,也立即靠在牆上閉起了眼睛。
沒一會,我就聽到有人從屋裡出來了。而且還不止一個。盡管他們的腳步聲已經被得很低了,可我還是聽到了很多的腳步聲。而且從腳步聲來判斷,裡面的人應該全都出來了。
我不知道屋裡出來的那些人看到我和胖子這麼躺在牆邊會有什麼反應,不過我敢肯定的是,如果那些人敢對我們手,那潛伏在房頂上的蘭就一定會在他們手之前幹掉他們。
那些人從屋裡走出來,發現了我們之後似乎是愣了一下,腳步有所停緩。不過也沒做過多停留,徑直就出去了。
那些人出去了沒一會,蘭就從屋頂上翻了下來。
“走了。”蘭說。
我和胖子睜開眼睛,看了看周圍。果然,人都走掉了。
“他們帶著東西出去的。”蘭說。
我和胖子對視一眼,胖子還沒來得及發表見解,就聽到蘭繼續說道:“跟著他們,看看他們是不是撞牆了。”
撞牆了。就是剛好和我們目標一致的意思。這是我第一次聽到蘭用黑話跟我們說話。
胖子點點頭:“哎,胖爺我剛想說跟著他們。”
蘭看了我們一眼,直接就跟了出去。
昨晚的那一幫人大概有七八個。不過剛見到他們的時候我困得有點眼花了,也沒心思仔細打量他們。現在天亮了,再加上休息了一會。這才有有機會看清他們的樣子。
那些人裡面最年輕的應該還不到三十歲,年紀最大的可能有五張了。那些人似乎也沒有掩飾自己的意思,那些工什麼的自己用一個麻袋裝著,就這麼背在背上。
“哎,著這囂張,就不怕被人發現?”胖子問道。
我不知道胖子是在跟我說話還是跟蘭說話,所以我也就沒搭理他。
胖子看到沒人搭理他,就有自言自語的說道:“不過也能理解啦――這麼一帶著補丁的服,還扛著麻袋。我靠,搞得跟撿垃圾的一樣。”
我看了一眼胖子:“丐幫?”
胖子一愣:“喲,你還懂啊,喬幫主?”
我拱拱手:“不敢當。洪七公。”
跟著那些人走了好一會,我們慢慢地就跟到了城外的一片山區裡。
又跟著那些人走了很遠很遠的一段山路,等我我都快累趴下了的時候,他們終於停下來了。
“喲,你還別說啊。老是老了點,這些人的警惕還高。這一路過來沒回頭看呢。”胖子說道。我們這時候還在距離他們一百多米的地方。不過話說回來,胖子說的也對。這一路過來他們還真就沒放松過警惕。不管在城裡還是出了城,他們的警惕心都非常的高。而且我還見識到了另一種反跟蹤的方式。那就是每走一段距離,他們隊伍裡就會有一個人離開散在周圍,替他們監視周圍的環境。確認沒人跟蹤之後那個離開隊伍的人再回到隊伍裡,接著另一個人就會離開隊伍代替上一個人進行監視。如此往複循環,幾乎是做到了悄無聲息。剛開始我和胖子還以為是他們隊伍裡有人要啦肚子了,所以這才暫時離開。最後還是蘭發現的及時,阻止了我們繼續跟進。這才沒有被對方發現。
我們幾乎是走了大半天的山路。等到他們停下來的時候我看了看時間,這都快到下午四點了。
我們藏在離他們還有好長一段距離的地方,讓胖子幫忙監視著。
他們開始埋火造飯。我們這邊看到了,胖子就說他們肯定是準備吃了飯就準備打盜下去了。而且還順道吐槽了一句北派都這樣,都他娘的喜歡在晚上行。
在這裡需要說明一下關於倒鬥這方面南北兩派的區別。
其實要說起來也很簡單。南派,顧名思義,也就是分布在我國南方部分的土夫子了。南派的人在歲月的長河裡漸漸學會了運用高端工進行倒鬥下墓。這其中怎麼炸藥啊,探照燈啊,探測啊之類的運用的爐火純青。可北派就不同了。他們傳承了北派古老的傳統,並且一直堅持著用最古老的辦法進行下墓倒鬥的活。這裡面最有代表的工可能就是火折子還有鏟了。當然了,我不否認這種東西我之前也用過。而且對於南北兩派的這種分支,我其實是抱著無所謂的態度的。只要是對我有用的,那我就拿著。沒用的我就丟掉。正所謂思夷長技以自強嘛。況且我又不屬於南北之中的任何一派。
不過我從胖子的對北派的那種語氣中可以看出,胖子好像是南派的人。不過仔細想了想,在千棺棧道下面的時候,我記得胖子好像對我說過。他說自己是自立門派,不屬於任何一派。
“咱們也趕吃點東西。”胖子回過頭來跟我們說。“等到他們下去了,咱們也跟著下去看看。”胖子說完發現蘭的臉不對,就問:“蘭姐,怎麼?”
“這地形不對。”蘭說。“這地形不適合風水墓葬。在這種地方葬人,容易起。”
胖子一愣,條件反地就去看周圍的山脈走向。看了一會,忽然就一拍大:“哎呀,我靠。我說怎麼走著就越走越不舒坦呢。這他娘的......這地形――大兇啊。”
不知道為什麼,聽到胖子說大兇的時候,我聯想到的是大。
等我們吃完東西的時候,天就已經完全黑了下來了。收拾好東西,胖子就帶頭朝那邊了過去。
這麼遠的距離,那些人又沒有起火。胖子就算視力再好,那也不可能在看得到了。
往前了一段距離,我們直接就到了他們當時埋火造飯的地方。
胖子看了看被埋在土裡,但還冒著煙的炭火,“哼”了一聲,用腳把土包拉開。出了裡面還沒有完全熄滅的炭火。
“酒糟?”胖子蹲下來看了看炭火裡燒剩下的東西,皺了皺眉頭。然後小心翼翼的從碳灰裡了一點放在手心裡,拿到鼻子下面聞了聞。然後又了一點放到裡嚼了嚼,最後“呸”的一聲吐了出來。
我看著胖子的這一系列作,心說著他娘的怎麼越看越像是在檢驗白。的濃度呢。
胖子重新站了起來,看了看我,似乎是想要說些什麼。可最後還是歎了一口氣:“算了,跟你說你也不懂。”說完看向蘭,又說道:“蘭姐,這酒不是普通酒啊。”
我哼了一聲:“哼,難道還是專供的茅臺不?”
胖子“哎”了一聲:“哎,這你就不懂了。這北派有北派下地的規矩。如果只是單純的墓,那最多也就是燒一把香就沒事了。可現在不同啊。”說著胖子指了指那炭火:“這是酒糟。說明他們在下底之前喝了酒,壯膽呢。”
我聳了聳肩:“噢?那為什麼不是喝酒暖暖子呢?我記得北方這邊的人基本上都會有這種習慣的吧?這要下地幹活了,喝點酒暖暖子,方便行。這也沒什麼不對的嘛。”
“不對。”蘭說。“這酒不是用來暖的。是用來壯膽的。”
我一看蘭也站在胖子那邊,整個人就愣了一下。心說我靠,不是吧?蘭怎麼也站在那邊了?卻聽到蘭繼續說道:“北派有個規矩。下的墓如果非常兇險,而那個墓又是不得不下的話,那就要用一種特別的酒來壯膽。這種酒,陳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