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過】
城市邊際線余暉漸弱,銀白微一點點傾灑,冷清夜下只有車輛的行駛聲。
宋許坐在車,偏頭打量著窗外風景,路燈相隔數十米,昏暗源被樹蔭遮下大半,幾束穿過隙打在柏油路面。
再悉不過的場景。
嚴與非坐在一旁一言不發,宋許知道他在生氣,氣自己以工作為借口,讓兩人越洋相隔。
嚴與非的目從后視鏡中和宋許匯,突然問道:“你非去不可?”
夢中的宋許依樣答著。
劇按部就班上演,一道黑影從車后越出,狠狠將車撞向一側,慣偏移下有人將他樓懷中。
隨后便是幾聲悶哼傳來,急促的呼吸聲掃在頸后,溫熱蜿蜒而下,黑夜中宋許睜開眼睛,微微側頭,看著一旁眉頭鎖著似乎是昏迷過去的人,畫面定格在這一瞬。
雖然已經了然這只是意識的殘存片影,可宋許的心還是忍不住狠狠的了一下。
為什麼會夢見這時?還沒等他想明白這個問題的答案,宋許突然發覺,上殘留的鮮,已經冷了。
宛若被利劍刺中,悸將宋許從夢中驚醒,他閉著眼平復了一下殘存的暈眩,勉強支起眼睛。
溫暖干燥的暖氣徐徐流,鼻尖傳來意,宋許出手把那縷發撥開,緩緩撐起。
劇痛已經消失,只有手背微涼,宋許低頭看去,被劃傷的地方已經被細致包上繃帶,應當也上了藥。
房間空無一人,除了一副簡易床架,四周堆著不醫療械,有些正在運行,熒綠線條滴滴跳。
門外著灰黑尼龍衫的男人過玻璃,向看了幾眼,見宋許醒了,推門而進,把手里著的袋子放到床頭,那里面有幾件:“我在門口等您。”很快轉離開。
宋許看著墻壁掛鏡中自己狼狽模樣,沉默半晌,等他換好服走出門時,余打量了一下四周。
室穹頂高而亮,潔地板映出巨大廣告牌的斑斕彩,落地窗下有行人正拎著箱子在臨時階梯下排一線,不遠佇立著的高大指路牌上標著醒目的數字,抬頭上寫著北站機場。
宋許著層疊紗布,指腹下的皮上沒有毫灰塵。
如果不是拎在手里的袋中還裝著沾染著干涸的跡和臟灰的衫,之前驚心魄的一切都仿佛夢境回溯般的錯覺。
特殊通道空無一人,宋許扭頭看了房間掛鐘的時間,下午一點一刻,離他本該乘坐的飛機起飛時間,已經過了數個小時。
方才出現的男人走近,從外套側掏出一個文件帶,向宋許遞來:“這里是嚴先生為您準備證件,機票。”
從宋許醒來后,嚴與非的名字就被刻意忽略,見此刻被提起,他也只是平靜接過東西,不再言語,翻看著機票上的時間,說了句:“謝謝……”而后轉,想安檢走去。
“宋先生!”
宋許轉頭,只見男人站在不遠,眼神復雜:“老板在仁和醫院,如果你……”
男人的話僵在了宋許毫不留的轉中,宋許沖他打了一個止住的手勢,轉便沒人群。
機場上空飄著催促登記的提示,宋許聽見了自己的名字,他靠著一側墻壁習慣想點上一煙,卻了個空,一旁餐館正放著歌:
走過了許多才懂得對與錯
離開時的不快樂
過的覺你我還記得
有時由不得選擇
總讓人痛得深刻
我們終究是錯過……
“您好,您需要點些什麼?”
柜臺里的員工的問話打斷了宋許的思緒,他擺擺手轉離開,走到巨大顯示屏下,手中薄薄紙質票因施力而輕微變形,他抬頭看著上面不斷跳的數字,沉默不語。
數萬里晴空下,被握在手中傳來提示音,主人低頭看去,看見那悉號碼時臉上的焦躁緒盡數消散。
而與此同時,市立醫院,被隨意丟在走廊長椅上的服,突兀鈴聲響起。
宋許把手機放在耳側,緩緩閉上眼睛。
錯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