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又問了一遍:“想離開牢籠嗎?”
夜蟬有了反應,他僵地勾著角,用嘲笑的漫不經心的語氣說:“我說想,你就會讓我離開嗎?”
陳博士沒能力讓他離開,只是一個研究者,并不是實驗基地的實際控制者。
“如果我說我能呢?”陳博士笑了。
夜蟬的心臟劇烈跳,幾乎要飛出腔。
“你怎麼那麼好心?”他知道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你想讓我干什麼?你要得到什麼?”
“有‘人’替你支付了報酬,我想要的已經得到,不需要你再給我什麼了。”陳博士低頭看著他,“你只需要給我一個回答。”
“你知道我會選什麼。”夜蟬說。
“如果你選了不,我會把足以致死的藥劑放進你的輸管里,你會死去,而我有足夠的自信不讓別人查到我是兇手。”陳博士說,“你不能選擇要自由或者不要自由,你只能選擇死亡和自由。”
夜蟬下頜繃,然后忽然笑出了聲:“你最起碼給了我選擇死亡的自由,這是‘仁慈’嗎?”
陳博士眼神毫無波地看著他,“選一個吧。”
夜蟬幾乎沒有思考就說:“我選自由。”他又笑了一下,“被別人強行賦予的自由,還能算是自由嗎?我需要為了這所謂的自由付出什麼代價呢?”
“你會付出代價,但這代價比待在實驗基地里要輕得多。”陳博士說。
陳博士往夜蟬的輸管里加了麻醉劑,他沉沉睡去。
等他再次醒來,他看到了陌生的天花板,不是銀白的冰冷的天花板,是他在孤兒院時看到過的普普通通的格子天花板。
他的頭和上有幾傷口在作痛,腦子里和里裝的各種機械裝置似乎被拿掉了。
“你醒了。”有個聲音回在房間里,那是個男聲。
夜蟬勉強扭頭看去,看見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正坐在沙發上看著他。
“我是隗海棟,機械黎明的首領。”自稱隗海棟的男人說,“是我讓人救了你。”
“陳博士是你的人?”夜蟬出乎意料地冷靜,“你把我弄出來,是想讓我做什麼?”
“為我們做事,同時你會獲得很大限度的自由。”隗海棟眼神深邃,直截了當,“對你們進行慘無人道實驗的是聯邦下屬的實驗基地,而我們的敵人正是聯邦……你可以報復他們。我們需要的,是你的能力。”
“是嗎?”夜蟬低聲說,“陳博士是個冷酷理的研究者,說有人替我支付了報酬,所以才把我弄出了來……你們向支付了什麼報酬?什麼樣的報酬能打那樣的人?”
隗海棟深沉地說:“永生。”
他頓了頓,補充:“人的是細胞構的,是有極限的,凡人永遠不可能抵達永生的領域。我們賜予的,是數據層面的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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