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四人快步走到湖邊,一路上也沒有見莊上的奴婢僕從,一路順順利利來到湖邊,找到了阿朱、阿碧兩人劃來的小船。阿朱、阿碧兩人一起瞧向凌牧雲和王語嫣兩人,不知他們到底作何打算。
王語嫣低下頭手角道:“我跟你們一起去,去瞧瞧他……瞧瞧他……他怎樣了,看看能不能……能不能幫上他的什麼忙。”
說話間已是滿臉紅暈,得低下了頭去,但從鬢角、玉頸等泛起的酡紅還是暴出了心的。
那穿著絳紅的喜道:“姑娘肯去援手,當真再好也沒有了,只是不知這位公子……”
王語嫣道:“這位凌大哥是我孃的師弟,他也陪我一起走。”
“這……”阿朱阿碧兩人不頗爲驚疑,不知王夫人什麼時候冒出個師弟來,從前也沒聽說王夫人有師門啊?而且表小姐要帶著一個男人去見自家公子,這似乎有些不太好吧?
凌牧雲一眼便看出了兩人的疑慮,微微一笑道:“語嫣妹子從來沒有出過門,我不放心,就順便送一程。等見到了慕容公子,我便會離開,兩位姑娘儘管放心便是。”
兩人的一點小心思被凌牧雲破,阿朱、阿碧俏臉俱是微微一紅,隨即想到人家還是們倆的救命恩人,就更加的不好意思了,那碧綠的道:“凌公子,我們不是這個意思啦,我家公子爺最是好朋友了。見到凌公子肯定會很高興的。”
先前那紅說道:“好啦,大家先別說了,趕上船吧,否則要是被舅太太帶人追上來。那可就糟了!”
當下衆人上了朱、碧二劃來的小船,扳漿向湖中劃去。阿朱、阿碧兩一齊扳漿,兩都是在水邊長大的,駕船自然都是一把好手。同心協力之下船行很快,不多時便遠遠的離開了曼陀山莊。
直到再也不見曼陀山莊花樹的毫影子,四人這才放下心來。不,確切的說應該是阿朱阿碧和王語嫣三放下心來,凌牧雲其實本就沒擔過心。
雖然已經遠離了曼陀山莊,但阿朱阿碧兩生怕王夫人駛了快船追來,因此又力劃出很遠,轉過了好幾片荷塘菱塘,這才徹底放心。加之劃槳也劃得有些累了。於是便漸漸放慢了船速。
這怕被追擊的迫一去。船上的氣氛就顯得稍微有些尷尬起來,凌牧雲微微一笑,向這王語嫣道:“語嫣妹子。你不幫我介紹一下這兩位姑娘麼?”
王語嫣恍然:“啊,對了。我來給你們介紹一下,凌大哥,這兩位就是我表哥的心腹使阿朱和阿碧。阿朱阿碧,這位是我凌大哥凌牧雲,是我孃親的師弟,不過我們各論各的,與我以兄妹相稱,待我也是再好不過,這次我能跑出來,還多虧了凌大哥幫忙呢。”
當下凌牧雲與兩相互施禮見過,兩也向凌牧雲謝過了救命之恩。
凌牧雲仔細打量兩,兩都是如其名,那個穿碧綠的便是阿碧,穿絳紅的就是阿朱。
兩都是約莫十六七歲的年紀,阿碧是瓜子臉,滿面溫,清雅秀麗,阿朱則是鵝蛋臉,眼珠靈,靈古怪,一個溫如水,一個靈似火,各有一人氣韻。
其實兩人雖然都稱得上俏秀麗,卻也並非甚,比之凌牧雲先前見過的木婉清等還頗有不如,但八分容貌,加上十二分的靈溫,便不遜於十分人才的了。
相互認識之後,幾人邊行邊聊,很快就絡起來。期間阿朱繞著彎兒的從凌牧雲和王語嫣兩人的口中打探凌牧雲的來路,凌牧雲知道這三之中尤屬這位未來的蕭大嫂心眼最多,若是不能將應付妥帖了,接下來只怕難辦,因此便編了一套真真假假的說辭搪塞了過去。
按照凌牧雲的說法,他本是中原人,雖有武學傳家,卻是世代經商,名聲不顯於江湖。到了他這輩,父母早逝,家中唯剩他一獨子,武功有後便變賣家產遊歷江湖。
遊玩到大理時偶然得王夫人之母所留的武學傳承,因此了王夫人的師弟,來到曼陀山莊閱覽瑯嬛玉的武學藏書,不想卻與王語嫣一見投緣,又見王語嫣心掛錶哥,這才幫其翹家出走。
凌牧雲在曼陀山莊時便是這套說辭,王語嫣自然深信不疑,阿碧念凌牧雲的救命之恩,也沒有毫懷疑。唯有阿朱將信將疑,不過見凌牧雲的說辭沒有什麼破綻,從王語嫣口中套出的話也佐證了他的說辭,便也漸漸放下了心中的疑慮。
通過攀談聊天,凌牧雲也從阿朱和阿碧口中得知了兩人前往曼陀山莊的原委。
原來因爲凌牧雲的手,鳩智並沒有能夠如原本歷史上一般將段譽這個“活劍譜”擄來江南,但卻並未因此便死心,還是依照天龍寺激戰觀察所得,僞造了一部六脈神劍劍譜,找到慕容家莊上,聲稱要去慕容博的墓上燒書祭奠故友,並要求慕容家也奉行前約,允他去慕容家收藏武學要的“還施水閣”看書。
阿朱阿碧兩人自然不會答應,且不說兩人沒有這個權力,就是有也不可能隨隨便便就讓外人到自家老爺的墓地去,更不可能引外人去慕容家的武學重地了。只是鳩智的武功太高,兩本不是對手,而慕容復又不在家,無奈之下,兩只得趁機出逃,仗著太湖水路,將鳩智甩在了阿碧所居的琴韻小築之中。
二人逃出來後在湖上劃船了大半日,又累又,想要到曼陀山莊稍微歇歇腳,結果便被王夫人抓了個正著,險些將各自白淨的小手丟在曼陀山莊之中。
阿朱和阿碧兩人飢難耐,便在湖上採了些紅菱墊墊肚子,凌牧雲和王語嫣兩人從曼陀山莊出來前也只吃了一頓早飯,午飯還沒來得及吃,便也吃了一些紅菱。
凌牧雲吃這紅菱,只覺紅菱甘香爽脆,清甜可口,口不錯。而阿朱、阿碧和王語嫣三人久在湖邊,紅菱早已吃得多了,再吃起來倒是沒什麼覺,只是單純的墊肚子頂而已。
劃了半天,眼見天向晚,湖上煙霧漸濃,阿朱道:“姑娘,這兒離婢子的住較近,今晚委屈你暫住一宵,再商量怎生去尋公子,好不好?”
“嗯,好吧。”王語嫣點了點頭。
離曼陀山莊越遠,越是沉默,顯然初次離家出來,心中還不適應。凌牧雲見狀便湊過去與說笑,讓離思稍解,緒纔好了一點。
又行船了良久,天已晚,視線所及都已是朦朦朧朧,昏暗不清。只見東方天邊有燈火閃爍,阿碧向著燈一指,說道:“姑娘,凌公子,那邊有燈火,就是阿朱姐姐所居的聽香水榭。”
當下小船便向著燈火直劃過去。小船越劃越近,阿朱忽然低聲道:“阿碧,這樣子好像有點兒不對。”
阿碧點頭道:“是啊,阿朱姐姐你不在家,他們怎麼點了這許多燈?”
凌牧雲遠遠去,見一個湖中小洲之上蓋著八九間房屋,其中兩座是樓房,每間房子窗中都有燈火映出來,他功力深厚,耳力最佳,聽得有喧譁之聲從那小洲之上傳來,約約似乎是許多豪的男聲轟。
凌牧雲將他所聽到的向阿朱一說,阿朱的臉上不僅更見憂,阿碧和王語嫣兩臉也都有些凝重了起來。
小船又行近了一些,離聽香水榭約莫里許時,阿朱停住了槳,說道:“王姑娘,凌大哥,我家裡確實是來了敵人。”
王語嫣吃了一驚,道:“阿朱,你怎知道是敵人?”
阿朱道:“你聞啊,這般酒氣薰天的,定是許多惡客攪出來的。糟啦,糟啦!他們打翻了我的茉莉花、玫瑰花,啊喲不好,我的寒梅花也給他們糟蹋了……”說到後來,幾乎都要哭出聲來。
王語嫣和阿碧都用力嗅了幾下,卻都不及阿朱的嗅覺靈敏,都沒嗅出什麼來。凌牧雲功力高深,五俱佳,倒是聞到一些酒氣,約間似乎還有一些花香,只是他對花之類的東西並不悉,卻是分辨不出都是些什麼花。
就聽阿朱哽咽道:“我花了很多心思,才浸了這些花,誰想到現在都糟蹋了,肯定是被這些惡客翻出來當酒來喝了!”
阿碧道:“阿朱姐姐,那怎麼辦?咱們是避開呢,還是上去手?”
阿朱也有些躊躇道:“也不知敵人是不是很厲害……”
王語嫣不由得將目看向了凌牧雲,自己雖然不會一點武功,卻對武學一道研甚深,又曾陪凌牧雲在瑯嬛玉讀書習武數日,自是深知凌牧雲的武功之高,只要他肯出面,尋常敵人便不必放在心上。
只是這事畢竟與凌牧雲無關,管與不管,也全在凌牧雲自己,也不好說什麼。
凌牧雲瞥眼看到王語嫣含有期許的目,不心頭微微一熱,便對阿朱道:“阿朱姑娘,你若不忿這些惡客饒了貴居清靜,那就儘管上岸去和他們理論,放心,有我在,定不會讓人傷到幾位姑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