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那個家族？”我一愣。“哪個家族？”

    胖子看了看我：“就是上次在洗馬塘的時候胖爺我去拖住的那群人。”

    我又是一愣，心說這不是和我有關系的麼？怎麼現在又跟和濤那邊扯上關系了？

    胖子看我似乎明不明白，就給我解釋道：“你現在只不過是一顆他們用來跳躍的棋子而已，還沒重要到那種各種家族各種勢力圍著你轉圈圈的時候。國外的那個家族之所以要靠近你，無非就是想要借助你這邊所得到的消息，達到他們的目的而已。至於他們跟和濤扯上了關系，想必是得到了我們已經抵達這邊的信息。他們想讓我們沒辦法下墓。”

    我不置可否地點點頭。可心裡還是覺得有哪裡不大對勁。就問胖子：“哎，那我現在確實知道的也不多啊。而且，就算是我知道的東西，以他們的手段，可能很容易就能打聽到了吧？那他們怎麼還以為我知道很多的東西？而且還有啊，他們到底是以為我知道了什麼東西，這麼玩了命的想要弄我？”

    胖子翻了翻白眼：“你自己都說了，他們是以為你知道了很多東西。況且你是道門掌燈的兒子。現在掌燈又失蹤了，並且在失蹤前就把你送了出來――你說說，你老爹做了這些作。換做是誰不會有些想法？”

    我想了想，覺胖子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有些人就是這樣。只要認定了別人一定知道些什麼，那不管這件事是不是真的，他都要一直挖下去。現在的那個家族，恐怕就是這種狀態了。

    “而且，”電話那頭的和濤說道。“而且事可能還不一定有這麼簡單。”

    胖子呆了一下，條件反地問了一句為什麼。

    “我們家族需要一個韋氏的後裔來帶我們解開上紋的。”和濤說。“這個被藏在一個只有韋家的人才知道的地方。”

    “哎等等，”我打斷。“上次你不是說你們家族也知道麼？”

    “我們家族雖然知道，可我們並不知道該怎麼進去。”和濤說。“據說那個裡面藏著的，就是我們上紋背後的意義――說實話，我們家族雖然用這種做守護，可我們並不知道這種真正的名字什麼。我們只是世世代代地把它紋在手腕上而已。而且，這種紋給我們帶來的災難幾乎是不可逆的。我們家族裡死在這個紋上的人，年齡正在不斷減小。如果再解不開這個紋的，我想我的家族遲早要死在這個紋之下。”

    我聽了和濤說了這麼一大堆，似乎是在嘮家常一般。雖然知道了和濤這個紋並不是什麼好東西。可仔細想想，這似乎和那個家族並沒有什麼聯系吧？他說這個又是為什麼？只是單純的跟我們吐槽一下，催我趕快幫他想辦法，把他帶到那個的地方去？可這不是扯淡呢麼？我他娘的別說怎麼進到那個的地方去了，連地方在哪裡我都不知道。去個屁啊。

    胖子聽和濤說完，沉默了一下。忽然說道：“你的意思是，那個家族的目標其實不是永生，而是你們兩個家族那個的地方？”

    胖子這麼一說，我猶如醍醐灌頂。一邊佩服胖子的分析能力，一邊回想著和濤剛才說的那番話。想了一會之後，覺胖子說的，就是我跟和濤兩個家族之間有叉的地方。

    “沒錯，和我想的一樣。”和濤說。“我總覺那個家族其實對永生沒有什麼興趣，反倒是不斷地來打探我們那個的地方。”

    我不知道為什麼，心裡忽然有些難。就把手機丟給了胖子，自己就走開了。

    說什麼我知道，我知道個屁。你們什麼都不跟我說，還帶著我漫山遍野到跑。還說是站在我這邊的呢。我一頭鑽進帳篷，隨手扯了一件服蓋在頭上就像裝。可沒想到躺了沒多久，蘭倒是進來了。

    “你知道的越多，死的就越快。”蘭坐在我邊，拔出那把黑刀慢慢地著。黑刀不知道用的什麼材料，幾乎不反。從刀面上也看不到自己的影子。之前我看到的幾次刀，都是蘭在揮刀的時候顯現出來的殘影而已。

    “隕鐵。”蘭說。並沒有看我，可卻也知道我在好奇什麼。“這把刀是他送給我的。在一個墓裡。”蘭說。“當時這把刀被釘在墓主人的口，像是用來鎮。”蘭說著，就把那面刻有弦月的刀面反過來給我看。“這個圖案之前是沒有的。除了墓時候是他想辦法雕鏤上去的。”

    我躺在地上，看著手裡的黑刀沒有說話。兩人沉默了許久，期間我本來是打算開口問一下的名字的。可想了想，心裡雖然好奇，可卻似乎有另一個聲音在說，不能問。

    最後我還是把心裡的好奇了下去，轉而問另一個問題：“你剛才為什麼說，我知道的越多，死的就越快？”

    “他們。有時候是不會計較代價的。”蘭忽然看向帳篷外面。此時胖子正拿著手機在跟和濤說些什麼。不過距離有點遠，我聽得不是很清楚。

    “他們？”我愣了一下。“你是說胖子？”

    蘭垂下眼簾：“所有人都是這樣。”說完眼睛一抬：“你記住了，就算你知道了一些什麼東西，也不能把它們全都說出來。”

    我看著蘭的眼睛，發現的眼裡有著一種難以言表的堅定。

    我現在知道的也不多啊。我心裡苦笑。可行上還是點了點頭。

    “這一次回去之後，我會給你一個地址。你去那裡查。說不定會知道一些你想要知道的東西。”

    “那為什麼不是現在？”我問。

    “你現在需要一把打開那個地方的鑰匙。”蘭說。說完蘭就出去了。

    我看著蘭出去的背影，心裡覺有些好奇。

    蘭是那種說話不會用什麼修辭手法的人。所以說，剛才說的打開那個地方的一把鑰匙，說的應該就是一把真正的鑰匙才對吧？

    我從帳篷裡坐了起來。卻一不小心磕在了帳篷頂上的碳纖維架子上，立馬就起了一個包。

    剛走出去的蘭聽到我的聲，停下腳步回頭看了我一眼。我幹笑著沖擺擺手，表示沒事。

    我重新走出帳篷，走到胖子邊上一把搶過胖子手上的手機。胖子正跟和濤說的激烈著，似乎又是因為什麼事吵了起來。不過這種爭吵在我看來，更像是為了我們這個團隊的安全而提出的建議。

    胖子沒留意我已經走到他旁邊了。所以在我搶走手機之後，胖子並沒有馬上意識過來，反倒是自言自語搬的說了一句話。然後這才意識過來。

    “哎，你丫的幹什麼？”胖子看著我，然後朝我出手。“乖，別鬧。大人正在談正事呢，小孩子自己玩去。”說著就要過來拿手機。

    我拿著手機往後撤了一步，看了看顯示屏。顯示正在通話中。

    “喂，”我說。“如果不行的話，你就把現在能弄到的裝備先弄過來。我還就不信了，沒了那些高端設備，老子好久下不去這麼一個墓。”說完我也沒等電話那頭的和濤應聲，自顧自就掛了電話。

    的，老子現在在邊境線上呢。誰知道這他娘的運營商會不會判定我已經出國了。這要是給我來個國際漫遊，而且一漫遊還就是兩個多小時。那我這話費還不了？

    胖子顯然沒有考慮到這一點。見我這麼霸氣的跟和濤說完這些之後就把電話掛了，就把眼睛一瞪，沖我出了一個大拇指。

    “牛啊年。”胖子說。“土裝備下地，那可是胖爺十幾年前的事跡了。看來青出於藍而......”

    “俗語不會用就別用。”我翻了翻白眼，沒有理會胖子。

    胖子咋了一聲：“哎，這你還真就別不聽。你看看――當年的紅軍，啊？裝備夠土的吧？不也照樣把小日本揍得鼻青臉腫的，最後還給揍回了老家麼？要我說，這圖裝備也沒什麼不好的。最重要的是，咱不能忘本嘛。”

    我仍舊翻了翻白眼，沒有搭理胖子。

    轉過頭看著還站在我後的蘭，發現蘭也還在看著我。

    “今晚把帳篷收了，咱們先到城裡住下。”我說。“等和濤那邊的事解決了，咱們會合之後再商量下一步怎麼辦。”

    蘭看著我，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然後就走開了。不過走了幾步又停了下來，示意我看向不遠那個還在磨蹭著不敢靠近的私人導遊。

    我扭頭看向胖子：“威利，胖爺你這總該會吧？”

    似乎是我這一聲胖爺把胖子舒坦了。所以他也沒理會我給他下命令。應了一聲之後屁顛屁顛的就抄那個導遊走了過去。

    我不知道胖子是怎麼解決那個導遊的。不過胖子再走過去了之後，那個導遊在接下來的行程裡幾乎就沒再多說過一句廢話。甚至是該說的話都要斟酌再三之後才敢說出口。我看著導遊的那種親，都他娘懷疑胖子是不是對那個導遊做了些什麼不利於貞的事。不過這也只是開個玩笑了。想胖子這種人，在江湖上浪跡的久了，自然對一些人有著特殊的手段。這些手段可以是頭肩耍，也可以是阿諛諂。總之讓胖子來應付這種事應該是最好不過的了。如果我讓蘭去解決的話，我估計蘭走過去，拔刀，收刀，走回來。整個過程可能都不用三十秒。

    是的。我現在開始意識到，什麼人該用在什麼地方上了。和濤是家族裡的獨子，之前是混跡在上流社會的人。這種人最好的辦法就是讓他負責提供裝備或者應酬際。而胖子，之前也說過了，適合用來幹一些普通人雖然也能幹，但又於啟齒的事。而蘭的話，下墓是絕對的好手。而且看的手，雖然我十分不願意承認。可仍舊是那種殺手刺客類型的人才。我如果又需要解決的對手，我似乎可以......

    等等。想到這裡我腦子靈一閃――既然蘭是那種可是去刺殺別人的人才，那為什麼不讓去幫我擺平一些擋在我面前的障礙呢？比如大伯，比如二伯，比如那個我現在都還沒見過，但卻已經在給我使絆子了的外國家族。如果要是把這些人都給解決了，那接下來的事不就好辦多了？

    想著我就找到了蘭，把我剛才想到的事跟他說了一遍。蘭先是微微一愣似乎是在驚訝我現在的這種轉變。然後過了好一會，這才慢慢悠悠的說道：“這些事我只請已經嘗試過了，沒有功。”

    蘭說的是那麼的輕描淡寫，以至於讓我有了一種對待命只是一種漠視的覺。

    我張了張，沒有說話。蘭看了我一眼，看我沒有再繼續往下說話的意思，就轉回帳篷裡開始收拾東西了。

    我們在半夜，人特別容易犯困的時候撤退了。無聲無息的，甚至連邊防的戰士都沒有發現。而那個導遊，現在乖得就像一只小一樣。就差胖子把他摟在懷裡輕聲安他不要害怕了。

    回到最近的一個小城之後，我本來打算隨便找一件旅館就住下算了。可沒想到胖子忽然就擺了擺手，帶著我們七拐八拐的在這個小城裡逛完了剩下的整個夜晚。說實話，要不是胖子他娘的最後的理由說服我了，我絕對出蘭的黑刀一刀捅死他。

    咱們後有尾。

    胖子說。

    “別擔心，”胖子低了聲音。“人不多，才三個。找個機會做掉他們。”

    我看著胖子：“一定要殺了他們？”

    胖子翻著眼睛看我：“你也該一點了。”說著胖子指了指蜷在車子角落裡的導遊，繼續說：“是他這麼一個人胖爺我就已經很難照顧過來了。你難道還想在照顧三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